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心太子之位
秦行衍还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皇帝，只能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不甘都往肚子里咽，四下环顾一周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又问：“莺莺呢？”
皇帝目露阴鸷：“这贱婢扰乱东宫，朕会命人将她发卖出去，日后不许提她！”
“父皇！”秦行衍大惊，不管不顾地滚落下床，抱着皇帝的大腿，哀求着，“莺莺生性纯良，她没有扰乱东宫，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您要罚，就罚儿臣好了！”
皇帝怒其不争，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为一个贱婢丢弃了皇家尊严！
“秦行衍！朕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若你再执迷不悟，这江山社稷，朕不能放心交你！”
秦行衍还张着嘴，久久没有合上。
他明白太子这个身份何其重要，若没了这个身份，他就是最不起眼的王爷。
等皇帝两眼一闭入了土，指不定他还会被人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届时能留个全尸都算好的。
他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周围的人也噤若寒蝉。
以往皇帝发火，也从未说过如此重话。
一旁听着这一出戏的沈如枳只想拍手叫好。
皇帝自是知晓这些年秦行衍的政绩都是靠何人所得的，前头警告秦行衍不许休妻，后头又警告他当心太子之位。
说来说去，其实本意都是在警告沈如枳。
若她想安安稳稳地坐着这个位置，就得老老实实帮秦行衍稳坐太子东宫。
可他全然没想到，沈如枳对未来皇后这块大饼本就嗤之以鼻，他的如意算盘生来就是要落空的。
沈如枳垂眸低声安慰道：“陛下，莫要恼怒，太子殿下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绝非心中所想。”
“枳儿，还是你叫人宽心。”
皇帝又提醒了几句，然后便叫所有宫人随他一同出去，将寝殿留给他们夫妻二人培养感情。
秦行衍怒瞪着沈如枳：“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在父皇面前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稳坐太子妃之位，什么和离……呵，说的倒好听！”
面对秦行衍的讥诮，沈如枳也没恼，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殿下可知今日是谁求我来的？”
秦行衍眉头一皱，复又舒展开来，连目光都亮了几分：“是莺莺！对不对？”
不等沈如枳回话，他又自顾自道：“我就知道莺莺放心不下我，她待我当真是好极了！”
见他一副痴迷于美梦中、如痴如醉的样子，沈如枳也没惊扰，只是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沈如枳，我知道你想稳坐太子妃之位，所以才不愿意我与莺莺往来。”
“不如这样，我许你一辈子的太子妃与荣华富贵，待我与莺莺有了孩子，便将这孩子过继到你名下，由你抚养，这样你也能有所筹码，如何？”
他一副尽是沈如枳占了大便宜的样子，高高在上的嘴脸瞧着就令人恶寒。
沈如枳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我看殿下是病糊涂了，都忘了我前些日子说过的话。”
“我会和离的，这太子妃的位置，我也会让给你的莺莺的。”
秦行衍不信，这位置是天下女人都想要的，沈如枳当真能如此大度？
但不论沈如枳此话是否真心，他都不能真叫沈如枳和离了，否则他颜面尽失，朝上的那些老古板更不会允许他坐立东宫。
除非……云莺莺在此阶段能有政绩上的突破性成就。
思及此，秦行衍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他大抵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如枳不知秦行衍心里又打着什么算盘，喊来春桃，一同离开了东宫。
刚出宫门要回自己的宫殿时，就见秦穆凌大步朝这边走来，他身侧还跟着三两个官员。
瞧身上的服饰，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
想到梦中秦穆凌说的那些话，沈如枳的心往下沉了沉，停住脚步：“春桃，我们走另一侧。”
“是。”
春桃不明所以，跟上了沈如枳的步伐。
秦穆凌的目光却早已锁定在她的背影，目光如炬，似是要灼伤人的后背。
沈如枳脚下步伐加快。
那几个官员也注意到了秦穆凌的视线，诶了一声：“那不是太子妃么？”
“我记得她出宫回了将军府才是。”
“许是听说太子殿下中毒的消息，心里着急，匆忙赶回来了。”
“……”
沈如枳回了自己的宫殿，这才放松下来，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娘娘，您方才怎么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么？”春桃不解地问道。
闻言，沈如枳只是摇头道：“无妨，你出去问问，云莺莺何时回来。”
秦行衍现在知晓了是云莺莺叫她回宫的，肯定会让自己的心腹出宫将她带回。
“是。”
沈如枳脱了外衫，靠在美人榻上欲要休憩的时候，又想到入梦一事，当即睁开双眸，紧抿着唇，鼻尖都出了细密的汗。
思绪万千。
现在秦穆凌在外头，应当不会入梦。
她睡着的话……应该不会再梦见。
毕竟她也没有办法一辈子不休息。
沈如枳到底还是闭眼睡了过去。
梦中昏沉，浑身好似没了力气，软骨头似的瘫软在床。
她睁眼的时候，原是侧躺在床上，入目就是一扇开着的窗棂。
身侧空荡荡的，果真不见秦穆凌。
这梦还得是他们二人同时都在梦中，才会出现对方。
得此结论，沈如枳也就放心地闭眼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春桃正坐在床边给她摇着蒲扇。
见她睁眼，忙轻声道：“娘娘，您醒了。”
“嗯。”她应了一声，又问，“云莺莺进宫了？”
春桃点头道：“现在正在东宫，不过今日陛下跟太子殿下说了那些话，现在殿下也不敢叫云氏明目张胆地入宫，反倒是叫她打扮成了那太监模样。”
提到此处，春桃还笑了起来：“您是不知道，云氏那表情，当真是精彩极了。”
沈如枳也被逗笑了，眉眼微弯。
她大抵也能猜到云莺莺的神情，毕竟在她眼里，那些太监是最下等的东西。
现在要她扮成太监入殿，这不是折辱她么？
说完了云莺莺的事，春桃便去叫御膳房备膳。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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