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萨卡斯基冷酷的声音在风中回荡，透着一种固执的铁血。
他站在那里，从鬼之岛的边缘俯瞰下方那个笼罩着战火和硝烟的国家，眼神讥讽地冷笑道：
“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充斥着一种极致的劣根性，不知感激，更不知悔改。”
“他们抱着顽固而落后的传统不改，以所谓愚忠的武士道为骄傲的传承，实际上却是一群养不熟的狼。”
“当遇到手段狠辣的强者，他们卑躬屈膝，以求自保；”
“可当强者施之予仁义，他们却不知感恩，反而狠着心，只等待反咬一口的机会。”
“你的仁慈，对他们无用。”
“所以，就到这里吧，罗恩。”
“你就这样坐在这里，让老夫来把这一切终结。”
“反正屠杀的骂名，老夫早就习惯了。”
说完这句话，萨卡斯基竟是自嘲地笑了笑，旋即豁然转身，身后宽大的正义披风摇曳着铁和血的味道，朝着远处走去。
罗恩双目怔怔地看着萨卡斯基的背影，咬咬牙想要阻拦，不料一群人已经走了过来。
他们神色悲痛、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期盼甚至是哀求一般的目光看着罗恩，每一个人的拳头都握得很紧。
斯摩格、缇娜、奥尔德……等一众本部将领。
仿佛是猜到了他们要问什么，罗恩紧紧地抿着干裂的嘴唇。
“所以……是真的吗？”
斯摩格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沙哑得仿佛喉咙被烧红的铁烙过，眼瞳周围布满血丝。
旁边的缇娜也是握紧拳头，眼眶发红。
迎着他们的眼神，一股深不见底的沉重，砸在了罗恩的心头。
世界，安静得如此的凄怆。
只有冰冷的风，和滚烫的硝烟。
罗恩艰难地笑了笑。
他不知为何自己会笑。
“是的，泽法老师……死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人群再次安静，如遭雷击。
风越发冰冷。
哗啦啦……
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天空中飘散下来。
渐渐，有人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但更多人是默默地流泪。
他们如同一尊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刺骨的风雨中。
“——为什么！？”
一声低吼打破了寂静。
只见斯摩格红着眼冲了上来，一手揪住罗恩的衣领，怒吼道：
“之前……你离开军营，就是去救泽法老师，对不对！？”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会死！？”
“你……不是海军的英雄吗！？”
“连金狮子那样的大海贼都死在了你的手中！！你甚至能够硬抗四皇百兽凯多……为什么泽法老师还会死！？”
见罗恩眼神麻木而空洞、并不回答，斯摩格狠狠咬牙，猛地挥拳。
砰！
罗恩的身体倒飞了出去数米，在泥泞湿滑的地面滑出一道痕迹，捡起大片被雨水打湿的泥浆。
一抹刺眼的血痕，从他的嘴角滑落。
“回答啊！！”
“海军英雄！！”
无法形容的愤怒涌上斯摩格的心头，他怒气冲冲地再次上前。
“还有……你在笑什么！？”
他再次揪住了罗恩染血的军服衣领，把后者从地上扯起。
“那可是泽法老师……那也是你的老师……为什么你还能够笑得出来！？”
斯摩格满眼血丝地咆哮，再次举起拳头。
“够了！”
“斯摩格！”
“快停手！！”
其他海军将领急忙上前拉住了斯摩格。
随着斯摩格被拉开，罗恩再次颓然地坐在地上。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捡起地上的半截烟蒂，颤巍巍地放在口中抽了一口。
可雨水浇灭了烟蒂，他吸进嘴巴的，只有浓郁的泥浆和血腥味。
“发泄够了吗？”
罗恩随手掐断了烟蒂，嘶声道：
“发泄够了的话，就回到自己的岗位去，整理军械。”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舰队将会再次出征。”
出征？
众人闻言愣在了那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海军中将。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声音，让世界越发凄怆。
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他们的海军英雄，忽然变得如此的陌生。
明明……明明泽法老师已经死了……可为什么他还能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如此平静地说出继续出征的话？
为什么……
“我们没有时间去哀悼，你们明白了吗？”
罗恩忽然抬起头。
噼里啪啦的雨水拍打着他的脸颊，继而顺着下颚滑落，让他的皮肤越发苍白。
“四皇凯多已死，百兽海贼团覆灭……”
“红发海贼团已经被战国元帅和卡普先生的部队拦截在界海……趁着红发海贼团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我们率先出击，绝对能够把他们讨伐。”
“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的声音冷峻至极，每一个字都悬浮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呆立不动。
罗恩面无表情道：
“这是命令。”
“——该死！！”
斯摩格愤怒地低骂一句，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目光看着海军中将：
“罗恩……你知道吗！？你丢掉了最宝贵的品质！你丢掉了最让我们敬佩的东西！！”
他把口中的雪茄直接咬断，
“你变得越来越像萨卡斯基那个混蛋了！！”
说完这句话，他像个挫败的孩子一样，愤而转身离去。
其他人也是沉默着，深深地看了罗恩一眼，朝着他敬了一个军礼，继而默默走开。
不远处，
库赞站在一片空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这朦胧的风雨中，
雨水在罗恩的脸上，很像眼泪。
直到很久之后，
罗恩才从泥泞的地上艰难站了起来，他走在雨水中，脸色麻木而苍白，仿佛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脑海中不时回响着波鲁萨利诺的那一句话：
“笑着自杀的人，就不要去救了。”
罗恩就这样踉跄着，一步一步地在湿滑的泥土上跋涉着，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直到一名海军士兵喊住了他。
“罗恩中将，我们在百兽海贼团驻地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具CP0的尸体，并且从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罗恩一怔。
他呆呆地看向海军士兵手中捧着的东西，涣散的瞳孔忽然死死地收缩起来。
那是一枚染满了鲜血的，类似于磁力指针的物体。
“不……”
他脸上闪过一抹惊恐和错愕。
旋即脸色大变，脚底钻出一抹刺骨的寒意，扭头朝着其他海军发出狂吼：
“快！！！”
“快离开这里！！离开鬼之岛！！”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所有海军都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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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切， 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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