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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人的身世


  穆惜文好整以暇地靠坐在竹椅上,“为了元荷姐姐以及醉琴姐姐、南霜姐姐买下这家满春院,只是——”

她拖长声音,在三人殷切的目光中打了个弯。

醉琴最是沉不住气,急急忙忙问道:“只是什么?买下这家满春院不贵的,只要八千白银即可……你别觉得八千白银贵,姐姐我最风光的时候,多少富豪想见我一面都要至少五百两白银。”

她有些嘚瑟地伸出五根纤纤玉指,“大不了之后姐姐我辛苦一点,多露几次面帮你把钱赚回来。”

穆惜文却摇了摇头,“钱不是问题,莫说八千白银,在我心中,三位美人姐姐价值千金、万金。唯一让我迟疑的,是几位姐姐的身份。别说你们都是什么普通的风尘女人,我的眼神还没瞎到这种程度。我可不想花钱买回去一个麻烦。”

三人瞬间沉默下来。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晃动了烛光,昏暗的影子在墙壁上跳跃着,就像在努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元荷的眼睛从垂头不语的醉琴与南霜身上划过,那双淡然的眼中倏忽燃起了一抹孤注一掷的坚定之色。

她抬起头,用流水一般温柔的眼波看着穆惜文。

醉琴和南霜都从元荷花的表情中看懂了她的选择,两人心中一颤,可是却只是惶然地不知该怎么办。

“我的身份,我想公子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乃是罪身。我爹曾是顺平十五年的礼部左侍郎,十年前,因为忤逆圣上,陛下将我家抄家,男子流放涂州,女子投入贱籍。自此,我便来到了满春院,至今已有十年的时间。”

元荷在说这番话时,语气和表情都十分淡漠,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她没有停顿,也没有任何伤感,接着道:“因为我爹与当时的刑部尚书、泰安府知府是好友,所以刑部尚书暗中操作了一下,将我送到了泰安府。正是因为当时任泰安府知府的谢大人暗中的保护,我才度过了最初那段艰难、狼狈的时光。

后来,我逐渐显露出非凡的才情,而清倌向来比红倌更值钱,满春院的李妈妈为了利用我赚更多钱,便竭力将我捧成了清倌头牌。即使后来谢大人任期满调去了别的地方,我依然稳稳当当地当着我的满春院花魁。

后面的故事也十分乏善可陈,我虽然才情不减,但容貌却逐渐老去,加上其他青楼来势汹汹,满春院慢慢失去了竞争力。洒金街多的是有才情又年轻貌美的姑娘,以前竞相追逐我的客人也纷纷转投了其他青楼的花魁头牌。”

说完,她将视线转向南霜。南霜僵着身躯,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透出些许挣扎。

最终,她还是选择相信一直照顾她的元荷姐,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头。

元荷便继续道:“南霜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她是五年前来的这里。她爹是吏科都给事中,因为规劝陛下不要大兴土木修建行宫而被处罚。

她虽然小我六岁,但我还在闺中之时却是认得她的,所以在得知她也流落青楼后,便利用当时花魁的特权庇护下她,让李妈妈答应她可以一直戴着面纱。

五年前我风头正盛,又有谢大人的支持,因此李妈妈虽然也垂涎南霜的美貌,但迫于我的威胁,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要求。”

听到这,穆惜文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元荷的父亲是因为什么忤逆顺平帝的暂且不知,但就南霜这一件事,就足以看出他有多昏庸。

吏科都给事中的名号可能有些人不是很熟悉,但换个词,大家一定知道——言官。

吏科都给事中便是言官中的一种,品阶很低,只有正七品,但其权利地位却十分之高。

而言官的职责,正是劝谏帝王、监察百官,也就是说,南霜的爹完全是干的分内之事,顺平帝降罪不说,甚至还如此羞辱对方的妻女。

不过穆惜文也知道南霜那一身贫贱不能移的傲骨是哪来的了,言官自古便是“清流”一派的代表,他们宁死不屈、百折不弯,说得难听点,就是顽固不化、迂腐守旧。

叫一个言官的妻女流落风尘,顺平帝完全是想逼死南霜一家。也幸好南霜遇上了元荷,否则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肯定早就守节自尽了。

虽然穆惜文极力维持着冷漠的表情,但这一闪而过的厌恶神色还是被一直专注地注意着她的元荷捕捉到,她双眸闪了闪,那盈润的眼波仿佛盛满了最灿烂的阳光。

她果然没有赌错!

在得知穆惜文是个女东家后,她便心生一个疯狂的想法。这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离经叛道之事的女子,肯定是视约束、教条于无物的人。

她人生的前十八年养在深闺之中,学遍了琴棋书画、诗书礼乐;人生的后十年被锁在这红楼中,对着无数男人虚与委蛇、虚情假意。

如今她二十八岁,如果不出意外,容颜老去的她很快就会身不由己地变成红倌。

今后的结局,或是百病缠身地在这吃人的世间苟延残喘着;或是不到两三年染上一身脏病后被一席裹着抛在乱葬岗等死。

可是她不甘心!她怎么甘心?!

她自问学识并不比世间许多男儿差,自问心性比许多人都更沉稳,她为什么、凭什么被埋葬在这红楼之中?!

她想寻找出路,但身为贱籍的她,连为自己赎身的可能都没有。

在泥泞、黑暗中痛苦挣扎了这么久,直到今天,她终于寻到了这一丝的可能。她一定,一定会抓住它!

看出了对面这个“小公子”心软的本性,她一改之前淡漠的语气,轻垂下头,闪烁的烛光照在她脸上,恰好留下一丝脆弱的迷茫神色。

“十五岁时,我和太常寺少卿之孙定亲,后来他祖母去世,我等了他三年,只等着十八岁时嫁与他,没想到等来的确实全家被抄,自己也流落青楼。”

她喉间微微哽咽,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侧头时蜿蜒流下,顷刻见又消失在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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