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保下游鸿
建德帝沉默片刻，缓声道：“楚氏，你可知此事背后牵扯众多？只怕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
楚溪杳当然知道。
端王在府内种植玉心草，谁知道和林大娘口中的赵家村与端王府有何关系，那王永言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若是端王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掺和进了渡生草的事情里，对端王来说或许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建德帝对他不满已久，端王没损失便是建德帝的损失。
若端王知晓此事并且他主动参与其中甚至他就是那幕后之人，只怕端王早有异心，背后便涉及了兄弟阋墙皇位争夺。
楚溪杳只是侯府的世子妃，若是查到端王头上，端王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直接除去都是有可能的。
她不过一介后宅女子，不过区区定远侯世子妃，非是朝中重臣，即便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建德帝也不能拿端王怎么样。
渡生草这事楚溪杳若是办的不好，没准就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去了。端王或许不敢轻易动周伯邑等人，但杀她还不简单？
“臣妇知晓。”楚溪杳面上平静非常，“但渡生草非同小可，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平民百姓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的目标，臣妇既然能尽一份力，自然万死不辞。”
楚溪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希望建德帝能多派点人来处理这事，好歹也要多弄点人帮帮她吧？
她就算再关心其他人，首先也得要自己有命在才行。
建德帝闻言，朗笑两声，面露赞赏：“不错，你这胆色倒真是数一数二的，既然如此，朕便听你的话，暂且留下游鸿性命，让他助你调查此事。”
楚溪杳缓缓舒了口气，眉头却未见舒展。
“另外，朕先前说要派人与你一同调查此事。”建德帝说着，看向舒阳，“舒阳。”
“臣在。”舒阳立刻行礼。
“朕急召你回京便是为了此事。”建德帝沉声道，“此事牵涉前朝重臣，朕准备派你与她共同调查此事。”
如今渡生草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连一点眉目也没有，朝中那么多的大臣涉及此事，朝中无论是哪一位臣子，对建德帝来说都不如他一直握在手中的最锋利的刀合适。
“臣遵旨。”舒阳点头应下。
先前他不知道渡生草是个什么东西，是听楚溪杳说了之后才想着去调查，这才知道渡生草的功效。
如今建德帝说要调查渡生草，他顿时便联想到了渡生草的那些副作用。
无论是无法让伤口愈合还是成瘾，都不容小觑。
“游鸿，你暂时跟在她身边，听她指挥。”建德帝朝楚溪杳扬了扬下巴，“若是你再敢一声不吭离开，谁也救不了你的命。至于你先前的事情，若是你能将功补过朕便既往不咎。”
“是。”
……
楚溪杳离宫时，游鸿主动坐到了前面为她驾车。
“夫人好本事。”游鸿手中把控着缰绳，淡声道，“竟能解决得如此轻易，若是早知如此，当日在破庙我应该直接押着你来见陛下。”
楚溪杳坐在马车里，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多谢大人夸奖，不过若是那日你真这么做了，我还未必能救下你。”
她当时只是缓兵之计，心中有点想法，但并不能保证可以百分百保下游鸿的小命。
今日若非她提前问了周伯邑，周伯邑提及端王封地在西北，她只怕也想不出这么一招。
“大人就不好奇渡生草的事情吗？”楚溪杳慢悠悠道，“毕竟此事牵涉端王，听闻大人与端王关系不错，王爷是看着你长大的。”
“不必叫我大人，我已不在玄凤卫中任职。”游鸿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夫人要我配合你调查此事，迟早都是要告诉我的。”
楚溪杳笑了笑：“你倒是气定神闲。”
不就是拿准了她如今没什么势力可以帮忙，基本都要倚仗他吗？
马车驶到侯府门口时游鸿已经消失不见。
他声称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她的暗卫，自然应当隐于暗处。
马车是宫里派来接楚溪杳的，楚溪杳下车后便由随同而来的宫人驾回宫中。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楚溪杳将林大娘喊了过来，让凝鸿从房顶上下来。
“大娘，你可会讲你们那边的俗语？”楚溪杳问道。
林大娘点了点头，随后说了一句。
楚溪杳看向游鸿：“可知道如此说话的人一般聚集于何处？”
游鸿过去做玄凤卫统领的时候，走南闯北，或许是有一定几率知道的。
游鸿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思的神色来，摇了摇头：“范围太大了，北地口音颇为相似，但隔了几里地的两个村口音出现差异也是常见的事，我也没办法确定。”
他就算是去过大夏不少地方，那也不是每个犄角旮旯都待过。
楚溪杳面上露出些许黯然的神色。
她本以为有游鸿在或许能再缩小一些范围，没想到游鸿也帮不上忙。
现在要找这什么赵家村可真就是大海捞针了。
让林大娘退下后，楚溪杳面上露出些许惆怅的神色来。
游鸿见状，面露古怪：“你这是什么表情？陛下不是让舒阳协助你？实在不行你让玄凤卫直接去北地找那赵家村不就行了？”
玄凤卫虽然人数不是特别多，只有两万，但个个能力都很强，实在不行直接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那渡生草是要露天种植的，总能找到不是？
反正现在玄凤卫不是他的下属，他是不心疼的。
楚溪杳闻言，冷笑了一声：“玄凤卫哪里是我能使唤得动的？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即便真能帮我找，又能派多少人出来？”
玄凤卫只受皇帝调遣，建德帝不可能让这么多的玄凤卫每个时期只做一件事，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如今玄凤卫遍布各处，必然有各自的任务，建德帝只是让舒阳协助她，可没说让玄凤卫协助她。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楚溪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立刻两眼发亮地看向游鸿：“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找归宁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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