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一眼识破
我的声音没法伪装，这需要专门的训练，想也不可能我自己杀到他们的中间，嬉笑怒骂把他们都搞定。我又不是影帝，以我的这种气场，肯定几分钟就会被识破的。
这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还得得了便宜卖乖。最好的情况是，我不用和他们正面冲突，我只需要远远地让他们看一眼，然后使用一个代言人。
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必须得到王杉的帮忙，只有他熟悉二叔和二叔下面人的秉性，但是，我真的不想把王杉再拖下水。
他应该走出来，至少应该在出口徘徊，不应该再走回去了。
但除了王杉之外，还有谁可以帮我呢？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任何一个人来。
对于王杉，这个和自己过床单的女子，一生都在为二叔服务，可是这个二叔却早已经是带着面具的宋岚皋，想来应该是悲剧的。
但是这又能如何，我想让他出去，让她回归一个女人正常的生活，嫁个老实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是似乎不可能。
从如今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那个漂亮精致的女子如今已经沦落了，生活来源都成了大问题，只能蜗居，想想都令人唏嘘。
我这才发现，没有了二叔，我在这个圈子里真的一无所有。我拿出手机，一个一个名字看下来，就发现短短几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后，还是拨到了王杉的那一栏上，我闭上了眼睛，说了声“对不起了”，就拨通了她的号码。
王杉应该还没有回来，否则她一定会打我的电话，外面是傍晚，不知道她今天又遭受了如何的揶揄，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好玩，但是同时，又觉得有一种无法抵御的低落。
在电话里我没有跟他说具体的事情，只说我想到一个办法，他的声音还是很沉着，但透着无比的疲惫，我们约了一个地方见面。
我翻身起床，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那是那个姑娘给我的，是二叔喜欢穿的那种带点古风的外套。我脱掉了我的T恤，换上了那套衣服，心说贺家红衣的服务真的很周到，非常合身。
想着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但是没有回音。
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有意挺了挺腰板，提醒自己，出了这个门之后，我就是另一个人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用刻意，走在路上，我的步伐自己变了，路过大堂的时候，我照了一下衣冠镜，发现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异常的冷冽。
我在湘江边上的咖啡馆里和王杉碰头，王杉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一下愣住了，我看他浑身发抖，看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几乎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冷静了下来。
“刘远，你这是？”她看着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我苦笑。
她还是看着我，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把我的想法，还有贺家红衣给我面具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我告诉他，我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了。
他看着我的脸，很久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又像在打量面具的逼真程度。过了很久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干了？”
我点头。
“刘远，二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这话有很多种意思，总之，以你的品性，绝对扛不过去的。”王杉道，“你知道，我们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你看到的，只是我们最温和的一面，这个行业真正的面目，是超出你的想象的。”
我叹了口气，这种话，我知道王杉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好。
“我想去救他们。”我道，“我很想去救他们，我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所以，扛不住我也会扛。”
王杉继续看着我，问道：“面具能维持多久？”
“四个星期。”
她点了点头：“那时间有点紧，我们必须加快时间了。”
我看她的意思是同意了，松了口气，王杉这一关算是最好过的，之后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去找那些人算账吗？”
王杉摇了摇头：“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我摇头，他继续道：“你犹豫。在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你的脸上满是犹豫，这是你特有的表情，在二爷脸上，是看不到这种表情的。”他顿了顿，“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应该是让你没有一点破绽，否则，你只有一张空皮囊。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谁也瞒不过。”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里想着我真的犹豫了吗？王杉就指着我道：“就是这个表情，你必须完全改掉你的犹豫。”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几乎是我的本能，我怎么改得了？
王杉看了看四周没有禁烟的符号后就点起烟道：“二爷遇到事情，一定是自己先有一个判断，很少会有征询别人意见的表情，看人的时候，他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些你都没有。”
“那怎么办？这种东西太难了，我只露几面，你替我扛着行吗？”我问道。
王杉苦笑着摇头：“在几个月之前也许还有可能，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不会听我的，要实行你的计划，你需要实打实地站到我们面前，告诉别人，你就是二爷，你回来了，不听话的人准备死。”
我想了想就觉得不寒而栗，马上摇头：“我肯定做不到。这个太难了，就算天天练也不太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你刚才不是说要扛吗？刘远。”王杉看着我，“这只是第一个难关，你还没尝试就说做不到，那之后的所有事情更别提了。这不是拍电影，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眼神，意识到他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知道自己正处在底线上，是没有退路的，我终于道：“好吧，我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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