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出征

这个时候，若是出兵无疑是十分好的机会。

许靖承有些按捺不住：“眼下耕种已然结束，军营里面那么多士兵，每日消耗甚大。屯田是需要时间才能收获的，远不如以战养战来的更加的迅猛。这个时候我们过无定河是最好的时机，不为征战，只为掠夺。趁着他们来不及缓气，打个措手不及。”

此番，孟珩没再反对，主动应了下来：“既是如此，那便战！不过，人不用去太多，万人即可。”至于怎么调度，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商量好，那便要迅速点兵整装。

许青起得了消息去了城外一趟，叮咛了程许一番，随后又出城了一趟，没有人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出乎意料的是周泽漆，他也将一同前往。与他一起的是他身边那两个跟班，空青和知辛。

这二人，空青小一些，今年十六知辛大一些，今年十八，许青起先前见过几回，但是没直接打过照面，约莫是跟周泽漆久了，举手投足间竟然有几分他的样子。

“三公子要一起去北夷？”

周泽漆颔首：“去看看，据说北夷那边风光甚好，隔着一道无定河还从未领略过。”

“那许小姐呢？”

“无恙，天气转暖了，按着大师的方子配好了药吃着，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那药都没办法稳定病情，他也无力回天。

他虽然是大夫，但是也是会经常上战场的。他那两只手，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孟珩此番带的人就多一些了，余钱和郭要那是必然会在的，郭要身为先锋领兵，余钱随孟珩左右，而胡裴山也从将军府的大厨房出来了，依旧负责押后。

跟他一起的便是许青起当时刚刚入营的那几个人，赵春冬和高六指赫然在列。

孟珩与周泽漆一起，身后便是许青起余钱等人，负责辎重的胡裴山等人远远的缀在后面，万人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蜿蜒，一眼看不到头。

四月初的无定河依旧满是寒气，站在木筏上看着波涛汹涌的河面，回头再看南岸那影影绰绰的栾树，让人心里面不其然间就多了一份“不破北夷终不还”的豪情。虽然他们此番是打着掠夺的名头北上，但是这一万人马，孟珩与周泽漆同行，许青起琢磨着这俩人定然要搞些名堂的，绝对不只是掠夺些牛羊这么简单。

北夷八部，没有普通百姓，不管男女，上马便能提刀，各个骁勇善战。

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养马牧羊，有战事的时候随时都能化身为狼。

唯一跟大夏这边有些相似的就是北夷这边的人是以部落为单位的群居。

每一个部落的百姓都在靠近王庭的地方安营扎寨，除非是因为季节缘故需要游牧才会走远，但是到了下雪之后就会迁徙到离王庭很近的地方来。

过了无定河就明显感觉又冷了一大截，许青起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跟在后面又前行半日，约莫二三十里，军队寻了地方暂时驻扎下来。

这些年大夏将士只守不攻，从未深入过，不可冒进。

孟珩派了斥候探路，且还有别的打算。

喘了口气的功夫便有孟珩的亲兵来寻许青起。

许青起跟着人去了驻扎之地不远的一个背风小山丘，孟珩在那等她。

不远处，还有余钱郭要等人。

“这次还是要你们先行，跟着斥候先行，潜入涂山部的王庭探个虚实。大军不会行太快，会派人随时接应你们。”

所谓掠夺，那就得打，跟北夷人打，把他们的都变成自己的。不然来这一万人做什么？

行军速度不会快，也暂时无法太靠近，除了许青起他们这一行十几个人，还会再分批派人朝不同方向开拔，大军只负责接应。

不一定直捣王庭，但是总要给涂山部好好松松筋骨。

很快，十来个人换上北夷人常穿的加着皮毛的衣裳和帽子以及皮靴就动身了。出发的时候许青起看着跟他们一起的周泽漆惊了一下：“三公子也跟我们一起？”

周泽漆点头：“既然要领略北夷风光，北夷八部的王庭自然都要去转转才不虚此行。”

许青起笑了一声，纵马冲了出去。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周泽漆要与他们同行了。

因为周泽漆会讲北夷话，带着扈跋部落口音的北夷话说的十分的流利地道。

不止他会，他带着的空青和知辛也都会一点。

此去目标就是涂山部的王庭，会北夷话自然会方便很多。

北夷也并非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在荒漠那一头有一座朝阳山，朝阳山的无尽峰上终年积雪不化，是出了名的银花林海。

涂山部的王庭就在那一片，围着王庭边上跟大夏这边的村镇一样，有大大小小的牧民聚集地。

这个时候那边的冰雪还不曾融化，但是靠近无定河边这一片靠南的地方已经冰雪消融，草芽子争先恐后的开始冒头。有牧民就成群结队的赶着羊群朝这边来。

许青起他们一行骑马在草原上跑了好几日，走的并不快，每走上一段路就要留下特殊的痕迹，希望后面大军能根据他们留下的记号前进，不要在荒漠中迷失了方向。

在第二次遇到结伴前来牧羊的牧民的时候他们决定不再避开。

因为他们需要补给了。

他们遇到的这群牧民约么有二十几个人，是两大家子，一共分了五个毡房。

许青起上前用北夷语跟他们打了招呼：“我们是扈拔部的朋友，想去神山拜见涂山部的王，没想到在荒漠里面遇到狼群，然后迷失了方向。”

许青起之所以说他们是拓跋部的人，主要还是因为周泽漆跟空青他们的口音。最重要的是，扈拔部靠近雁门关，离涂山部中间还隔着两个部落，距离如此的远，冒充一下也不容易穿帮。

周泽漆也很惊讶，他没想到许青起会说北夷话，还如此的流利。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转的这么快，张口就是一套说辞，甚至还拿了一把北夷男人最喜欢的刻鹰弯刀出来给牧民家里的一个少年当作见面礼。

那是许青起专门去城外寻的北夷人之前掉落在这边的物件，为的就是万一需要蒙混过关的时候防个万一。

北夷人喜欢并且崇敬雄鹰，配饰，服装以及用具上面刻的不是雄鹰就是孤狼。

因为这个见面礼，他们受到了牧民的热情招待，甚至还腾出来一处毡房让他们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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