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7章
这许许多多的牵挂让他还不能完完全全的做到一个看破红尘的人,他心还是热的,还有很多宏伟的规划和理想。
但随后,萧博翰又沉思起来了,今天鬼手和蒙铃都给他详细的汇报了最近这半年来恒道发生的变化,这让萧博翰有了一种深深的忧虑,他开始反省自己,自己现在就回去是不是一个合适的决定,柳林市的格局,柳林市苏老大势力的削弱,让柳林市成为了一种新的局面,自己回去之后该从那里动手,怎么样才能恢复恒道的气势,这一切都是要自己用时间好好思索的。
蒙铃见萧博翰沉默了,以为是自己的话让萧博翰很为难,就说:“博翰,你放心好了,我在这里过的挺好的。”
萧博翰还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他看到了蒙铃的嘴动,但并没有听到她说出的话的意思,他默默的看着蒙铃,说:“情况很复杂啊。”
“什么很复杂?”蒙铃有点不解的问,但稍后,蒙铃就暗自好笑起来,自己已经习惯于萧博翰那傻傻的样子的,但现在的萧博翰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一定又开始了自己的思考,和过去一样,当他答所非问的时候,那一定是他又在心中有了什么难以抉择的重大考虑。
蒙铃说“你在想什么问题?”
“嗯,在想柳林市。”
“是担心史正杰和潘飞瑞吧,他们的快速发展是不是已经对恒道形成了极大的威胁和压力。”
“是啊,就像是一个江湖没有了盟主一样,那样会出现更多的杀戮,又像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战国时代,谁能最后一统天下呢?”
“当然是你了,除了你还能有谁,博翰,好好想想,回去怎么振兴恒道,这才是你最想做的。”蒙铃理性的分析着。
“是啊,我也想啊,但这次的出事,还有鬼手对苏老大的报复,让我们两家现在都成了公安局定点监视的对象,这就捆住了我们的手脚,怎么才能让公安局放弃对我们的的监视,让他们相信,我们和永鼎公司苏老大的遇害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应该是第一要务。”
“哦,这点确实很难,虽然没有证据,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和苏老大肯定是被彼此的人伤害的,听说这两件事情因为性质恶劣,手段凶残,都成了柳林市市长挂牌督办的案件,要洗刷这种嫌疑,确实很难。”
萧博翰也点头认可蒙铃的这种看法,所以一个新的想法又出现在了萧博翰的脑海,他对蒙铃说:“或者我不急于回去也是一种策略,我要在看看,再想想。”
蒙铃的眼中流闪出了一抹欢愉的笑容来,她不是一个很喜欢奢望的女人,但萧博翰能够多在这里待一天,她都会感到一天的幸福。
第二天,在鬼手上完了几节体育课后,萧博翰就把鬼手叫回了房间,对鬼手说:“你需要先回去看看。”
鬼手有点诧异,萧博翰的话好像在说让自己回去,那么他呢,难道他真的也喜欢上这里的山山水水了吗,鬼手就问:“萧总你呢?”
萧博翰若有所思的说:“我还想在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今后的发展,所以想请你先回去,你主要是帮我好好的收集一下柳林市最近发生的一切,特别是苏老大,史正杰和潘飞瑞他们各自公司的情况。”
鬼手有点明白了萧博翰的意思:“你想谋定而后动?”
“是的,这些信息对我会很重要,所以只有你才能体会到其中那些微妙的变化。”
“行,那我过几天就先回去一趟,就说需要给你添置一些衣服。”
“好,就这样吧。”
鬼手第二天就离开了山里的这所小学,萧博翰有回归到了沉重的思考中,不过却过的很惬意,晚上有云,月亮大约累了,躲进云层小憩,每当听见萧博翰他们的嬉闹声,便会时不时的露出头来偷窥两眼。蒙铃去外面炒了两个菜带回了房间,先是萧博翰一口一口喂到蒙铃嘴里,蒙铃也反过来执意喂他,一顿饭吃了大半个钟头。
连吃饭也变成个体力活,却十分享受,男女之欢大抵如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这就是乐趣。
今天睡了一觉醒来后,蒙铃说自己身子感觉不适,萧博翰用手心试了一下蒙铃额头的温度,似若有些低烧。萧博翰遂将房间里过去给自己准备的药箱抱来,将各类感冒药挑出,依次摆在桌上排排好,仔细研读过说明书,决定保守治疗吃中药比较稳当。
蒙铃却不乖,撇嘴说:“苦的,我不吃。”
萧博翰说:“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乖。”
蒙铃哼唧着撒娇还是要哄。萧博翰骗蒙铃说:“一点不苦,小时候我都当糖含着。”
说着拿一片防在嘴里道:“不信,你看。”
随后噗噗吐了出来:“还真是的,这药也太苦了,难怪我家蒙铃不爱吃,什么玩意啊,咱不吃了哦。”
蒙铃脸上展露出有人理解的欣喜,接着很勇敢的将五六片药放入嘴中,举起杯子咕咚咽了下去,然后自得的扬起脸,眼睁睁笑盈盈的看着萧博翰,仿佛一只小狗,摇着尾巴,求表扬。“真是个好孩子,”萧博翰心中滚滚而来一股将之握在手心、抱入怀中、含在嘴里、捧上心尖,当成玻璃美人的无以遏制的思潮,那份喜爱澎湃难捱,无中生有也要寻个缘由释放,当下说道:“蒙铃,我刚才许了个愿望。”
蒙铃问:“许的什么愿望呀?”
萧博翰情绪激动,斗志昂扬:“我希望所有人都感冒。”
蒙铃不解问何故,萧博翰说:“让他们陪你,凭什么让你一人独自难受呢?”
这话让蒙铃听起来很是受用。
那中药吃了,并不见好,想来鲁迅先生理解的不错,中药吃不死人,也看不好病。更接近于保健食疗,人生病便要去病,要你瞎积极的心肝脾脏肺的调理个遍作甚?一吃一大把,就是不知道那种物质起决定性作用喽,索性一锅端全给你整上。严格来说算不上医学。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叫科学。很多大病,西医解决不了的,也就是科学上还没研究出来的,便用中医来试,碰运气死马当成活马医。即便是好了,焉知不是机缘巧合或自身机体抵抗的结果?还是我们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的心理作用多吧。
好几日,蒙铃才大好了,萧博翰把这归功于蒙铃身体的自我调节和自己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天,他们找了个出太阳的,没有风的好天气,他们又一次来到学校外面的山林中游荡,散步,转到中午,手拉着手往回走,蒙铃笑嘻嘻说:“亲我一下。”
萧博翰依言照办。
蒙铃眼珠一转又异想天开的说:“你背着我走吧。我累了,走不动了。”
她站在原地耍赖,哄也不走。
萧博翰无可奈何的蹲下身说:“上来,小地主。”
蒙铃一下跳到萧博翰背上,这一路走来,凡有经过身边的村民们都会看他们,都会笑嘻嘻的,而蒙铃越发搂的紧说:“你非要背着我走,多不好意思。”
萧博翰说:“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看回家我怎么收拾你。”
“到家再说,”蒙铃怡然自得道:“加油,累吗?要不要歇一会呀?”
萧博翰虽是累个半死,仍然嘴硬:“累?一点没感觉。现在你问我行不行,回头我就得问你爽不爽。”
蒙铃咯咯笑着打他,他说:“打我干嘛?我问的是——让我背着你爽不,你想什么呢?”
萧博翰觉得,理性和天真,现实和幻想,对一个女人来说,都不可缺少,脱离现实是悲剧,没有幻想是悲哀。
回到学校,蒙铃托着腮若有所思,半响说道:“我们多幸福啊,无忧无虑。”
萧博翰搂着蒙铃的腰:“我希望这样的幸福能够长久。”
蒙铃目光飘忽,沉吟片刻,她那双流转着盈盈秋水,说:“但这恐怕是不可能的。”。
萧博翰一面抱着蒙铃摇晃着,一面环顾房间,记得就在前几天,这里还是很整洁的,这两天被自己破坏了现场,犯罪痕迹已无踪可,房间并不空荡,不像是孤身女孩的住所,和居家过日子一样,窗台上摆放着花卉有七八盆。
一会蒙铃说可以给萧博翰做顿饭吃,萧博翰自然很是高心了,很快的,外面的小炉子就刺刺啦啦的响了起来,一会,蒙铃端出几个盘子来,叫一声:“博翰,你先尝尝!”
蒙铃身上系着一条印有鲁花食品的大红围裙,虽是厂家简易的促销品,材质低劣色调流俗,但在萧博翰看来,女人扎起围裙,也别有一番风味,比穿什么情趣内衣晚礼服都显得温情性感和华贵。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盘中已被蹂躏的面目全非的残花败柳,跟场上欢迎来搞、随便你射的国足球员一样,软了吧唧提不起来,不来点伟哥粉委实没有收拾它们的欲~望。
萧博翰待定睛一看,认得,一盘鸡蛋炒鸡蛋,一盘三鲜戏火腿,一盘灵感乱炖,还一碗刷锅水,尝了一口,是青菜鸡精汤。
蒙铃夹起一筷喂到萧博翰嘴里,说:“尝尝,怎么样,好吃吗?”
萧博翰看蒙铃邀功请赏的眼神,他不得不说出所有男人都曾违心说过的话:“味道不错,很不错。”
蒙铃洋洋自得,给萧博翰盛了一碗面,坐下吃饭。
萧博翰等着蒙铃自己吃一口,那时候她就知道什么是难吃了,她只要吐出来,然后自己也就可以把这些都倒掉。
让萧博翰惊异的是,蒙铃咀嚼了一阵,自信而很有成就感的说:“博翰,我觉不觉得我很有炒菜的天赋?你要对我好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吃。”
萧博翰毅然回答她:“绝不能辛苦你了,往后做饭这样的小事,交给我好了。”
蒙铃被萧博翰的深情所感动,表情有点夸张,眉目间掠过一丝自以为得计的狡黠,把菜不停的往萧博翰的碗里夹,嘉奖他说:“多吃点,你对我真好。”
稍后带着些许遗憾的又道:“就怕你等急了,要不然我还可以做的更好的。”
天地良心,萧博翰只想吃一碗清水面条。
吃饭了饭,蒙铃引诱着萧博翰说:“博翰,你想抽烟吗?但是抽烟就必须洗碗,你可以选择抽不抽。”
最近在这里,因为萧博翰有病,蒙铃指允许他一天吸5根烟,对此的解释是为萧博翰的健康着想。萧博翰不想洗碗,所以就说不抽了,但等会想再吸时,蒙铃不答应了,和他摆事实讲道理:“可是,博翰,你忘了,你刚才已经抽过了呀。”
萧博翰心悦诚服并对蒙铃的提醒表示感谢。
不过少顷安静萧博翰又恬着脸上前:“蒙铃,我还是想抽。”
她态度恶劣,答复洗练:“忍着。”、
有烟瘾的人想起烟来就要点着,否则就心瘾难熬。如若不然会浑身不自在,须要转移视线才行。加之自己和蒙铃相处时柔情蜜意,无论说什么,听到看到什么,总之三句话之内便能关联到性这上面来。
萧博翰抗旨不遵,上去将蒙铃强行扑倒,蒙铃似怒非怒:“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呀?”
萧博翰壮起胆子对她说:“你不让我抽烟,那我就抽你。”
有些担心出言不逊,惹蒙铃生气,好在蒙铃只说“不许讲脏话”并未深究,事后呜呜的装腔作势,象个受到欺凌的小妇人。
到了第二次蒙铃长了记性,阻止萧博翰吸烟时说:“不准你……吸烟的。”
但关乎男人根本福利的大问题上,萧博翰活学活用、举一反三的智慧可以挑战瑜和亮,直接再次将蒙铃扑倒:“我不吸烟,我吸你。”
入夜,蒙铃和萧博翰躺在床上看电视聊天,这个电视是上次萧博翰没出事之前雷刚专门来给蒙铃装上的,没有视频线,自己装了一个小锅,不过很多电视都可以看到,电视里现在放着彩票开奖的新闻。
蒙铃问萧博翰:“如果你中了大奖你怎么花?”
萧博翰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买个像鸡蛋那么大的钻戒戴你手上。”
“哪有那么大的呀,”蒙铃笑说,转而想起什么,似有感伤:“我才不信,你一回到柳林市,就会忘记我了,那么多的.....。”
说到这里,蒙铃就没有往下说了。
萧博翰猛擂胸膛:“我真是这么想的,为你也为我自己。我想让你满足让你笑,我为这活着,我靠这体现价值。”
萧博翰不高尚,但他没有撒谎,人为什么活着?男人生存的动力是什么?进化了几十万年,依旧是抢地抢粮抢娘们儿,难道不是吗?休要拿‘好男儿志在四方’一类话做托词,男人无情,八成不行,只好退而旁觅。便是你权倾朝野,富可敌国,少一个女人来给你败坏,又和锦衣夜行有何两异?一定程度上,娘们儿是一种概涵,是成功、荣耀、幸福等等一切的标志和缩影。
萧博翰就是想得到蒙铃的赞许,让蒙铃漂漂亮亮的得意,让蒙铃知道我有多重视她。
蒙铃听了翻身坐起,一脸地球灭亡状的严肃:“博翰你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萧博翰手袭向蒙铃的腋下,问:“想说什么?”
蒙铃打掉他乱摸的手:“好好的,正经说话呢。”见萧博翰坐起来,蒙铃亲了他脸一下,萧博翰正想回应,蒙铃按住他示意别动,又亲了一下嘴,正色道:“你喜欢我吗?我有几句话要提醒你。你考虑好在回答我。”
萧博翰盘起腿,正襟危坐:“你说,我听着。”
蒙铃膝坐于萧博翰面前道:“第一我是通缉犯,第二我没学历。”
萧博翰明白这是蒙铃往事的阴影和隐痛,萧博翰便不屑一顾的回道:“这又怎么了?这些就像衣服,穿的光鲜点、搭眼好看些,实际人还是那个人。”
蒙铃很满意萧博翰的对答,不过满意是满意,但心中还是知道只是萧博翰对自己的一种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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