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见的是阿桃
“不无可能。”元妙之的神色也严肃了不少，“若真是这种情况，只怕有不少人都会被骗！”
说至此处，元妙之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面色有些发白。
糟了！若是其他人不能及时知道这个情况，到时候城外隔离的地方只怕会放走不少疫病尚未痊愈但症状已经缓解的人，到时候给上京带来的灾难简直不堪设想！
“好歹毒的计策。”楚溪杳面色有些难看。
若王永言这谋算真成了，届时侯府可就不只是在上京这边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上京作为都城，一旦染病率过高，即便周边防守如铁桶也没用，戎狄直捣黄龙不过时间问题。
上京失守，有心人操纵之下侯府这些人变成千古罪人都是有可能的。
这事必须要上禀建德帝。
事到如今，纵然楚溪杳再冷静，也想将二夫人抓过来狠狠打一顿了。
又蠢又坏的，直接让侯府陷于此等不利地步。
“不能再等了。”楚溪杳豁然起身，“再等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毙。游鸿！”
游鸿听到楚溪杳叫他，从树上轻飘飘落下来：“何事？”
“你现在即刻带妙之入宫告知陛下这疫病的诡异之处，再让陛下派人将王永言和其他所有在上京的戎狄人羁押起来。”楚溪杳神色冷厉，“对这些人，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如今局势已大致明晰，楚溪杳打算兵分两路，让建德帝找人家去审问王永言等人，她则是去找疫病的源头。
“妙之，若我能找到疫病源头，这疫病你有几成把握能够治愈？”楚溪杳目光沉沉地看着元妙之。
“六成。”元妙之心知此事严重，也不敢托大，“这疫病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若能从源头下手，至少有六成把握。”
六成，这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好。”楚溪杳点了点头，“此事我会尽快的，这段时日你先暂且留在家中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元妙之离开后，楚溪杳想了想，还是找了帕子蒙住口鼻再去见小雪。
虽然她们如今都染病了，但最好还是避免交叉感染。
“少夫人。”小雪原本是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如今已经能下地了，见到楚溪杳过来还格外高兴，想亲近楚溪杳，却又怯生生停住脚步。
“小雪，今日感觉如何？”虽早已知道小雪的情况，楚溪杳还是问了一句。
“好多了！没准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神医果然十分厉害！”小雪一脸兴高采烈地道。
楚溪杳目光一暗，现在如小雪这般受到蒙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只是病人，还有那些负责治病的郎中。
元妙之对自己的医治过程一清二楚，所以她能够冷静判断小雪的症状虽然减弱病却加重了。
但在城外负责为那些百姓治病的郎中却并非人人都能如此。
现阶段所有人都将这病当成了寻常的鼠疫，用的也是已有的药方，一旦有人症状出现缓解，只怕不少郎中都会理所当然以为是药起了作用。
“那你好好医治，争取早日痊愈。”楚溪杳柔声道。
小雪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向楚溪杳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元妙之的神医之名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般难请的人少夫人却让她来自己医治。
少夫人大恩，她没齿难忘。
“我今日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楚溪杳缓声道，“你在染病之前出去见的人是谁？”
小雪的目光闪烁了下，双唇微抿：“少夫人，您是想用她来为我顶罪吗？”
她先前听到了其他下人的交谈，知道这次疫病第一个中招的人是周彦景，再加上她自己也染了病，所以她一下子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她知道周彦景是因为她才染上的疫病，所以侯府如今的情况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会楚溪杳却在问她出去见的人是谁，小雪下意识便觉得少夫人是想要为她脱罪。
她感动之余又惴惴不安，怕楚溪杳受到连累。
“少夫人可以不用管我的。”小雪想了想，还是道，“二公子既然是因为我才得的病，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侯爷夫人打算如何处置我，我都受着。”
点大的人板着脸故作镇定，口中说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害怕和难过。
楚溪杳失笑：“谁说要治你的罪了？”
在小雪错愕的眼神中，楚溪杳慢悠悠道：“疫病之事另有隐情，真问起罪来也轮不到你顶在前面。”
真问罪，侯府众人里二夫人才是首当其冲。
“但你那朋友牵涉了旁的事情，甚至与戎狄细作有关，兹事体大，你那朋友必须要查。”楚溪杳正色道，“若她无辜，我自会尽力护着她，若与她有关，她只怕也不值得你如此维护。”
小雪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就算什么都不懂，也知道事涉戎狄必然不能轻易了结。
楚溪杳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小雪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当即将那人的信息告诉了楚溪杳。
“她叫阿桃，先前与我们一同住在那巷子里，我和阿娘讨不到东西的时候，她经常会分我们一点吃的，她找到活干的时候也会想办法叫上阿娘，我之前一直把她当亲姐姐一般。”
小雪的面上流露出些许难过的神色来。
她对阿桃的感情便如同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如今楚溪杳告诉她阿桃可能与戎狄的细作有关，她心中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楚溪杳点了点头，见小雪仍然是一脸失落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温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此事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我会和你说的。”
楚溪杳先前虽然安慰她说若事情与阿桃无关她会尽力保下阿桃，但从王永言交谈时的话语来看，只怕阿桃并不无辜。
无论是原本就心怀不轨还是受了诱惑，只要是阿桃自己主动做的，楚溪杳都难以对她抱有更多的同情。
从小雪那里离开之后楚溪杳立刻让游鸿去找这名叫阿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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