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报应总算来了
画完后，萧晏泽对孟知嬅道：“好了，你看看。”
孟知嬅对着菱花镜端详他画的眉毛，颜色略淡，细长而秀气，几乎和她画的一样，她有些诧异：“你如何会画远山眉？”
“我画过。”萧晏泽笑道，他放下青石黛，来到书架前的书画缸，拿出一幅卷轴递给她。
孟知嬅展开来看，是一幅工笔丹青，一株绿梅下，一个美人披着月白披风，袅袅娜娜，鹅蛋脸上，两道远山眉舒展着，眼尾微扬的杏眼盈盈含笑，瑶鼻樱唇，不正是自己在蓬莱洲赏绿梅的模样么？
“原来你不只画了那枚书签，还有这幅画。”孟知嬅注意看画上的远山眉，和他今日画的一样，他果然是画过的。
“你几时画的这幅画？”孟知嬅抬眸看他，眉眼如那画中一眼，皆是盈盈笑意。
“那日从蓬莱洲回来，我就画了。”萧晏泽在她身边坐下，与她一同看着画中人，又转头端详她，摸着她的脸颊，“那是你的小脸还是有点圆圆的，如今都瘦了。”
孟知嬅嘴角弯起，瞅着他，“原来你那时就在意我了？”
“从你买了我那支大雁玉簪，我就在意你了。”萧晏泽笑道，他看着她发髻上的大雁玉簪，突然郑重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温言道：“大周得孟左相，是大周之幸，我得你，是我之幸。”
孟知嬅放下画卷，直起腰身也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注视着他的双眸，缓声道：“孟知嬅得萧晏泽，是孟知嬅之幸。”
卫谦带着下人送来晚食，平成拦住，呵呵笑道：“卫总管，您待会再进去。”
卫谦看着神情有些暧昧的春樱和关山月，心下了然，也呵呵笑道：“好。”
晚夕，孟知嬅回到孟府，脚步飞快地往沈月清的屋子走去。
沈月清和韩书琴，于雪乔正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果盘放着好几朵莲蓬，她们从莲蓬取出莲子，再把苦芯去掉，放到一个水晶盘里，那水晶盘已经放了一半去芯的莲子。
沈月清看到她进来，随手递给她几颗，“程福带人在金明池那边采了好些莲蓬回来，我们想着做点莲子羹，让程安带进去给你祖父他们吃，消消暑。”
孟知嬅坐在她身边，捏着手中的莲子，环视着她们三人，径直道：“窦敬一案，经御史台和大理寺复查无异，判斩立决，窦璘牵扯其中，一同行刑，窦府其他人流放西南，永世不得入京。”
沈月清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直愣愣地看着她。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桌上的烛火摇曳着，映照着三人复杂的神情，有愤怒，怨恨，也有疑虑和不安。
烛花轻爆发出的轻微脆响，在静谧的屋子中竟震得人一跳。
沈月清捏紧了手中的莲子，脸色紧绷，“这次，是真的吧？”
上次，也说了是斩立决，可后来就没了动静，这一次，又得到如此消息，倒让人不敢置信了。
“是王爷亲口告诉我的。”孟知嬅道。
听到王爷两个字，三人神色一松，韩书琴吁出一口气，“即是王爷说的，就是真的了。”然后她又恨声道：“窦氏，报应总算来了。”
于雪乔把手中的莲子放进水晶盘，思付着道：“既然窦氏被处决，那父亲他们的案子，应该可以重审了吧？”
“祖父他们是被窦敬出面弹劾定罪的，现在既然是窦敬被定罪，那祖父的谋逆罪肯定要重新彻查。”孟知嬅说完，把莲子放入嘴里轻嚼。
沈月清从莲蓬又取出一颗莲子来剥，笑道：“明日让程安把这个好消息带进去给父亲他们。”
她看了一眼孟知嬅，“明日你送碗莲子羹过去给王爷。”
“好。”孟知嬅又往嘴里放了一颗莲子嚼着，脆生生的果肉，真是好吃。
魏王府。
萧容璟下了马车，正要进府，身后有个娇柔的声音叫他：“殿下。”
萧容璟身形一顿，这个声音在前几日的深夜，令他血脉贲张。
他转过身，盛装打扮的李云绯弱柳扶风般地来到他面前，行礼道：“殿下，臣女等你许久了。”
“有事么？”萧容璟清楚地看到她红色轻纱下的雪肌，但面色有些冷淡，甚是有些厌恶。
那晚是她有意而为之，背后是不是还有端王府，或者孟知嬅，甚是是岐山王的谋划，不得而知。
她处心积虑地攀附他，甚至自荐枕席，她是如愿了，但他之后的正妃人选，很难从世家嫡女中选了。
那晚之事，李主事知晓后，捶胸顿足，质问他为何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为何自绝妻族助益之路，他懊悔不已。
所以再次看到这个妖艳的女子，他便心生怒意。
李云绯顶着他如冰霜的目光，抬起水光粼粼地桃花眼，吐出两个字：“争储。”
萧容璟眼睛微眯，定定看着她，许久方道：“进来。”
到了偏厅，萧容璟屏退下人，坐在上首的榻上，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李云绯，“说吧。”
“圣上病倒，但尚未有嫡皇孙，倘若殿下先于端王，瑞王，齐王诞下嫡子，那岐山王，众大臣，会不会拥戴殿下为储君？”
以嫡子争储？
萧容璟陷入沉思。
这倒是个法子，圣上迟迟未有嫡皇孙，朝中大臣已有议论，倘若他先那三人养下嫡子，就可以利用嫡皇孙之名，为自己争夺利益。
且李云绯家世单薄，她若能生下嫡子，待自己谋得大位，除掉她，再迎娶世家嫡女，也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此处，他上下打量着李云绯，“你能为本王生下嫡子？”
李云绯咬着嘴唇，面色绯红，“云绯愿为殿下倾尽全力。”
萧容璟眸色晦暗，“过来。”
李云绯上前，他突然伸手拉住她手腕往前一带，她不防备，一下跪在榻前的脚踏前。
李云绯手撑着身子想起身，却被萧容璟按住。
她心头一颤，方才雄心壮志激起的胆气泄了，一股寒气滋生出来。
“殿下？”她颤抖着嗓音，桃花眼中的水汽浮现在眸底。
萧容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噙着阴冷的邪笑，“本王怕你一次怀不上本王的孩子。”
他说着，把李云绯的衣服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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