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舞剑
果然如同沈如枳所料，秦行衍安静不了多久。
“这莺莺燕燕的有什么好看的？”
秦行衍放下酒杯，似乎对宴会厅中间的舞姬多有不满，脸上满是嫌弃。
“哦？太子殿下难道还有更好的？”
礼王俨然已经喝多了，和身边的秦穆凌勾肩搭背的，听见了秦行衍的话，脚步不稳的走到他身边。
“莫不是太子平日身边这样的太多了，所以才看腻了？”
礼王一直这样，朝中人大多认为他嗜酒如命，没什么真本事，只有秦穆凌和他关系好得不得了。
“皇叔这话倒是没道理了，我东宫里舞姬可不如你礼王府的多吧？”
秦行衍从来都没把秦星越真正当做长辈，说话间竟是半点客气都没有。
“那你在这挑三拣四。”
今天这舞姬，全都是从礼王府来的，太子这话着实有点下面子，所以秦星越也不惯着他这毛病。
“皇叔误会了，本宫只是觉得，这样柔弱得不到看起来着实没有什么观赏性，倒不如寻几个擅长舞剑的，壮壮士气。”
秦行衍的提议引起了皇帝的共鸣，酒过三巡，他也确实看腻了这种柔弱无骨的舞蹈。
“可是今天好像只有这些舞女进了宫。”
内侍在一旁提醒秦行衍，他却转头看向了沈如枳。
“不过本宫的太子妃可是出身将军府，肯定会舞剑吧？”
秦行衍脸上挂着令人生厌的笑意，看的沈如枳心中一阵恶寒。
成亲以来，他可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这种场面，让太子妃来舞剑是不是有些不妥？”
沈如枳还想推脱，可是今天秦行衍目的就在于此，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连父皇都说想要看舞剑，太子妃这么扫兴不太好吧？”
沈如枳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他，两人一直僵持着，周遭的气压也瞬间低了下来。
说出去是天大的笑话，太子竟然让自己的太子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舞剑。
简直就像是花楼里的姑娘一样，未免有些太过折辱。
此话一出，皇帝的脸色都变了些。
“罢了，下次宴会之时再请些会舞剑的舞女，这次你就暂且忍下吧。”
皇帝知道沈如枳能察觉出这是太子在折她面子，还想要用从前的办法打圆场。
没想到先站出来的竟然是秦穆凌。
“太子既然这么想看，倒不如本王帮你助助兴吧。”
秦穆凌直接接过了侍从手中的长剑，将剑鞘扔到一边，给了沈如枳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秦穆凌明明就离自己很远，却莫名的让沈如枳觉得很放心。
“好啊，誉王的剑法在整个上京都颇具盛名，今天终于能看到了。”
礼王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带着头鼓起了掌。
“来一个！”
沈如枳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拿起了长剑，攥紧拳头也走了上去。
“放轻松。”
秦穆凌嘴角噙着笑，神色无比自然。
“真是郎才女貌啊。”
旁人都当是礼王喝多了随便胡说，可秦行衍却很在意，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当遇到这种事，秦穆凌总会替她出头。
二人背身而立，看起来十分登对，可秦行衍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他预感秦穆凌可能会坏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冷哼一声，“那当然好了，本宫也从来没见过皇叔舞剑的英姿。”
皇宫中的乐师奏响音乐，秦穆凌手中的长剑似乎有了生命一样灵动，再加上他手中本就是名师所造的剑，气势就更是非同一般。
沈如枳也在一旁配合。
秦穆凌尽量不牵动着受伤的肩膀，但是二人依旧非常吃力。
可二人的配合十分巧妙，在场之人无论懂不懂武功，都对他们两人赞不绝口。
“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誉王殿下，这等身姿，只应天上有啊。”
“太子妃这套剑法也是行云流水，二人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周围的人对二人越是夸奖，秦行衍脸上就越是挂不住。
自己的太子妃和皇叔如此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
沈如枳伤口裂开已是必然，好在今天包扎的比较严实，大概不会渗出衣服。
由于紧张，两人的额头皆是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好在，坐在高位的皇帝并未察觉，反而带头拍手叫好。
“好！好啊。”
一曲舞罢，沈如枳将手中长剑收起，可沈如枳本可以收手，可他手中的剑却越过重重阻碍，停在了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不评价一下吗？”
秦穆凌手中常见距离自己的眼球不过半寸，秦行衍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可还是强装镇定。
“皇叔身姿自然不错，不过本宫的太子妃似乎动作有些跟不上，抽空还得让黄叔多教导教导。”
秦行衍气的牙根痒痒，却没办法发作，只能忍了下来。
毕竟这场面如此，他总不能因为这就生气发怒。
“那就好，本王还怕太子看的不够尽兴呢。”
秦穆凌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
秦行衍却仍就是这个躲避的姿势，半天才回过神来。
虽然秦穆凌行为让他心中极为不爽，可沈如枳刚才那样复杂的动作都做了，哪一点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人。
秦行衍又陷入了怀疑之中。
云莺莺站在众人身后，更是没有资格说话，也只能偷偷的冲着秦行衍摇头。
她分明昨天晚上看的真切，黑暗之中受了重伤的人就是沈如枳，怎么今天却又完好无损了？
沈如枳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冷笑一声，“看来太子还是离不开云氏，倒不如直接将人收入东宫，正妃侧妃做不了，做个通房在旁伺候着也好。”
秦行衍和云莺莺彼时正眼神交汇，皇帝都有些看不下去。
毕竟今天这宴会还是他主动找上自己，说有要事要办，所以才会张罗这场。
可宴会俨然过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反倒是太子一直和那个贱婢眉目传情，全然不顾太子妃就在身边。
“太子！”
皇帝本想要出言警告，却不想被他这么一叫，文武百官的视线皆被吸引到了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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