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试探
今日的阳光很好，将秋意驱散，晒在人身上暖暖的。
林婳入宫后，得知承德帝在惇皇贵妃那，刚好她准备去惇皇贵妃那看看，便直接带着云烟去了。
至于隐月，林婳不喜欢他在承德帝面前多露面，便让他去公主殿等候。
自从出嫁就再也未回去看过，等会忙完正经事，她也回公主殿看看。
本身她今日就计划去惇皇贵妃那坐坐，顺便探探底，看她到底是不是白锦云幕后的人。
这些日子她让人盯紧了白锦云那边，却未见她再往宫里传过信。
这种敌人在暗她在明的感觉，她实在是不喜欢，得早点找出白锦云身后的人，到时候也可以在给方沐白一个痛击。
林婳到惇皇贵妃那里的时候，承德帝刚与惇皇贵妃用完早膳，坐在软榻上休息着。
惇皇贵妃修剪着御花园折来的海棠花枝，承德帝手中转着念珠，正闲适的跟惇皇贵妃说着话。
听到宫女来禀报说林婳来了，承德帝略微蹙了下眉，不耐只是转瞬即至，随后弯起了嘴角，“这丫头出嫁了还离不开家，几日就要回来一趟。”
惇皇贵妃完全没有看到承德帝的不耐，笑着与宫女交代，“快让长公主进来。”
林婳正在院中逗弄着惇皇贵妃养的鸽子，闻听惇皇贵妃请她进去，便起身带着云烟走进了殿内。
刚进殿内，林婳就笑着说：“惇娘娘这里的熏香最是好闻，我每次来都觉得香气宜人，心情都舒畅了许多，父皇定然也是喜爱惇娘娘这里舒适的感觉的。”
她走过来，很规矩的给惇皇贵妃和承德帝行了礼。
惇皇贵妃是这后宫中最会制香的，她配置的香料确实是极品。
“不必多礼，公主可是许久没有来我这里了，这香料我刚配的，公主若是喜欢，我待会让人给公主拿点。”
惇皇贵妃赶紧起身过来，伸手扶着林婳站了起来，满眼笑意的望着她，“翠兰，快给公主搬个凳子。”
宫内人虚伪的寒暄，林婳很了解，也能熟练应对，“确实是许久没有见到惇娘娘了，惇娘娘越发的年轻了。”
惇皇贵妃最善于伪装大度，尤其是在承德帝面前，从来都是这副温柔大方的模样，承德帝也很喜欢她这副样子。
翠兰搬了凳子过来，林婳坐下看向承德帝，关怀询问：“父皇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女儿日夜担忧，茶饭不思。”
“好多了，多亏了婳儿那个神医给的方子，只可惜他不愿留在宫里做御医。”
承德帝温和的笑着，甩了下手里的念珠，手肘撑在手边的茶几上，姿态慵懒自在，看着林婳的眼神很是温和。
林婳笑着回话，“神医自由自在惯了，住处都不安定，女儿让人去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是婳儿有心。”承德帝笑着看着她，转移了话题，“几日未见，婳儿似又清减了，可是镇南王府吃的不好？今日在宫中用膳，晚些看喜欢哪个御厨的菜，把御厨带着。”
他这般慈父模样，惇皇贵妃笑了起来，“陛下是真的心疼公主，我看公主也确实是清减了些，镇南王可欺负你了？”
对于承德帝的偏心，惇皇贵妃心里有怨，可面上的却不露分毫。
她便是这样善于伪装，才能稳居副后之位。
说起这个，林婳正好就引起了话头，“倒也说不上欺负我，只是前几日我见他那妾室身体不适，刚好有鸽子飞进我院中，我就让人炖了给她补身体。可没想到那是他那个妾室的鸽子，还是他送的定情信物，这不他不开心说我是故意的，我也不高兴了嘛。”
她望向惇皇贵妃，语气略带几分委屈，就好似对长辈倾诉委屈的小辈，“惇娘娘，你说我也是好心不是，那鸽子刚好飞到了我那里，我以为是野鸽子呢。”
院中传来鸽子扑通翅膀的声音，林婳说话时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惇皇贵妃的脸色。
惇皇贵妃面色如常，只有伪装出来对她的共情之色，没有丝毫其他的神色，林婳没看出什么来。
等她说完，惇皇贵妃点头符附和：“确实不怪公主，再说就只鸽子而已，不值得小题大做，这镇南王也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从她脸上确实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话语中却有挑拨的意思，是咋回事不太好分辨她到底是为了附和她，还是想挑拨。
但是林婳觉得应该不是挑拨，她就是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林婳笑着把话转移到了她的鸽子，“惇娘娘的鸽子养的真好，比起您养的这些，她养的那个跟野鸽子似的，也不怪我看不出。”
旁边的承德帝继续转着念珠，眯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又似乎在听两人闲话。
“养着解闷的，有时也会给陛下和四殿下炖两只，公主若是喜欢，走的时候抓两只去让厨房炖了。”
惇皇贵妃倒是毫不吝啬，对养的鸽子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舍，面上滴水不漏，林婳实在是没看出什么来。
“多谢惇娘娘疼爱。”林婳没有拒绝惇皇贵妃的好意，也没有再去试探她。
闲聊了会，承德帝忽然起身，“朕回去看奏折，就不在这听你们闲话了。”
他的视线在林婳的身上走过，林婳赶紧起身，“女儿还想跟父皇说说话，女儿与父皇一起走。”
林婳对着惇皇贵妃微微福身，“我日后再来看惇娘娘。”
惇皇贵妃笑容端庄大气，看着林婳还带着些许宠溺，“我是比不上你父皇亲的，去吧去吧。”
她送着承德帝和林婳到殿外，对着承德帝行礼，目送两人背影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收起脸上的笑意。
院中的鸽子整齐的落在高墙上，她唤人去抓两只，等会送到镇南王府上林婳那边去。
……
林婳跟随在承德帝身边，慢他半步，偏头看向他道：“今日见父皇咳嗽的少了，可见真的是好多了。父皇身子康健，女儿就放心了。”
承德帝放慢脚步，声音含笑，“这些孩子中属你最有孝心，父皇没有白疼你。”
抬了抬拿着念珠的手，示意林婳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走，“你今日进宫就只是为了看父皇身体好没好？”
若是如此，不会急着跟他从皇贵妃那出来。
去皇贵妃那，也很明显是寻着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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