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摇光老祖
这股气息太熟悉了，云嫚眼皮一跳，忍不住转头看向莫言。
“他就是你们的太上长老？”
莫言瞪了她一眼，随即跪在地上朝那灰影磕了个头。
“弟子拜见太上长老。”
那灰影渐渐凝实，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的苍老面孔。
他缓缓睁开眼眸，一双灰白的眼睛随意一扫，落在云嫚，确切的说，是云嫚身前的曙光剑身上。
“你先离去。”
太上长老开口，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莫言就感到一阵劲风袭来。待他回过神时，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而云嫚，定定地看着太上长老，忽的开口。
“你不是人。”
太上长老掀起眼皮，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身上的气息，和阵灵有些类似，但又不尽相同……你身在此阵，没有人的气息…”云嫚脑子飞快转动，“不是阵灵，难不成，是剑灵？”
朝阳宗以剑为尊，若是有某个剑灵脱离了剑身桎梏，也不是不可能。
太上长老闻言，微张口道：“原来，你见过阵灵了啊！”
云嫚微微皱眉，听他这语气，显然知道阵灵存在。就是不知道朝阳宗其他人是否也有知晓的。
阵灵的存在，是五指峰最大的秘密，也是五指峰能维持下去的最强力量。
若是被外人知道，恐怕立刻会有人来争夺。
阵灵守护着五指峰这一片土地数万年，绝对比那传言中大妖更吸引人。
云嫚心中顿时一紧。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太上长老呵呵一笑，眼中似有光芒闪烁。
“我吗？曾经，有人称我为摇光。”
“摇光…朝阳宗先祖？”
云嫚失声叫道。
这怎么可能？朝阳宗先祖，那是多少年前的人物，怎么可能还活着？
云嫚心中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太上长老抬头看向天空，回忆起数万年前的情形。
当年他和五指峰先祖、奇天门先祖乃是师兄弟，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四人，是师尊最为得意的七名亲传弟子，以北斗七星为道号，就像现在的朝阳七子一样。
后来师尊与一大能因某些事产生了冲突，后进一步酿成双方势力大战。
此战，他们从上界打到下界，他的师兄战死了四位，只剩他们三人。
最后，师尊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大陆一分为二，将双方隔绝又设了三处法阵巩固这半片大陆。
做完这一切的师尊，几乎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吩咐三人守护三座法阵后，就消失了。
三人不知道师尊去了哪里，但都坚信他不会死，因此，一直留在此界，一边守护法阵，一边等师尊回来。
后来，爆发了妖魔大战，越演越烈之下，三人率门下弟子参战。
奇天门老祖和他们二人产生了冲突，三人不欢而散，没多久奇天门老祖离开此刻不知去向。
又过了几千年，五指峰老祖和他都到了大限，五指峰老祖为了将门派传承下去，完善了当初的法阵，培养出了阵灵。
至于他，却选择了以身养阵的法子。
以身养阵，将自身作为剑阵的养料，一直不断输送灵力。直到最后，他的身躯干枯，灵魂也被法阵所摄无法离开，久而久之，他与剑阵融为了一体，他即是阵，阵即是他。
云嫚听他说完，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
灵魂为阵，和阵本身之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阵灵，是吸收天地精华孕育而生，顺应天道，法阵会为其提供灵力和生命力；而阵魂，却是将生灵之魂硬生生投入法阵中，魂为法阵力量来源，时间越久，魂就会越虚弱，直到被阵完全吸收，泯然于天地间为止。
摇光老祖，被困此阵这么久，居然还活着？
云嫚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就在她沉默之际，摇光老祖的目光，却落在了曙光剑上。
这把曙光剑，原就是他打造的，用了不少此界的顶级材料，但碍于此界规则，无法成为仙器。
若是可以，他真想见识一下曙光真正的威力。
只可惜，他时间不多了……
“你今日前来，是为了朝天令的事？”
摇光老祖神色一顿，主动开口问道。
“没错！奇天门撺掇其他门派联合围攻本门，险些害的五指峰灭门。而朝阳宗主也参与其中……”云嫚咬着下唇，想到死去的那些师兄弟们，愤然无比。
“奇天门已断了传承，如今的奇天门，早已不是从前的奇天门了。”摇光老祖缓缓说道，“至于朝天令……他或许有些小心思，但都是为了门派着想。恐怕，他也不知奇天门的图谋。”
云嫚没有吭声，双手却紧握成拳。
不管有心无心，这仇她总归要报！
似是看出了云嫚的决心，摇光老祖摇了摇头。
他大限将至，有些事就算想管，也有心无力，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一旦他消亡，这剑阵该怎么办？
剑阵的存在，其实比其他人知晓的更加久远。
五指峰、朝阳宗和奇天门，都是先有阵，再有门派，只要阵在，就算门派消失了也不要紧。
就比如奇天门原先的门派地址虽然被几大门派瓜分，但那座上古法阵依然存在。只不过，外界并不知晓其位置罢了。
当初摇光老祖的师尊，设下这三座法阵意义深远，过了数万年，摇光老祖才明白一些，却仍旧看不透。
但他坚信，只要这三座法阵在，这片大陆就会一直相安无事。他的师尊，就算走的再远，也能找到回来的路。
“朝天令不能死，老夫用一个秘密与你交换他的性命，可好？”
摇光老祖忽然开口。
云嫚一怔，她倒是没想过杀了朝天令。毕竟朝天令可是朝阳宗主，实力非凡，就算她突破了金丹，要想杀了朝天令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她原本想的，不过是给朝天令一个教训，或者废了他的宗主之位。
念头一闪，云嫚立刻点了点头。
“前辈请讲。”
“奇天门一直想夺回驻地，究其原因，是那驻地中有一处‘宝地’。那宝地中有着奇天门老祖所珍藏的高级心法灵决、极品灵器和各种奇珍异宝。”
摇光老祖的话，却没有让云嫚心动，相反，她皱起了眉头，怀疑道。
“奇天门驻地早就被万剑宗和丹霞谷他们瓜分了，就算有什么宝地，恐怕也早就被他们发现了吧？”
摇光老祖呵呵一笑：“那你也太小看我那位六师兄了。”
奇天门老祖，道号开阳，做事最喜欢留一手。奇天门驻地地形最为复杂，其内有着若干小秘境。这些小秘境被几大门派瓜分，每个小秘境，每隔十年才开启一次，进去的人又有所限制。导致了，这些门派的注意力，都被这些秘境所吸引，完全忘了深入探查驻地。
殊不知，那些秘境，都是开阳老祖玩剩下的，根本没多少好东西。
真正的好东西，都被他收在了宝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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