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激怒三夫人
雪柚领命下去,带着霜华大摇大摆地往西跨院那边走去。她们还带了个在三夫人院里伺候的丫鬟过来,防止自己找错房间。
在这丫鬟的帮助下,两人顺利去了巧心所住的房间,最后将藏在妆奁内的口脂取了出来,带回去呈给谢离珠。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三夫人面色发白,下唇都快被她咬烂了,她都没能想到应对之策。
现下府里伺候的人全部聚集在这里,她若是贸然让人去将那口脂毁了,这恐怕才是真正的不打自招。
三夫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接过雪柚带回来的盒子,楚溪杳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盒子,倒真是群玉楼的标识。”
徐清滢从绮绣楼的特殊标识里得到了启发,她便弄了个新的标识出来,是一朵牡丹花,将这图案用了不同颜色的丝线绣在成衣上。
至于其他胭脂水粉钗环首饰之类的东西,徐清滢则是花了大价钱请了专门的工人来,做出来的盒子顶上都有一朵牡丹花的图案,用的是螺钿的工艺。
工艺金贵,卖的自然也高,基本上只供给官宦夫人小姐。工艺差些的,也是用了雕刻的法子将牡丹刻在了盖上。
侯府是群玉楼背后的靠山,大多数时候徐清滢倚仗的都是楚溪杳,所以每次徐清滢弄出点什么新的玩意儿总是第一个送给楚溪杳。
楚溪杳用的都是最好的,那盒口脂是她顺手从梳妆台上拿了赏给下人的,盒盖的正中央恰有一朵螺钿牡丹,贝母表面浮动着奇异彩光。
放眼整个上京城,愿意在包装上花这么大的价钱的,除了群玉楼便再也没有了。
楚溪杳手中拿着那盒口脂,转头看向那些跪着的下人,淡声道:“在我院里伺候的人,这口脂是谁转交给三夫人的,自己站出来。”
楚溪杳一下一下地抛着那口脂,唇角带笑,眼神全是格外冰冷。
楚溪杳刚说完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是眼观鼻鼻观心,直到楚溪杳颇为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才终于有人怯怯地站了出来。
楚溪杳看向那名丫鬟,语气淡然:“严四所说,可是实话?”
那名丫鬟生得眉清目秀,这会被楚溪杳吓住了,浑身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些哭腔:“少……少夫人饶命,这口脂奴婢只是听命行事,今日之事奴婢毫不知情……”
楚溪杳扬了扬唇:“这么说来,你们都承认,是三婶背后指使你们了?”
那名丫鬟、伏在地上的严四,以及面色苍白的巧心都应了一声“是”。
口脂落入掌中,被楚溪杳一把握住。她转头看向三夫人:“三婶,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三夫人面色苍白,双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周寄娆见状,眼神微动,站起身来正准备开口,却没想到上首的陆氏动作比她更快。
“好你个毒妇!”陆氏拍案而起,指着三夫人的鼻子骂道,“竟然想出了这般不要脸的法子来陷害溪杳!”
三夫人抬头看向陆氏,不断地摇着头,试图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陆氏神色冷漠:“你做下此等恶事,惩罚必然少不了,等三弟回来了,我会将此事悉数告知于他。”
再怎么说,三夫人也是周伯护的夫人,真管教起来,自然还是要周伯护自己亲自来。
“不……”三夫人拼命摇头,“不是我做的,我没有,他们是血口喷人!”
周寄娆一看自己母亲已经彻底乱了,当下也懒得再蹚这趟浑水,重新坐了下来,只思索着晚些时候该如何劝说父亲。
三夫人一边想要辩解,一边用凶恶的目光在严四与巧心之间来回扫视着。
楚溪杳察觉到她的目光,暗道不妙,往旁边错了一步,正好挡住了三夫人,三夫人一下撞到了她身上,将她撞得险些倒在地上。
雪柚眼疾手快扶住了楚溪杳。
三夫人将楚溪杳撞开后,几步便冲到巧心面前,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便是几个巴掌,将巧心打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巧心是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三婶!”楚溪杳怒从心起,一把拽住三夫人的手,使力将她从巧心面前拖开,“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溪杳这一下力气大得惊人,直将三夫人拖得一个趔趄。
楚溪杳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住,心平气和地看向三夫人:“三婶,溪杳倒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处惹得你不高兴,让你竟然要绕这么大个圈子,连陛下送来的客人也要一起算计在内,只为了毁掉我。”
三夫人恨恨地瞪着她,面带冷笑:“你不知道?你若是真不知道,那日也不会每一句话都好巧不巧戳我痛点。你分明是太知道了,才能如此精准,只为了激怒我。”
三夫人说着,将目光移到了旁边还没缓过神来的巧心身上:“这不,我今日便栽了个大跟头,还白白赔了几个人。”
周寄娆一听到她这话便忍不住扶额。
拉不住,根本拉不住。
三夫人如今在气头上,早就已经失了理智,楚溪杳随便刺了她两句,她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说了,这便是有十头牛也拦不住。
楚溪杳两手交握于身前,挺直脊背看向三夫人,唇角含笑:“这么说来,三婶是承认自己让人散布谣言想要毁我清白了?”
三夫人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急火攻心被楚溪杳如此轻易地就把话给骗出来了!
她面色阴沉地看向楚溪杳,抬手欲扇:“你这贱人敢诈我?”
三夫人的巴掌自然是没能落下的,醉微仿佛一阵风一般卷过来拦住了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让三夫人动弹不得。
屋内,陆氏被三夫人几次三番的愚蠢举动气得脑仁疼,她连忙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三夫人带回去,三老爷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将她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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