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脏
虞雀担心老爷子，没有在烧烤摊过多停留，和丘原买完东西，就回来了。
虞老爷子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目光直愣愣地。
虞雀走过去问：“爷爷，怎么了？”
虞老爷子顷刻回过神来，他晃了晃脑袋，看向手里提着东西的丘原，又看了看虞雀，故作生气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买烧烤回来，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虞雀还没说话，丘原先开口了：“爷爷，我没有啊，这些都是雀姐买的，和我没关系。”
虞雀：“……”
虞老爷子一个白眼，“这些东西你过会不吃？”
丘原搓了搓手，“你看雀姐买都买了，不吃白不吃。”
虞老爷子哼笑声。
虞雀看着两人互动，眉眼带笑，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目光看向门口。
来来往往的身影辗转而逝。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应该是她多心了。
中途，虞雀让丘原回去睡觉，等明天早上帮她看着点老爷子。
丘原走的心不甘情不愿。
还是听她说，两个人不能同时倒下，这才回去休息。
虞雀陪虞老爷子吊完水，又在医院待了一会，随即带他打车回家。
老人折腾一整宿，没了精神，刚到家就睡着了。
虞雀却是睡不着，在门口坐了会，她起身把院内院外收拾了一遍，拿着衣服，再洗了个澡。
刚从浴室回卧室。
门口突然被人敲响。
虞雀以为是爷爷的顾客，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叫道：“来了，哪位。”
打开门。
虞雀看着门口的谢寅礼，实打实愣了。
谢寅礼身穿卫衣长裤，看着比往常年轻不少，他侧目扫过虞雀心口的羊，挑了挑眉，“小雀儿，你平常风格挺朴素。”
虞雀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低下头一看。
空气短暂沉默几秒。
虞雀这身睡衣，还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买的。
小绵羊的图案，棉质的，花纹还有两个小爪爪，看着分外幼稚，也分外可爱。
虞雀尴尬地后退两步，下意识想关门。
谢寅礼抬起手，挡在门口，“关门？”
虞雀：“……”
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微微侧身，看向谢寅礼，语速很快：“您先在这等一会，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不等谢寅礼反应，虞雀抬腿冲进房间里。
谢寅礼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小院子不大，大多数都是杂货和废品之类的，还有两个小板凳，一张饭桌。
整体屋内也很简单。
一个正厅，两个卧室，还有一个洗澡的地方和厨房。
谢寅礼抬起大长腿跨过门槛，往正厅上方的相册看了一眼，是一张褪色的全家福。
一个老人，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圆溜溜的，很有福气，眼睛也是浓眉大眼，模糊的像素里，几乎都不用太分辨，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家人，满满的幸福感。
虞雀出来，看着谢寅礼盯着那张照片，心都快停跳了。
虞雀唇线微微抿作一线，走过去，问：“在看什么呢？”
谢寅礼扭头回看虞雀，笑道：“看你。”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虞雀打量过一眼，半晌说：“小时候的你更可爱一点，眼睛又大又圆，现在看着狭长不少。”
虞雀笑了笑，勉强说：“人都是会长开的，这也很正常。”
谢寅礼上前一步，手指触碰虞雀的眉眼，指腹抵着眼尾摩挲滑过。
少女忍不住瑟缩，她看着他，眼底流露出一线央求。
谢寅礼问：“昨天怎么突然先走了？”
虞雀轻声：“是你说，你今天不回去了，让我一个人先回去。”
“我说的？”
虞雀眼神疑惑，还是乖乖作答：“是一个佣人通知我，说你不和我一起回去了，然后纪宗明说送我，我就跟着他走了。”
谢寅礼眼眸微深，一转话锋：“你的房间在哪，方便我去看看吗？”
虞雀斟酌片刻，点了头。
她和阿雀的东西都是放在柜子里锁着的，谢寅礼想看也没机会。
侧过身，她领着谢寅礼进房间。
虞雀的房间很小，就一米二的床紧紧贴着墙壁，前面有一个书桌，旁边有个床头柜，桌面上很干净，能够看的出来主人生活艰苦，但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虞雀让谢寅礼到椅子上坐了会，端了壶水进来。
问：“谢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谢寅礼抬眼看她，“听说你昨天半夜从酒店出去了，就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虞雀腼腆笑了笑，“昨天爷爷进医院了，我想着你在家里，就没和你说，自己先回来了，谢先生你没生气吧。”
谢寅礼斜斜睨过她一眼，“要是我说我生气了呢。”
虞雀眨了眨眼，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那我就哄你。”
话音刚落，里屋身影步履蹒跚走出来。
“小雀，来客人了，怎么不叫我。”
虞雀脸色一僵，飞快松开了谢寅礼的手，安安静静的，像是个罚站的小朋友。
她僵硬地叫了一声：“爷爷。”
谢寅礼跟着起身，弹了弹袖口的褶皱，礼貌走出房间，看向站在门口的老爷子，客气道：“虞老爷子好，礼物在后备箱里，我去拿出来。”
老爷子轻哼一声。
谢寅礼前去门外的车拿礼物。
这会，虞雀才看见人是开的迈巴赫来的。
就这么一会，已经有不少院子里的人在探头张望。
之后，他们更是看见了谢寅礼从后备箱拿礼物的动作。
一时间议论纷纷。
虞雀唇线抿了抿，心下有点估摸不定谢寅礼是闹哪出。
谢寅礼把礼物放到院子里，客客气气地说：“老爷子你看这些，还喜欢吗？”
虞老爷子淡淡扫过一眼，“进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话毕，他看向虞雀，神色淡淡，“阿雀，你去买菜，今天留谢先生在家里吃饭。”
虞雀抬眼看了看谢寅礼，上前一步，还是说：“爷爷，他工作忙，还是算了吧。”
谢寅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通过这段时间，她和他的相处，她已经很明白他这个人的性子。
即使他脸上带着笑，却只是一层假面，眼神也频频看向周围环境。
——他嫌这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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