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村子被人看守着
楚溪杳闻言，面上的神色顿时严肃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她先前还以为不止王永言一人在做这渡生草的生意，若是按林大娘说的，有人将他们看守起来，不让渡生草外流的话，便是有人在垄断这生意了。
“我也不懂。”林大娘摇了摇头，“我们以前没多少人种这个，只拿这东西来治伤，后来我们村里有人救了个受伤的人，那个人发现这草好用，就和我们说，可以大量种植这草然后卖到别的地方去，让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我们那村子地势很偏僻，去城里卖东西都要走上小半天，地也不好，所以每家每户也就能刚好糊口而已，那人说这草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但必须要量大，我们就把田里的庄稼全都拔了只种这个。”
林大娘说，起先他们确实是靠着渡生草有了些钱，但那人只定期过来收一批，渡生草长得很快，有的时候那人还没来便有不少渡生草已经成熟了，等人来的时候已经烂了。
村民不忍心白白浪费，便想将那些成熟的渡生草拿到城里去卖。
一开始还好好的，结果有一次负责出去卖草的年轻小辈路上去解了个手耽误了时间，撞上了提前过来收货的人。
那人发现他们悄悄卖渡生草的事后大发雷霆，再后来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看守起来了，凡是成熟的渡生草，在村民手里绝不上会留到过夜就会被收走。
村子里的人被限制了行动，那人会定期给他们送粮食来，有人后知后觉他们被圈养了，就想逃出去，结果自然是又将那人惹怒了。
后来村里所有试图逃跑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吃下了一种药粉，那人让其他人去围观了一下那些人瘾症发作时的狂态，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想逃跑了。
楚溪杳听完林大娘的话之后面色格外沉重。
“那大娘你和小雪是怎么逃出来的？”楚溪杳忽然问道。
若是按照林大娘说的，他们一整个村子都被人严格把守的话，她带着个半大的女儿想要跑出来，难度应该不小。
“我们没往城里跑。”林大娘声音低了些，“我们是往山上跑的。因为以前有人偷跑过，但是会有很多人出去找，最后跑的人都被抓了回来，我们跑不过那些追的人，我就只能把小雪带到了山上，打算先躲几天，等那些来抓我们的人走了之后再下去。”
林大娘说着，摸了摸自己早已恢复的手臂，面上露出些难过来：“但是我们在山里碰上了野狼摔下了山崖，我这手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不过还好我们命大，被树给挂住了，悬崖上有藤蔓，我就背着小雪下了山崖，后面走着走着就出来了。”
林大娘她们逃出来后举目无亲，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被抓回去，就一路往南走，避开了各处城池，一路上吃野草野果续命，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上京。
上京繁华，每日城门口来往的人数不胜数，她们觉得人这么多的地方肯定不会再被轻而易举抓到，这才大着胆子留在了上京城外。
她们没有文书，进不了城，只能在城门口讨饭。林大娘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趁着某次守城士兵在检查文书时带着小雪悄悄躲进了某一辆车上装着的粪桶里。
她先前已经观察过了，这种污秽之物，守城将士一般只会看看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她就拉着小雪躲进了中间的桶里，这才顺利混进了城。
后来她们便一直缩在那小巷里，每日乞讨为生。但她先前受了伤，又躲了粪桶，后面伤口感染了，她的手臂错位之后也一直没好，她没办法再出去乞讨，这才有了先前楚溪杳撞见小雪时的那些事。
“大娘很聪明，也很厉害。”楚溪杳听完后，面色复杂。
林大娘叹了口气，没说话。
“那大娘知道你们那个村子的具体位置吗？还有那个来找你们收购渡生草的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楚溪杳想了想，问道。
“村子的位置我也不知道。”林大娘却摇了摇头，“我没去过城里，我也不识字，只知道那村子叫赵家村。”
楚溪杳听罢也有些想叹气了。
天下叫赵家村的村落何其多，想要找到这么个村子无异大海捞针。唯一能庆幸的是，林大娘说她们是一路南下，至少可以判断那赵家村在上京以北的地带。
“那个来收药草的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生得白净端正，看起来是个无害的，谁知道竟然背地里会是这种人。”林大娘说完后面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楚溪杳听了之后，想了一下王永言的脸，感觉多少能对上些，便试着描述了下王永言的相貌。
林大娘听完后一拳捶在掌心：“就是他！”
说完后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楚溪杳对这人有些太熟悉了，便小心着问道：“少夫人知道这人？”
楚溪杳扯了扯唇角，神色不明：“我的渡生草就是他提供的。”
林大娘顿时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来，一时心中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罢了，此事我会再另行查探，大娘你先回去吧，那些事情让丫鬟做就可以了，不用管。”楚溪杳有些心累地朝林大娘挥了挥手。
林大娘站起来后挠了挠头，笑道：“没事的少夫人，我这人就是闲不住，以前日日都要干农活，现在找不到别的活干，帮帮那些小丫头也是好的。”
见无论如何也说不动林大娘，楚溪杳便也随她去了。
林大娘出去后楚溪杳靠着窗户，眼睛在看着院子里的花草，目光却是放空的，心里面一直思考着渡生草的事。
结果林大娘刚走没多久便又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扑到楚溪杳面前，满脸慌张：“少夫人，小雪不见了。”
另外两个丫鬟满脸惶恐地跪在门口，没敢吭声。
楚溪杳瞬间坐直身子，厉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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