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刁民
林婳倒也不急躁,只是安静的看着薛如梦,等他装完深沉。
果不其然,薛如梦很快就笑了,笑的很欠,“找师哥办事可以,婳儿妹妹是不是得给点好处贿赂一下?毕竟和你也知道的,我就很不喜欢这些规矩多的活。”
“就知道你不会跑空,我那给你备了两坛子好酒,等你离开的时候带着。”
虽说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薛如梦这人每次都这招,林婳早就了解了。
“还是婳儿妹妹了解师哥,那这个事师哥办起来就心甘情愿多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可见也并不是多么的心甘情愿。愿意去,也完全因为林婳难得找他办事。
秋风吹落叶,薛如梦伸手从车窗飘进来的接住落叶,趴在窗边看着热闹的街道,没有多问林婳什么。
林婳不说,就说明没有其他需要他做的事情。
林婳带着薛如梦入宫,承德帝正在议政殿与几个大臣商议朝政,她与薛如梦在外等候了些时间。
进宫后,薛如梦转着脑袋到处打量,没有丝毫的稳重劲。
林婳提醒了他一句,“一会见到父皇,不要这般浮躁的模样。”
“婳儿妹妹放心,我心里有数。”薛如梦笑着应声,之后就低头扣手,显得稳重多了。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几位大臣出来,承德帝才让人宣林婳进去。
承德帝与大臣商议朝政的时候,林思睿旁听学习,听到太监禀报林婳求见,瞬时喜上心头。
只是还在承德帝面前,他并未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他的那百遍帝范还未抄写完,承德市不允许他出宫去,他抄不完就没有机会出宫去见林婳。
想着要许久见不到林婳,他正有些烦闷,林婳进宫来了,也省的他跑出宫去了。
林婳与几位大臣迎面而过。几位大臣对着她行礼,她客气回应,笑意温和得体。
这几位大臣她前世都很熟悉,刑部和兵部两位尚书后来投诚方沐白了。
现在方沐白势单力薄,没有多少助力,还成不了气候,这些大臣还并未站位。
只要承德帝还活着,方沐白暂时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话虽如此,林婳还是提高了对方沐白的重视,不能因为前世得来的预知的事情,就自傲,对方沐白掉以轻心。
无论在什么时候,方沐白都不是个可以放松警惕的敌人。
他那个人善于伪装,心思缜密,阴狠毒辣,手段层出不穷,得更加小心的防范。
承德帝咳嗽的更加严重了些,看到林婳来了,笑着对她招手,“婳儿今日怎么进宫了?”
“草民见过圣上。”
视线落在林婳旁边跪下行礼的薛如梦身上,承德帝面露疑惑,正要询问,林婳主动跟他解释,“近来父皇身体总不好,女儿担心,听闻民间的薛神医擅长咳疾,便将他接来给父皇瞧一瞧。”
承德帝的眸光暗了瞬间,旋即便对林婳温和的笑,“这咳嗽确实是有些日子了,难为婳儿有孝心了,那便让薛神医给朕看看吧。”
林婳忽然想起了什么,与承德帝说:“让这段时间给父皇诊脉的御医过来与薛神医交流一番吧,看看两人的诊断是否相同。父皇的身体是国之根本,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她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几个御医给承德帝诊脉的,这么些日子都是怎么医治的?
这些话说的滴水不漏,承德帝听着心悦,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让身边的公公去宣御医院的几个御医。
承德帝让人给林婳看了坐,让薛如梦起来了。
见了承德帝,薛如梦确实是沉稳了。
他起身,背着他的小药箱站起来,走到了不起眼的位置,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着头谁也不看,眼观鼻,鼻观心,装他的深沉。
他最烦跟这些高位者打交道,规矩忒多了,烦人的很。
这单若不是林婳找他,他还真不来。
林婳与承德帝闲聊几句,关怀林婳在镇南王府过得如何,林婳只是笑笑说还好,便不愿意再多言。
很明显她的神情就是不太好,承德帝却没有再多问。
旁边的林思睿盯了林婳几次,都没能够插上半句话。
很快,御医们都进来跪了一排,跟皇帝太子公主行礼。
林婳看着这群御医,怒意就上来了,“父皇病了这么多日,也没见好,御医院是白养你们的吗?”
生气是真的,毕竟这群人就算不方沐白的人,也是个饭桶。
连承德帝真正咳嗽的原因都诊断不出来,真不知道怎么混进宫里做的御医。
见林婳生气骂人,承德帝忽然笑了,“父皇知道婳儿是担心父皇,可也别气坏了身体,先坐下让薛神医给朕瞧瞧。”
这段时间林婳给他的感觉变了很多,似乎是更加沉稳,有些让他琢磨不透了。
如今她发了火,倒让承德帝觉得这才是他的小公主。
被点了名,薛如梦赶紧上前,把药箱搁在地上,拿出脉枕就直接把手放到承德帝手腕上。
旁边伺候的德福总管刚要出声训斥,承德帝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民间来的不懂宫中的规矩,承德帝并不在乎这些小节。
薛如梦的手放在承德帝的脉搏上摸了又摸,眉头皱了又皱,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手,眉头是越皱越紧。
在御医们的眼里,感觉他尤其的装。
可是林婳知道,这脉象必然是有问题的。
许久以后,薛如梦收回了手,如实禀报,“圣上这不是伤寒,也并非简单的咳疾,而似乎像是中了种罕见的毒,这个毒是一种草根提取,久服成疾,症状与伤寒无异,脉象也几乎与伤寒一样,只有长久的摸着脉,仔仔细细才能分辨出不同来。”
他只是叙述事实,可是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承德帝有些吃惊,而那些御医已经开始流汗了。
大公公德福听到薛如梦的话,斥责道:“你可不要乱说,陛下的身体可都是御医院的御医在诊治,若真如你所说,御医院的御医都是吃白饭的不成。”
御医院院判,资历最老的御医也出言反驳,“你这刁民胡乱说话,我御医院的御医难不成没有人比得你个江湖郎中?”
薛如梦不说话,也不反驳,只是安静的背回了他的小药箱站在一边,任由这群人叭叭。
承德帝对薛如梦的话入了心,毕竟没人敢在他面前乱说话。
他随手指了一个御医,“你过来,重新给朕诊脉。”
被点的御医赶紧上前,拿着脉枕和锦帕,跪在承德帝的脚边,颤巍巍的开始给承德帝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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