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作证
沈如枳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也不知这二人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这书信沈如枳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皇帝竟然半点都没有怀疑，就这样认定了秦穆凌的罪名。
“这书写一看就是伪造的，皇上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些，别让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给利用了。”
秦行衍似乎是被戳中了痛点，当即站起身来，指着沈如枳的鼻子，“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若不是本宫提前发了通缉令，怎么会有如此重大的线索落在本宫手中？”
“太子殿下连通缉令和皇上的金印都能造假，伪造些书信想来也不在话下。”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书信也是假的？”
秦行衍本以为自己今天没有当众驳了沈如枳的面子，她吃完饭便回她的将军府就是了。
没想到沈如枳竟然一直留在养心殿。
“我不需证明，任何一个人只要仔细看看，都知道这是假的。”
沈如枳直接拿出了其中一张，“皇上，您看，是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些奇怪？”
被她这么一说，皇帝也重新打量了一下放在最上面那页书信，确实感觉有些不对，可是当着太子的面，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皇叔的字迹，你怎么知道这会是假的？”
沈如枳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盯着理不直气也壮的秦行衍。
“太子殿下该不会是忘了吧，我们沈家领兵打仗多年，所有曾经的上司的字迹都要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誉王曾经统领兵部守卫边关，他的字，我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只有你一个人证明，那又算得了什么？”
秦行衍从前就不相信秦穆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统领全军，现在更是不相信，仅仅是他手下的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不是他的字迹。
“我想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能证明，若是誉王殿下自己写上一篇，对比一下不就知道字迹了？”
“痴人说梦！”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秦行衍对沈如枳的想法嗤之以鼻，“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誉王现在下落不明，谁知道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就算是拿出他以前写的字，也很难确定是否出自他之手，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比？”
“那本王亲手写不就行了？”
秦穆凌的声音大殿门口响起，显然，秦行衍根本就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皇宫。
“来人！将这逆臣贼子拿下！”
秦行衍看着秦穆凌完好无损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没等秦行衍叫来皇宫守卫，秦穆凌已经走到了几人面前。
秦穆凌看起来气势很足，只有沈如枳知道，她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过是强撑着姿态罢了。
“皇兄，我追查刺客而去，没想到中了奸人的陷阱，受了重伤，所以这几天一直躲起来养伤，怎么再回京城就成了通缉犯了？”
秦穆凌不屑于去管已经被威慑住的秦行衍，他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他现在要证明，不是为了秦行衍，而是为了皇帝。
皇帝正愁找不到理由将自己这个弟弟夺了权，若是借着太子这次的诬陷，皇帝将错就错，自己就不好反击了。
皇帝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本来还在思考眼下局面。
没想到太子行径鲁莽荒唐至此，一瞬之间，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你这是什么话，太子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主意，誉王何必如此较真呢。”
皇帝假笑着想要含糊过去，可秦穆凌似乎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皇兄此言差矣，这通缉令虽说是假，但是盖着皇兄你的金印，已经发到了各级衙门，就算是现在去澄清，他们又会怎么想本王，看来今天，我必须得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穆凌挥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去拿笔墨纸砚，正准备按照秦行衍拿来的那些书信写一份一模一样的，沈如枳却伸手拦住了他。
“此等反动言论可不敢写，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拿出来做文章，王爷就有口难辩了，依我看，王爷只需要把这一页上这几个字写下来，就可辨认字迹。”
沈如枳考虑的格外周全，秦穆凌方才也未曾想到这一点，按照她圈出来的字在另一张纸上写了出来。
虽说字体能够做到形似，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份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皇兄，不知这样可否证明本王的清白？”
皇帝在上位坐着有些尴尬，他确实能看出两份的不同，却话在嘴边，难以形容出来。
“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同。”
“父皇，这仿写的一整份书信之中，每一笔下笔都似乎有所斟酌，所以落笔很轻，可是刚才王爷写的这一份，落笔坚定，所以笔画也会更粗一些。”
沈如枳没有刻意向着秦穆凌的意思，只是将事实陈述出来。
“而且按照落笔的力道看来，写这些书信的更像是个女子。”
沈如枳没有点明，视线却落在了一直躲在秦行衍身侧的云莺莺身上。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反而继续反问。
“可是若有意模仿，怎么会拿得到誉王的手书？”
“皇兄，本王的手书在兵部留档之中比比皆是，朝中能调取文书的人也众多，从中模仿本王的字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见已经真相大白，皇帝也不能再拿这件事情问罪，秦穆凌索性也不再继续解释。
“可谁又能证明这些信不是皇叔亲手所写？或许是他身边的人代写也有可能。”
皇帝此时已经很尴尬，却不想自己这个儿子根本看不清楚形式，硬是要将脏水泼给秦穆凌。
“那不如就由本王来说吧，那天刺杀之事大家全都在，恐怕不止本王一个人注意，那个刺客分明就是左撇子。”
惯用左手和惯用右手的人写字的习惯极为不同，无论练的有多么熟练，在某些字上都能看出端倪。
“更何况，这一页书信上还按着手印呢。”
血红的手印被秦穆凌展示出来，他直接就拽起了秦行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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