第134章 急救
没过多久，交警的车子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三个警察，一胖两瘦。其中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另两个二十出头。
胖子走到张小明面前问道：“这是你的车。”
张小明点了点头。
胖子对另外两个年轻的警察说道：“小赵、小马，你们两人先勘验现场。”
两个瘦子对胖子道：“好的，杨队长。”
小赵和小马立刻拉起了警界线，并对现场进行拍照。
杨队长接着对张小明道：“把你的驾驶证和行车证拿出来吧。”
张小明对陈俊道：“陈队长，请你帮我到驾驶室将那个小黑皮包拿过来吧。”
陈俊点点头，跑到水泥车的驾驶室拿出一个裂了不少小口子的小黑皮包递给了张小明。
张小明接过皮包，哆嗦着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驾驶证和行车证递给了杨队长。
杨队长一边仔细地看着驾驶证，一边不时地望向张小明。
张小明此时的表情有些木讷，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那张原本就黝黑清瘦的脸庞此时显得更加的无精打采，像秋天的老树皮一样了无生气。
杨队长又问道：“你喝过酒没有？”
张小明道：“没有。”
杨队长又问道：“那有没有吸食过毒品或是致幻剂。”
张小明摇了摇头。
王为民心想，这个杨队长不过是交警，怎么像审犯人一样，这些问题应该是刑警问的呀。
正在这时，救护车带着刺耳的声音由远而近。
围观的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道，车子在伤者身边停了下来，从救护车里跳下两个抬担架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小护士胸前很饱满，当她那双雪白的大长腿从车上下来时，王为民的目光被快速地吸引了过去。
王为民骂了自己一声，在这个悲剧的时刻他竟然还有心思想那个，当真是畜生都不如了。
两个中年男人来到伤者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伤者抬到担架上。小护士望了望地上的那一摊已经有些凝固的血迹，摇了摇头，便也上了救护车。
杨队长见状道：“张小明，你的驾驶证和行车证暂时扣押了，你的车子也要扣押，你到时候到市交警大队去取吧。你把车钥匙拿出来吧。”
张小明道：“车钥匙在车上，我还没来得及抽掉呢。”
杨队长点点头，对小马说道：“小马，你去将车子开到市交警大队吧。”
这时护士喊道：“你们谁是司机快上来。”
张小明应了一声便朝着救护车走去。
这事本来和陈俊没什么关系，但陈俊想到张小明是给水泥厂送水泥的，而且张小明为人也很不错，做事一板一眼的，为人和善，从不与人发生争执。他在水泥厂送水泥已有五六年的时间，两人平日里也算谈得来。
想到这里陈俊对王为民道：“为民，要不我们一起跟过去看一看吧。”
两人也跟着张小明一起上了救护车，由于车子里的空间很小，王为民的身子便和身边的小护士挤在了一起。
王为民耸了耸鼻子，暗道：“这护士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呀，怎么这么好闻。”这种香味王为民在紫月的身上也闻到过。
一想起紫月，王为民的心就躁动起来。
救护车拉着大嗓门在大街上行驶着，人们只要听到它的大嗓门就会产生一种嗅到死亡气息的错觉，正是这种错觉让所有无论高低贵贱的人都为它让道，没有迟疑。王为民心想这一定是一种来自精神世界的力量，这种力量将恐惧注入每一个人心中，让他们屈服。或许人们都清楚救护车里躺着的都是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生命，如果由于自己没有及时让路的原因导致那个本来可以活下来的生命永远地留在死神的墓穴里，那么死魂灵说不定会找上他呢。
一个人死了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知道。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没有人能一脚站在生的世界，一脚站在死的世界。
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个问题困扰了人们五千年，从第一个人离开动物的世界之后，以后所有的人都在寻找这个答案，但无论人们是想否定或是想肯定都无济于事，因为那些只是基于人们的逻辑推断或是人们主观的相信或是不信，并不能代表事实的真相。而事实的真相就是永远没有真相。
救护车终于在人民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后，就听到抬担架的人大声喊道：“快让开，人快不行了。”
一听到“人快不行了”几个字，张小明的脸抽搐了一下，张了张嘴巴，露出一排因过度抽烟而熏黄的牙齿。
他想问但没有问出来。
陈俊拍了拍张小明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的人。
当救护车将伤者送到急救室急救时，几个人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王为民道：“张师傅，你的车交了保险没有？”
张小明道：“只买了交强险。”
王为民点了点头道：“张师傅，别担心，既然你买了交强险，保险公司会赔偿的。”
陈俊也附合道：“是呀，张师傅，你别担心，看你身子咋就发抖了呢？”
王为民这时也注意到，张小明全身抖得厉害，像筛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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