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决定
第三十六章 决定
听到吴丽莉说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确定吗？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
吴丽莉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这毕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我不忍心就这样放弃它。”
我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这景象莫名让我感到孤独。
“那刘坤呢？他知道这件事吗？”我低声问道。
身后传来吴丽莉的叹息声。
“我还没告诉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有愤怒，有失望，有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五年牢狱之灾，我以为出来后可以重新开始。但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思绪纷乱间，蕊蕊的笑脸浮现在脑海中。
我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吴丽莉。
她低着头，神情复杂。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丽莉，”我轻声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这个决定不仅关系到我们，更关系到蕊蕊的未来。”
吴丽莉抬起头，眼中带着泪光。
“张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或者蕊蕊。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我们都犯过错。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面对未来。丽莉，你真的想好了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意味着什么？”
吴丽莉咬着嘴唇，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磊，我该怎么办？”
看着她脆弱的样子，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我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
吴丽莉点点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我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她的颤抖。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蕊蕊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在吗？”
我和吴丽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我们该如何向蕊蕊解释这一切？
“在呢，宝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怎么还没睡？”
蕊蕊蹬蹬蹬地跑下楼来。
“我做了个噩梦，好害怕。”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我心中一阵绞痛。我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没事的，宝贝。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不用害怕。”
蕊蕊在我怀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吴丽莉连忙擦干眼泪，走过来蹲在蕊蕊身边。
“没有，宝贝。爸爸妈妈只是...在讨论一些大人的事情。我们没有吵架。”
蕊蕊皱起小眉头。
“真的吗？那你们为什么哭？”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因为爸爸妈妈在讨论一些很感人的事情。有时候，大人也会因为感动而哭的。”
蕊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你们不会分开吧？”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剑，直接刺入我的心脏。我看向吴丽莉，发现她也正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不会的，宝贝。”我轻声说道，“爸爸妈妈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我不想欺骗蕊蕊；另一方面，我又何尝不希望这是真的呢？
蕊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紧紧抱住我和吴丽莉。
“太好了！我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我感到一阵心痛。我们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复杂和难以言说的无奈，但在孩子眼中，一切都那么简单。她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有爱她的爸爸妈妈。
可是，现实真的能如她所愿吗？
把蕊蕊哄睡后，我和吴丽莉坐在客厅里，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仿佛随时都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磊，”吴丽莉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们该怎么办？”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伤害蕊蕊。”
吴丽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对不起，张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和蕊蕊的。我只是...太软弱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丽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面对未来。你真的想好了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吴丽莉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挣扎。
“我...我不知道。张磊，你会怪我吗？如果我真的把孩子生下来的话。”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说道：
“丽莉，这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后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的家庭会变成什么样子？蕊蕊又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吴丽莉低下头，声音哽咽。
“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们都不公平。但是张磊，我真的不忍心就这样放弃这个生命。它是无辜的啊。”
看着吴丽莉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五味杂陈。我何尝不明白她的纠结？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作为蕊蕊的父亲，我又怎么能轻易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和吴丽莉都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当看清来人是谁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刘坤。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吴丽莉。她也站了起来，脸色苍白。
“是谁？”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刘坤。”我简短地回答。
吴丽莉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他怎么会来？”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我慢慢打开了门。
刘坤站在门外，脸上带着醉意。看到我，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哟，这不是张大律师吗？怎么，现在改行当看门狗了？”
我强忍着怒火，冷冷地说：
“刘坤，你来干什么？”
刘坤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醉醺醺地说：
“我来找我的女人啊。怎么，你有意见？”
我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
“刘坤，你喝多了。回去吧。”
刘坤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张磊，你别以为你现在在查案就了不起。告诉你，我刘坤不是吓大的。你想翻案？做梦！”
我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在重启调查？
就在这时，吴丽莉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刘坤，你走吧。我们已经结束了。”
刘坤看到吴丽莉，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又变成了愤怒。
“丽莉，你什么意思？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吴丽莉摇摇头，声音坚定。
“没有什么约定。刘坤，我们错了。我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了。”
刘坤的脸色变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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