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证据
宫人为沈如枳搬来一张摇椅,沈如枳坐在上面,旁边还有春桃帮忙摇着蒲扇,瞧着好不快活。
很快,管事太监便带人过来,对着沈如枳道:“回娘娘,没发现可疑的物品。”
这头话音刚落下,另一侧就见海棠撵着人过来,嘴上还训斥着:“快些走!要是叫太子妃娘娘久等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方才要去茅房的那个小宫女被揪着头发过来,疼痛让她面色狰狞,嘴上还一直说着自己是冤枉的。
春桃瞥了一眼,手上摇着蒲扇的动作不停:“怎么了?”
海棠用力将人给甩到了地上,而后跪在沈如枳跟前:“太子妃娘娘,这个贱婢方才说要去茅房,却是偷偷摸摸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趁着黄公公没仔细的时候,从屋里带出来了这个。”
她将怀里的一个荷包给拿了出来,春桃放下蒲扇,接过荷包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牛皮纸。
“娘娘。”春桃将荷包递给沈如枳,垂目道,“上头还有粉末,瞧着应当是毒药。”
沈如枳只看了一眼,没接过手:“请于院判过来。”
底下小丫鬟的脸色愈发苍白,深知自己今日逃不过这一劫,索性跪下,对着沈如枳磕头:“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道错了,但奴婢也是实属无奈,求娘娘开恩,奴婢愿承担一切罪责,望娘娘莫要牵连奴婢的家人!”
她一下又一下,磕得极重,像是敲在人的心上,便是连其他下人瞧着都于心不忍。
沈如枳没喊停,其他人也不敢插手此事。
于院判很快便来了,只将那牛皮纸拿出来看了一眼,点头道:“确实是毒药。”
“来人。”
沈如枳一声令下,春桃了然,立刻发令道:“将这贱婢架着,可别磕死在这儿,平白脏了娘娘的眼!”
宫女头昏眼花,四肢疲软地被两个太监给架着。
“这药谁给你的?”
听见沈如枳的问题,宫女没回答,只哭丧着一张脸摇头:“娘娘,是奴婢自己买的,都是奴婢的错,您罚奴婢就好!”
“她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沈如枳这回问的是管事太监。
管事太监看了眼宫女,轻声吐出一口浊气,点头道:“还有个六岁的弟弟。”
沈如枳了然点头,对宫女道:“你若不说,本宫只能叫你弟弟下去陪你了。”
见她面色不好,额上也冒出了细汗,沈如枳又一副惋惜的口吻:“六岁的年纪,可以识字读书了,以后还指不定会是什么状元郎呢。”
“娘娘!”宫女咬着下唇,毫无血色的唇瓣渗出了几滴血珠,“您要怪就怪奴婢好了!何必牵扯上别人?他只是个孩子!”
“与本宫何干?”沈如枳声音冷淡,“今日若是本宫没请来陛下,这锅就要扣到本宫头上了,既如此,本宫又何必给你们好脸色?”
宫女张了张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沈如枳给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立刻上前左右开弓,语气狠辣:“说不说!你若不说,我这就让人去将你的好弟弟带进宫来!”
“不要!”
宫女心尖一紧,喉口干涩,央求地看着沈如枳:“若是奴婢坦白,太子妃娘娘可否帮帮奴婢的家人?她、她以奴婢家人威胁,奴婢这才为她做事。”
“可以。”沈如枳颔首应下。
宫女抿着唇,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闭上眼将那人的名讳说了出来:“是云莺莺,她那日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大笔银钱,奴婢的母亲卧病在床,实在无法,这才答应她。”
春桃立刻弯腰去问:“娘娘,是否要奴婢将云氏带出来?”
“黄公公,你带人去一趟吧,可方便?”
被点了名的管事太监内心叫苦连天,却也不能拒绝,只能哭丧着一张脸点头:“奴才这就去。”
他点了几个瞧着强壮点的太监进了寝殿。
寝殿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云莺莺被架了出来,秦行衍也紧随其后,还破口大骂着:“你们这几个阉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将莺莺放开,否则孤要你们好看!”
秦行衍和沈如枳二人,谁更得皇帝恩宠,这一点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况且皇帝对云莺莺一直都有意见,所以就算秦行衍不满,也没什么用处。
“太子殿下,您身子不好,还是先进屋休息吧。”
管事太监看了眼一个太监,那太监了然,立刻笑着去拉秦行衍进屋。
他力道极大,秦行衍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往里屋进,还不忘对着外头的沈如枳大声呵斥:“沈如枳!你若敢对莺莺做什么,孤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如枳面不改色,看着云莺莺被压着肩膀跪在她面前,这才扬起一个笑容。
“云氏,抬起头来。”
云莺莺咬着牙,心里恨透了沈如枳,对她的命令自然视而不见。
“本宫说的,听不见么?”
云莺莺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抬头仰视着沈如枳,倔着一张脸问:“太子妃娘娘找奴婢有何事?”
“有人状告你才是毒害太子殿下的真凶,你有何解释?”
早在云莺莺被管事太监拉着出来,看见跪着的那个宫女时,她心中就已经门清了。
好在她已经将此事的痕迹给抹除干净了,沈如枳现在就算是去找证据,也找不到一点了。
“奴婢岂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定是这个贱婢在胡言乱语,还请太子妃娘娘明查!”
云莺莺说得大义凛然,若是不清楚她为人,还真要被她给骗了。
“你胡说!”宫女急了,连忙道,“娘娘,她给奴婢的银钱还在,奴婢可以拿出来做证据!”
“只是银钱?”云莺莺提醒道,“这银钱不是钞票,没有特定的标记,你如何证明这是我给你的。”
“我……”
她急得眼尾都有泪花出来了,一直看着沈如枳摇头,似是在乞求。
春桃见状,立刻道:“你们既各执一词,那便由你说说,云氏叫你如何做这件事,又许诺了你何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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