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挑拨离间
短短数日，花颜楼从没落无名，再度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商铺，往来客流较第一日不减反增，营收日日都创新高。
眼看花颜楼已开始预热夏季成衣首饰套装，宋渊心中渐有些焦急。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花颜楼和他的玉石铺没什么竞争关系，可他偏偏记住了这小姑娘，什么都要和人暗暗较劲。
自从成为安国首富后，这还是头一次，他遇见了让他这般焦心的对手。
在玉石铺内踱着步，他朝柜台前正计算利益的账房看一眼，微微蹙眉问：“还没算好吗？”
账房抹着额头汗珠，小心翼翼道：“老爷，这无论怎么算，我们都不可能赶得上人家花颜楼啊……即便是丽城的宁记玉石铺，怕是也……”
一记眼刀朝他投过去，他当即收了声，便听宋老爷子不容置喙地命令：“五日后，玉石铺开张，这五日内，我要你们想尽一切办法传出消息，哪怕无法复刻花颜楼的盛况，也至少要将其他玉石铺子比下去。”
账房连连应声，忙又差人去催促颜记玉石厂，务必赶上他们开张那日。
宋渊随意应一声，在铺子里踱着步，却始终心绪难平，打算亲自去一趟玉石厂，看看他们的制作情况。
此时此刻，绣衣厂东侧库房内，宁清窈正俯身检查运到的玉石矿，挑挑拣拣出一批来，交给管事道：“这些，送去给颜记，将我的设计图纸一并送去，请他们尽快制作。”
管事双手捧过她递来的图纸，咧着嘴道：“东家放心，我会时时去监督的。”
他命人抬好宁清窈挑选出的玉石，又亲自揣着图纸，前往了颜记玉石厂。
宁清窈站在库房前的石阶上，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深，闪过丝莫测情绪。
……
宋渊坐在玉石厂庭院内，掀开盒子看做好的玉石首饰，却在看见成品时拧了拧眉。
本是在笑着的玉石厂管事见状忙问：“老爷子，您可是有何处不满意？这套首饰设计很是新颖呢，厂子里的大家都说是难得的好首饰，定能大卖的。”
确实不差，可自从宋渊接触宁记玉石铺，看过宁清窈所设计的成品后，便觉其他玉石都无法入眼。
略显烦躁地轻“啧”一声，他兴致寥寥地将盒子盖上，颔首道：“你们既觉得好，那便继续做吧。”
“诶行，那我们……”
“等等，那是何人？”
宋渊眯眯眼，打断他指向不远处，正有人抬着几箱玉石进来，在同玉石厂的人交流着什么。
“哦，那个啊。”管事笑着道，“是花颜楼绣衣厂那边的姚管事，这几日也和我们颜记签了契约，说是宁老板……啊呸，大公主，要做这玉石的生意，所以委托我们来做呢。”
“哦？”
宋渊眸光微动，心头霎时间浮现出诸多算计，眼看那位姚管事放下东西和图纸离开，他不禁计上心头，缓慢道：“李管事，能否给我看看那位大公主的图纸？听闻她设计东西向来是一绝的，我倒是很想饱饱眼福。”
“这……”
李管事流露出为难之色，但撞上宋渊温温和和却压迫性十足的视线，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好，我这便去取。”
宋渊温和一笑，道：“有劳了。”
目送着李管事过去取图纸，他一双精明眼底闪过深深算计，待图纸送来看过后，心底那计划彻底定下来，脸庞笑容愈发和煦，却也令人胆寒。
“李管事啊……”
他不紧不慢地折好图纸，朝李管事道：“不如我们做一笔生意，你看如何？”
李管事有不好的预感，磕磕绊绊地问：“什、什么？”
“这图纸，我要了。”宋渊慢条斯理，却相当直白地道，“花颜楼送来的那批玉石，我也一样要了，你开一个价吧。”
李管事顿时一惊，干巴巴道：“老爷子，您是开玩笑的吧，这种事……我们怎能做。”
“呵呵。”宋渊儒雅一笑，摇晃着画扇道，“李管事何必和我装傻呢，谁不知晓你们颜记是黑心厂子，我和你们合作，只是看重你们的效率罢了。”
至于黑心？
他喜欢黑吃黑。
李管事干笑两声：“老爷子当真是直白，可我们颜记再如何，也不敢得罪金国大公主啊。”
“哦？”宋渊漫声道，“得罪不起金国大公主，却能得罪我宋渊和八皇子吗？”
李管事额头冒出些许冷汗，不敢作声。
“你可想仔细了。”宋渊仍旧笑意温和，如和蔼的金佛般，话语却字字施压，“那大公主，总有一日是要回到金国的，但八皇子可实实在在是在京城扎根的，你若想要长久的发展，便该知道要怎么选。”
李管事咬一下牙，眼里有明显的动摇。
“一万两。”宋渊豪迈道，“我买这图纸和玉石，再买你们在这五日内赶制出来，如何？”
一万！
李管事呼吸微促了一下，在巨大利益面前，最终咬牙道：“好！我们颜记就和您做这笔买卖，但老爷子，我们可说好了，若那大公主当真发难，你可要请八皇子帮我们颜记。”
“好说。”宋渊自信一笑，朝他道，“李管事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抉择才是最好的，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你，往后，我们可要常来常往啊。”
“行！”李管事同样爽快道，“那便这么定了！”
两人秘密签署协议，颜记表面应付着宁清窈那边，背地里却悄悄和宋渊往来，赶制这批首饰。
五日后，玉石全部赶制成首饰，宋渊在店铺内验收着，眼底都是满意之色，颔首言语间流露出些许高高在上的自傲：“那丫头确实颇有才华，只可惜……还是太年轻，只够做我的垫脚石而已。”
望望窗外夜色，他搓着手，满怀期待地道：“明日开张，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这批玉石定不会令我失望……”
他确信，这一万两为他开出的路，定是钱途无量的。
只要能借此在京城玉石行站稳脚跟，日后自然是日进斗金，那这一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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