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身子不适
上一世,她被下药,不能诞育子嗣,一直是她心头之痛。
可这一世,会不会因为她身子的缘故,不能有子嗣?
她一下患得患失起来,指尖发凉,声音微颤:“晏泽,倘若,我不能有子嗣呢?”
“你胡说什么呢?”萧晏泽以为她在说笑,可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神情也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萧晏泽低下头,试图借着远处微弱的光看清她的神情。
孟知嬅别过脸,躲过他的目光,艰涩道:“我说,万一我不能有子嗣,怎么办?”
萧晏泽怔了怔,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但他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惶恐。
他抱紧了她,安慰她:“你不要自己又胡思乱想了,我的心意你还不知晓么?你才是最紧要的。”
孟知嬅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话,那股没由来的慌乱平息了下去,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怎地被没影之事弄得如此?
默了默,她小声地道:“回去我找个大夫看看。”
“好,只要你觉得如此方能让你心安,我陪你看大夫。”萧晏泽宠溺地笑道。
“主子。”暗处传来周文的声音。
孟知嬅忙把萧晏泽推开,萧晏泽往那声音之处走去。
他们站得离她不远,她隐隐听到周文说道:“宫里传来消息,东西已经放进去了。”
他们说完话,萧晏泽重新回到她身边,携她往大殿前边走去,一面在她耳畔低语:“我方才瞧见,吴氏也去瞧热闹了。”
孟知嬅禁不住回头去看,静室那边烛光朦胧,哪里瞧得到什么,但她知晓萧晏泽不会骗她,也低笑道:“今晚的神保观,当真是热闹。”
大殿前的露台上,一个光膀子的魁梧壮汉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举着手中的火把,把嘴里的烈酒猛地往火把上喷,火把呼地一声,窜出一条火龙。
“好!”
露台四周围观的人群高声欢呼着,拍掌吹着口哨,那鼎沸之声和明晃晃的亮光,传到上京的夜空中,这嘈杂之夜,注定让人无法安睡。
紫宸殿中,张美人的那一幕又在重演。
萧晏祯眼瞧着身子恢复了些,吃了一颗金丹后,又喝了一碗参汤,身上燥热,让文忠找了个新进宫的美人来侍寝,没想到激动之处,他竟一头栽到在美人身上,美人也吓昏了过去。
在门外伺候的文忠听着不对劲,壮着胆子进来看,吓得魂飞魄散,忙令人把萧晏祯扶下来,去请皇后,萧贵妃和御医,又叫人把美人押着,等候发落。
萧容琏三兄弟匆匆赶到紫宸殿时,御医已经给萧晏祯施针完毕,对皇后和萧贵妃道:“圣上须得静养,近日不宜再近女色,不可动怒。”
“又是那个狐媚的贱蹄子不顾龙体,魅惑圣上。”萧贵妃怒气冲冲地想去找侍寝的美人。
萧容琏向她摇摇头,道:“美人不过是奉召侍寝,与她何干?儿臣只是觉得奇怪,父皇也不是不知保养之人,为何如此之事一再发生?”
坐在龙床边的皇后身形微微一僵。
萧容琪冲口而出:“三皇兄,你是在质疑父皇身边所用之人,所用之物被人动了手脚么?”
皇后抬眸,目光阴沉地注视着他。
萧容琏冷笑道:“我不过提了一句,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好了,父皇要静养,你们在此喧哗,成何体统?”萧容璟打断他们的话。
他身为弟弟,对萧容琏如此说话,大有凌驾于兄长之上的意味,萧容琏目光冷然,向他扫过去,只是还未开口,萧容璟又抢先道:“三皇兄所言也有道理,不如烦请母后辛苦些,亲自看着父皇,如此,我们也可安心。”
“五弟所言极是,还得是娘娘亲自照顾,我们才可安心。只是娘娘一人太过辛苦,不如请母妃一起照顾。”
萧容琏话音未落,萧贵妃立刻道:“臣妾自然是要在圣上身边伺候的。”
皇后方才被萧容琪的一番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来萧容璟巧妙地圆回来,她方松了一口气。
眼下她虽不愿萧贵妃在旁碍事,但若拒绝,只怕他们母子会即刻要彻查萧晏祯所用之物,因此只得道:“如此,就辛苦妹妹了。”
萧晏祯病倒,萧晏泽也跟着萧容琏他们赶了回来,他先送孟知嬅回孟府,然后才回到王府,叫来卫谦:“传令下去,即日起,本王身子不适,不见外客。”
“是。”卫谦躬身道。
若要见,得看来客诚意足不足。
次日,孟知嬅和沈月清一起吃过朝食,回到房中把往日给霓裳阁画的画稿整理出来,想着约谢维再详谈一番。
秋棠拿进一份帖子,吴如惠请她过府中吃茶,孟知嬅吩咐道:“帮我回个帖子,今日身子不爽,明日再请王妃,还望见谅。”
她知道,吴如惠是想找她,说昨晚萧容璟和李云绯之事。
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且萧晏祯又病倒了,此时不可能提起萧容璟成亲之事,不如就此先晾一晾吴如惠,只有她等得心焦了,往后之事,才会言听计从。
秋棠答应着,只去账房找先生代笔。
孟知嬅把画稿整理好,又把要和谢维详谈之事梳理了一遍,看着时至晌午,正要出门,又看到秋棠拿来一份帖子。
“又是谁?”孟知嬅蹙眉。
秋棠笑嘻嘻地递给她,“是王爷。”
孟知嬅纳罕,接过来看,萧晏泽说自己身子不适,请她陪他去看大夫。
她心下有些慌乱,忙忙换了身衣裳,同沈月清说了一声,赶紧出门。
一出府门,她就看到平成赶着马车等在外面,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问道:“王爷身子如何不舒服了?”
平成不一头雾水地望着她,“主子身子没有不舒服啊。”
萧晏泽撩起车帘,含笑道:“上来再说。”
孟知嬅扶着他的手进了车厢,还未坐下,就仔细打量着他。
萧晏泽笑着抱住她,“我哄你的。”
孟知嬅气得拍了他一下,“以后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好好好,娘子我错了。”萧晏泽亲着她,又笑道:“你不是说找个大夫看看么,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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