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香消玉殒
“什么?”姚宝珠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娘娘,心贵人和佳贵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一边问着一边起身穿衣,姚宝珠眉头轻蹙,她这才松泛了几天,后宫这才安静了月余!
小梨麻利地一边伺候姚宝珠一边说:“方才暗卫来禀,一炷香之前心贵人和佳贵人在含月湖旁,两人不知怎么起了冲突,几番拉扯之下,佳贵人竟然落了水,附近的侍卫赶紧把佳贵人捞了出来。”
姚宝珠松了口气,落水而已,顶多佳贵人觉得自己在侍卫面前湿了衣衫,对心贵人有些怨怼罢了。
一口气还没松完,姚宝珠又听见小梨说:“谁想到佳贵人上来后羞愤不已,使劲推了心贵人一把,心贵人跌倒时头撞在了石桌上,流了一地血……”
姚宝珠转头看小梨,小梨手没收住,将姚宝珠的发钗簪歪了。
“动作快点!”
姚宝珠整理好容表后,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匆匆赶去了心贵人的清月殿。
到清月殿门外时,姚宝珠看到了从御花园方向一直稀稀疏疏到清月殿的血迹,姚宝珠一阵眩晕。
拭水不动声色地扶住姚宝珠的胳膊。
果然,有了拭水的触碰,姚宝珠清明了许多。
清月殿里正乱做一团,佳贵人在院子里哭个不停,看到皇后娘娘来了,似乎看到了主心骨。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佳贵人抹了把泪,眼里的委屈让人难以忽视。
姚宝珠现在没空管她,径直进了心贵人的寝殿。
不同于院子里的混乱,寝殿里安静得很。
“心贵人如何?”
一个小婢女怯生生地上前一步,小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陈太医正在里头。”
“娘娘。”小梨看桌上有水,还冒着热气,便倒了一杯奉上,姚宝珠摇了摇头。
清月殿外,众嫔妃们慢皇后娘娘一步,不约而同地在门口碰上。
“参见静妃娘娘。”
静妃打眼一看,除了皇后娘娘,众嫔妃都在这儿了。
“各位姐妹消息倒是快……”静妃正说着话,突然目光扫到了地上的血迹,惊呼:“啊……”
众嫔妃也看见了,一个个本来是想来看热闹,可如今看着地上的血迹,估摸着心贵人恐怕伤得不清,不好再嬉皮笑脸。
“听御花园小公公说,佳贵人把心贵人推倒了……”文贵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静妃娘娘身侧走了几步。
苓嫔用帕子捂着口鼻,看起来有些惶恐,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有底气:“妾身是听宫道上洒扫的小婢女说的……”
静妃点了点头,这后宫中除非你有意遮掩,否则发生点芝麻大小的事都能传遍六宫,更何况是嫔妃针锋相对你推我搡的事。
“行了,咱们快进去吧,看看心贵人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不在场,众人自然以位份最好的静妃娘娘马首是瞻。
众人进了院子,看见佳贵人正在哭,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佳贵人,心贵人如何了?”静妃娘娘问。
佳贵人一边抽噎一边行礼:“参见静妃娘娘,妾身也不知……”
苓嫔看佳贵人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就忍不住上前说几句。
“佳贵人也未免气性太大了,怎的就推倒了心贵人!这下心贵人恐怕要休养一两个月才会痊愈!”
按照往常,苓嫔这般说话,佳贵人肯定毫不犹豫地回怼,可如今佳贵人脑子里全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心贵人后脑勺撞上了石桌子,然后满地的血……
连声音都没发出,心贵人就直接闭了眼。
心贵人会不会死?苓嫔她们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
她没想让心贵人死,她就是气不过被心贵人推到湖里,才推了心贵人一把……
众人看佳贵人又哭了起来,以为佳贵人吓傻了,便摇了摇头,一起去了心贵人的寝殿。
进了寝殿,却看到皇后娘娘正坐在殿中,目光沉沉地看着里间。
也是,她们的消息再快,肯定也比不上皇后娘娘。
一个个行礼问安后,瞧着皇后娘娘凝重的面色,谁也不敢说话,都在一旁等着。
姚宝珠冷眼瞧着站在一旁的嫔妃们,心里不悦。轻松了月余,她还以为后宫也能有安分日子,还是她高估了嫔妃们的忍耐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更何况还是一群共事一主的女人!
正在这时,陈太医也出来了。
“陈太医,心贵人如何?”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已尽全力,心贵人失血过多,伤口过大,才堪堪止住血时,心贵人就已经去了……”
姚宝珠盯着陈太医,又问:“你是说心贵人逝了?”
“心贵人,逝了……”
一干人等愣在原地,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贵人死了?
不就是两人之间起了冲突,她推了她一把?
怎么就死了?
待反应过来,苓嫔腿一软,看向里间,隔着屏风看不清里头,可昨天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没气了……
“皇后娘娘……”苓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皇后娘娘,可是她害怕,就是想叫皇后娘娘。
姚宝珠看向众人,一个个神情恍惚。
“佳贵人何在?”姚宝珠沉声问。
静妃答:“正在院子里哭着……”
“清月殿附近有哪个宫殿?”
静妃想了想,说道:“清月殿后头走几步就是闲月殿。”
“静妃,你留下,其余人等都到闲月殿等着本宫!”
众人也不敢说什么,依皇后娘娘所言,先一步去了闲月殿。
等其余人都走了,姚宝珠带着静妃进里间看了一眼心贵人,昨日还鲜活的生命,这一刻却已经香消玉殒。
心贵人自打进宫来就谨慎小心,是个知道分寸的。
姚宝珠实在想不通她怎么就和佳贵人起了冲突。
“静妃,你留下处理心贵人的后事。”
静妃一愣,随后连忙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是。”
皇后娘娘独独留下她处理后事,而其他人都去了闲月殿,静妃忽然明白了,皇后娘娘是怀疑此事不仅和佳贵人有关,而皇后娘娘信任她。
静妃看着皇后娘娘出了寝殿,赶紧派人去内庭,既然皇后娘娘信任她,她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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