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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她是否也会心疼?


奚娆赶紧半蹲下来,对鼎鼎张开双手。

鼎鼎见状,立即撒开柳眠,眼泪婆娑地扑进她的怀里。

担惊受怕半宿,她整个人就跟打了蔫的柿子一般,小脸皱皱巴巴,面颊上还糊着鼻涕与眼泪。

“姑祖母,爹爹……爹爹被皇爷爷抓进宫里去了!呜呜,怎么办,娘亲说要带我进宫跪求皇爷爷开恩,可是……”

“皇爷爷向来不怎么喜欢我,我待会要怎么说,才……才能让他心软?”

她不停地抽噎,肚子还咕咕叫个不停,显然从半夜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奚娆不由得抬起头,狠狠瞪了柳眠一眼。

距离祁狅出事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却并未听闻东宫拿出任何对策。

她想不出办法来,就让孩子顶上?

且连早饭都没有给鼎鼎安排,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柳眠被她冷冷地剜了一眼,不由得心生怒火。

祁狅出事,她自然是最着急的,只是金吾卫从中作梗,她又不敢去找崔荀两家说项,东宫的谋士倒是拿出了几个章程,但都是要与士族交换利益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了半宿,她的脑仁都被吵疼了,拿不定主意。

如今在宫门前碰见奚娆,只当是鼎鼎又瞒着她递去了消息,心情愈发烦躁。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连她的话也不听了。

奚娆伸手把胡乱裹着裘衣的鼎鼎抱了起来,把她系错的衣襟重新解开,按顺序系好。

又吩咐绿雪去找内侍要些吃食与姜汤,让她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囫囵吃了几口。

鼎鼎一直惦记着祁狅,三下五除二把芙蓉糕往喉咙里塞。

“姑祖母,我吃好了,走吧!我要去救爹爹!”

奚娆心疼地把姜汤递给她,“你好歹也要把这个喝完,你爹爹在偏殿思过呢,暂时不会有事。”

说完,盯着她把姜汤喝见了底,这才转身看向柳眠。

“眠夫人这次进宫,心中可有把握?”

柳眠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颇有几分气短:“没有,但就算没有,我也会拼死一试!”

话落,她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强硬地把鼎鼎从她手里扯了过去。

“倒是姑姑,愿意为了太子顶撞皇上吗?”

奚娆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你不用激将我,谁说要救祁狅就必须顶撞皇兄?还是说,眠夫人就只想到这一种办法?”

“我……”柳眠被狠狠噎了一下,想反驳,一时间却想不出能反制住她的话。

她一介庶民,要不是因为祁狅偏宠,连东宫都进不去,怎么可能知道该如何应对帝王的怒火。

要不是家令丞和陈统领非要逼迫她进宫,她此时还躲在寝宫里。

只得强忍下恐惧,紧握住鼎鼎的胳膊,把这孩子死死地攥在自己手里。

她倒要看看,空有一个护国公主名头的奚娆,待会到了承乾宫能使出什么手段!?

鼎鼎被捏得生疼,痛得想要把手抽出来,得到的却是柳眠一记凶狠的眼刀。

奚娆看得大为光火,立时冲过去,把鼎鼎给抢了回来。

“眠夫人若心里有气,只管冲着本主来!再这样折腾孩子,就不必把鼎鼎带回东宫了!”

***

祁狅被砸破了额角,鲜血飞溅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一瞬的懊悔。

但等他想明白其实并不必堵这个气时,人已经躲不开了。

祁魁年纪大了,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多大。

但由于玉石镇纸实在太重,祁狅的额角还是被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更糟的是,他的右眼也受到波及,当时就没办法睁开了,分明疼得厉害,却硬生生挺着脊梁,一声也没有吭。

祁魁见他血流不止,模样着实凄惨,也不好再骂了。

毕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如此血肉模糊的跪在他面前,他也是会心疼的。

“犟!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犟到什么时候?”

“给朕认个错,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兵权就还是你的!”

祁狅讥诮扯了下唇边:“父皇可是皇帝,怎好出尔反尔。这要是传出去,被崔荀两家嘲笑可怎么办?”

这下,祁魁气得连继续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扭头吩咐虞公公传太医过来,又下令让祁狅禁足,待在偏殿里闭门思过。

虞公公先把皇帝送回内寝,又转过来把他扶去偏殿,一路上愁苦地叹气:“殿下这是何苦?皇上的脾气您还不清楚么?只要服个软,他总归是会对您心软的。”

祁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有心敲打我,我只能领受。只是公公能否告诉我,那件事……可还有人知晓?”

他紧张地抓住虞公公的手,眸底深处尽是担忧。

虞公公何等精明,立即就猜到了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看上去凉薄无情,其实心软重情。

想了想安慰道:“皇上连昭告天下的圣旨都下了,护国公主的身份自然是作数的。就算有人胆敢质疑,只要皇上不较真,公主就不会有事。但太子如果还要继续犟下去,不肯听话,这事儿就难说了。”

这不就是明摆了想用奚娆来牵制他?

祁狅的心脏犹如被一只滚烫的铁爪扼住,疼得喘不过气。

虞公公瞧他额角的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心中不忍,又低声提点了一句:

“崔荀两家原本一直针锋相对,争斗不休的,但因为太子独宠侧妃,太子妃之位空悬,近来才隐约有了联手的迹象。您这么聪明,只要稍加思索,定然能想明白其中隐忧。”

士族不需要一个浑身利刺、不知进退的太子。

太子妃,不过是一招试探,看他是否值得“驯养”,是否拥有成为一个帝王的资格。

祁狅不留情面地屡次拒绝,已经让“废太子”这三个字呼之欲出。

片刻,他满头大汗地躺在榻上,任由太医令用桑皮线缝合他的伤口,疼得浑身发抖,险些咬断了嘴里的筷子。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奚娆温柔地给小倌青竹上药,心疼蹙眉的模样。

为了那个没心肝的女人,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惨样,真的值得吗?

她若看到此时的自己,是否也会有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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