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就难办了
宫女看了眼云莺莺,而后将此事娓娓道来。
“一开始她找上奴婢,跟奴婢说这是补药,还说太子殿下那、那方面不太好,叫奴婢帮帮她。”宫女说到此处的时候,还不忘小心地看了眼沈如枳的神情,见她毫无异样,这才继续道,“奴婢担心出事,自然没有松口答应,可她又以奴婢家人为由,塞了不少银钱给奴婢,奴婢这才松了口。”
宫女啜泣地说着:“奴婢也不知道这原来是毒药,若是知道的话,奴婢定然不会答应的!”
“哼,胡言乱语。”云莺莺冷眼看着她,“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些是我做的吧?”
宫女不言了,云莺莺得意不已,又对沈如枳道:“太子妃娘娘,这宫女有贼心,您还是趁早将她发落出去才是,可别留在宫中祸害了他人。”
春桃最是见不得她得意的嘴脸,当即便冷嗤一声:“娘娘还没定罪,你急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沈如枳身上,后者对于院判问道:“太医院可有这种药物?”
于院判摇头道:“没有,宫中不能有此毒药。”
沈如枳又看向管事太监:“查查,近期谁出过宫。”
跪在底下的宫女双目一亮。
没错,她没出过宫,她可以被排除嫌疑!
管事太监立刻下去找册子,沈如枳看了一眼云莺莺的脸色,却见她依旧面色不改。
若说此事并非云莺莺所为,沈如枳是不信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女人把出宫的记录也给抹除了。
她眸中闪着探究的光芒,兴趣愈发浓厚。
很聪明的人,就是可惜了这些小聪明都用在算计上。
管事太监很快就拿着册子来了,这里的宫人近期都没有出去过的,除了云莺莺。
不过她是在秦行衍中毒后才出的宫,为的就是找沈如枳,这一点众人都是清楚的。
这案子陷入了死胡同。
沈如枳倒也没气馁,而是瞧了眼天色道:“先散了吧,黄公公,为了太子殿下的身子康健,东宫最近最好不要有人出宫了。”
“奴才明白。”
沈如枳微微颔首,带着春桃回了自己的寝宫。
路过云莺莺的时候,她听见云莺莺道:“太子妃,您斗不过我的。”
沈如枳停下脚步,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不要着急,这不是还没结束么?”
云莺莺没说话,面色阴沉地看着沈如枳离开。
出了东宫,春桃呸了一声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蹄子,跟太子殿下的那种事也可以说出来么?”
而且还是故意告诉别人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她与太子殿下关系匪浅么?
沈如枳拉过春桃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不急,有人可比我们急着收拾她呢。”
春桃双目一亮,还是她家娘娘聪颖啊。
回了寝宫,春桃刚出去命人备膳前来,后脚就听见太监高亢尖锐的声音道:“誉王殿下到——”
沈如枳立刻起身,如临大敌地看着门口。
秦穆凌面色冷淡,瞧不出情绪,唇锋紧抿成一条线。
在进屋瞧见沈如枳时,他的面色如沐春风,当即便柔和了几分:“太子妃。”
“见过王叔。”
她弯着腰,目光故意不去看秦穆凌。
秦穆凌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太子妃不必如此防着本王。”
说完这话,他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了眼周围的装潢,便又开口问道:“听闻今日太子妃找到了毒害太子的凶手?”
“只是疑似,还没有确凿证据。”沈如枳见他坐的位置与自己有些近,便又往后退了几步。
只要靠近这个男人,她便浑身不自在。
秦穆凌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眸光闪过一瞬不满,但很快便消失不见,语气冷淡了不少:“此事还是交给宫中的人比较好,太子妃身娇体贵,别累着了。”
提及“身娇体贵”四个字的时候,他语调放得极慢,好似夜里梦中那含糊不清的暧昧声音,叫沈如枳觉得有些腰软。
她抿了下唇,摇头道:“事关太子殿下,臣女不得不管。”
秦穆凌嗤笑一声,话锋一转:“关于云氏毒害太子一事的证据,你要吗?”
沈如枳警惕地看着秦穆凌。
今日在场的只有自己人,跟东宫那边的宫人,为何这个男人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臣女想自己找找。”
“你可以来求本王。”秦穆凌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眼底带着细碎的笑,“本王手中有很多你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除却和离,她还想要什么?
沈如枳一时不明白秦穆凌这话中含义,但脑中一闪,浮现出胡平的那张脸。
莫非抚恤金一事,他知道?
可他不是说胡平该死么?
沈如枳眉头紧皱,一副不解的模样。
秦穆凌瞧着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渐散。
还是没能套出点什么。
啧,可惜了。
他突然没了兴致,索性起身往外走去,声音都冷了不少:“天色不早了,太子妃还是早些用膳吧。”
秦穆凌离开的时候正巧与春桃擦肩而过,还不等春桃行礼,他人就走了。
春桃回头看了眼,这才进屋对沈如枳道:“誉王殿下怎的来了?”
“只是来问问云莺莺毒害太子一事。”
春桃困惑道:“以前太子殿下出事,也不见誉王殿下这么上心啊。”
沈如枳拧眉道:“莫要再提了,若叫誉王叔听见,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陈大人那边可有消息?”
春桃将手中的木托放下,一脸严肃道:“探子来报,咱们离开的那一夜,王大人也去了陈府,不过他们两人很快就离了府,去了京中的一家茶馆。”
“那茶馆不知是何人所开,探子想去问问包间内还有何人所在,无论砸了多少银钱,掌柜的都没有说。”
不仅没说,甚至还可能把有人探查一事告诉了他们。
沈如枳的心霎时沉了下去。
这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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