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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羁绊


宗人府,囚牢。

陆暄暄带着身后的宫女太监走在阴冷的囚牢之中。

两个狱卒前方躬身带路,一个手中提着一个灯笼,他走到了一间牢门前停下,打开了牢门。

柳季榕,小豆子和小华佗三个人枯坐在稻草堆上,三个人尽量保持着镇静,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宫女太监搬来了长桌,在桌上摆上精致的饭菜,小华佗哑着嗓子问陆暄暄:“这是断头饭吗?”

陆暄暄身后的两个宫女将两个包袱放下,取了蒲团搀扶着陆暄暄坐在了小桌前,宫女太监退了两步,但仍未离开囚牢。

陆暄暄的包袱里装着三件玄令司的衣服,以及三枚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山字玉佩,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陆暄暄没有办法把话说得太透,对面的三个人看上去满面恐慌,柳季榕听闻断头饭三个字蜷缩成一团,眼里噙满泪水,小华佗两只眼里布满了赤红的血丝,一遍遍的追问着陆暄暄这到底是不是断头饭。

对面唯一看上去镇静一些的似乎是小豆子。

陆暄暄率先安抚小华佗:“不是,今儿个是新年,我来给你们送些饭菜,还有被褥.......”

“我说我不来,你们非让我来!来了怎么样!就是这样!我这就要被你们害死了!”小华佗怒击桌案失控咆哮,桌上的碗碟也跟着震颤,沉闷的声音,在死气沉沉的囚牢里刺耳的回响着。

陆暄暄蹙眉:“你冷静点。”

小华佗激动道:“你找谁不好偏生来找我,我是爹娘膝下唯一的孩子,是他们耗费毕生精血哺育我成人。醉心待我忠贞不二矢志不渝,我的身上血脉相连着三条人命,我根本没有殉道的资格!”

柳季榕也失控了,蜷起双膝把脸深埋下去,悲声呜咽:“我娘临终前牵着我的手跟我说她不盼着我出人头地,只盼着我一生平安,她说万贯家财,不如一生平安。”

小华佗沉声道:“我听狱卒说,秦风回大漠了!这你知道吗?他抛弃了我们!我们如今只能等死了!”

陆暄暄张了张嘴,她早已筋疲力尽了,也说不出别的话来,移目看向小豆子,见得他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小豆子不经意看向陆暄暄,二人四目相接,小豆子勾起唇角望着陆暄暄挤出了个笑脸来:

“娘娘,您不要自责,小豆子不怪您,小豆子来这宫里第一天就知道命不由己啦,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没有他,小豆子早就死好多回了,如今能为他老人家做些什么,我是打心眼里欢喜的。求仁得仁,小豆子一生值啦。”

陆暄暄眯起眼来,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到底是我对不住你们,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让你们舒适一些,包袱里......”她眯起眼,目光渐渐有些意味深长起来:“包袱里装着一些被褥,天冷了,你们别冻着,一会儿劳你好好给他们铺上,还有些棉衣棉袄,牢狱里寒冷,别动坏了,一会儿就换上吧。”

小豆子一怔,转头看向包袱。

陆暄暄站起身来,望着石壁,无奈摇头:“这间囚牢也没有个天窗,晚上的焰火,你们大概是看不到了,就听个响儿吧,希望你们吃好喝好。”

“谁还有心情吃喝看焰火啊,小姐,你救救我们吧,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吧!”柳季榕哭着哀求陆暄暄。

“你别哭了,别教娘娘为难伤心了。”小豆子推了推柳季榕,舔了舔油腻腻的嘴儿。

柳季榕一甩膀子,也不理小豆子。

陆暄暄抬眼看了一眼小豆子,道:“你好生劝劝他们,一定想着把被褥给他们铺上。”

小豆子眼睛骨碌碌一转,点点头:“娘娘放心,奴才明白。”

陆暄暄轻轻颔首,知晓小豆子大概已明白包袱之中有玄机。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出了牢房。

小豆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包袱旁边,弯身想把包袱抱到角落里去。被狱卒制止了。

“且慢。”一个狱卒上前冷声道:“按照规矩囚牢之中眷属所送来的东西都要先验过一遍方能使用。”

陆暄暄心中骤然抽紧,她顿住脚步,回身看向那狱卒,见得一个人蹲在了地上着手试图拆开包袱。

陆暄暄颇具威仪的反问:“这是谁定下的规矩?”

狱卒一愣,躬身回禀:“回娘娘的话,咱们这向来如此。”

“好规矩。连本宫送来的东西你也不放心,看来这是大都督提前嘱咐过你了,呵呵,你倒是挺忠心。”陆暄暄顿住,扬眉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狱卒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将脊背压得更低,结结巴巴的解释:“娘娘,并非是大都督提前嘱咐过小的,只是宗人府有宗人府的规矩,小的们也是照规矩行事,这么多年一向是如此的.......”

另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笑呵呵的说了话:“老李,你这是做什么?皇贵妃送来的东西自是没问题的。”

这道熟悉的声音使得陆暄暄刹那一惊,这熟悉的声音简直与秦泰如出一辙。

陆暄暄移目看向那络腮胡子,端详一阵,发现他果然是秦泰!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泰拽了拽狱卒的袖子,低声道:“你得罪她作甚?活腻了?”

狱卒一愣,低着脸不说话了。

陆暄暄怔了一怔,抽神的想,沈朝之前所见到的秦泰都是他戴着面罩的模样,想来应是没见过秦泰的真容的,陆暄暄压下心中的忐忑,玄身离开。

她抬眼望着天边的暮色,她没有机会去找秦泰商议了。

新春佳节本该是彰显一个盛世王朝的最好时机,如今的宫廷虽处处被红绸宫灯装饰,却仍旧显得冷清,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所有人的脸上透露着或冷漠或茫然的神情,没有人知道这个犹如在风中飘零的王朝还能走多远。

在深宫中的一处偏僻的院落里,沈朝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剑,伫立在一架铁笼前。

笼子很长,陈其翼就蜷缩在里面,他只能以半跪着的姿态,无法伸直双脚,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枯瘦脸颊紧紧着斑驳的栏杆。

陈其翼此刻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一双空洞的双眼麻木的望着光线晦暗的殿内。

殿内案上整齐的供奉着沈家人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竖着三柱清香,轻薄的白烟徐徐飘散。

陈其翼不屑的笑了笑,声音干瘪而阴沉:“我还以为你会永远折磨着我下去。”

沈朝注视着笼中的陈其翼一阵,将剑尖抵在了陈其翼的背上:“我心中总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如若我的猜想应了验,我希望亲手送你上路的人,会是我。”

陈其翼解脱般的无声笑了笑,眼中闪烁出一抹绝望,他闭了闭眼,幽幽开口:“你的下场会比我惨,你有羁绊。”他说着话抑制不住笑意,直至最后癫狂的笑起来,高声道:“玄令司的羁绊都是自己选的,茫茫人海,是你自己选的羁绊!”

沈朝的眼眸里逼出恨意,死死的握住剑柄,他知道,陈其翼不过是想求个痛快,可他偏生不想顺了他的意,剑尖顺着他的背一路向上,他轻轻霍开了他的头皮。

他尽量将动作放的缓慢而绵长,陈其翼咸即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伴着这种刺耳的声响,惊醒了被捆绑在殿内红柱上的薛闻洪父子,他们朝着陈其翼和沈朝的方向看去,尖声惨叫。

直至最后,薛家父子二人绝望的望见沈朝手持染血剑刃,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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