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私心
第671章 私心
“小姐……”丫鬟发现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的玉玲珑，惊叫一声。
“滚开，没用的贱婢。”
玉玲珑恼恨丫鬟来的太晚，害她被祁宸伤的这么严重，这些贱奴……怎么不等她死了再来？
丫鬟惊骇的跪在地上，玉玲珑重生在玉府不是秘密，外面的人几乎不知，但是伺候玉玲珑身侧的丫鬟觉得，自玉玲珑重生以来，性子愈发的古怪，所以府中丫鬟都兢兢战战，生怕玉玲珑会不高兴。
她是个不幸运的人，被分到玉玲珑的身边做丫鬟。
“奴婢该死，小姐，地上凉，您就让奴婢先扶您起来，您再责罚奴婢吧！”
“扶什么扶？我骨头断了，立刻派人过来抬我，我回到房间要有医师候着，还有……马上派人去通知我爹，说我快要被人打死了！”
玉玲珑每说一个字，浑身都痛到抽筋，她不得不详细交代。
府中丫鬟都是蠢婢，她不交代的事情，就不会去做。
玉玲珑扭曲的想：等爹回来，她身上的伤治的差不多了，也要让这个蠢婢尝尝她今日的痛楚和滋味。
丫鬟连连称是，转身就去安排，她并不知道，玉玲珑看她离去的眼神，恶毒如鬼。
玉府没有朱雀国的皇宫大，却也绝对不小。
洛韶华现在住的不是主屋，公子卿花了些时辰，才找到她静养的院子。
“您是……表姑母？”公子卿即使来的时候，有了心理准备，看到洛韶华白发苍苍，容颜苍老的样子，还是心中惊了惊，这番苍老容貌，已经赶上他的皇爷爷了。
不，应该说是比皇爷爷更老，皇爷爷虽然白发，但是面部保养的极好，容光焕发，眼神炯炯。
“是卿儿么？快过来，让表姑母好好瞧瞧。”
洛韶华看不清公子卿的容貌，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但是她记得公子卿的声音，听夫君说，这个晚辈也考入了圣院，跟她的女儿玲珑在一个学院呢！
有晚辈来看望，洛韶华还是很高兴的。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苍老，以命换命，很是公平，她没有任何好抱怨的，反而觉得心安，使用禁术……就是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她至今还能够活着，已经很满足了，也并不在意自己能活几年，
公子卿来到洛韶华的面前，微微蹲下，把脸低至她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公子卿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洛韶华的脸上打量，看到昔日貌美的脸上，此刻皱纹折叠，他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难受。
他记得表姑母是最美的，就算他讨厌玉玲珑，但是也不妨碍他内心对慈爱善念的洛韶华，存有敬意。
玉玲珑虽是洛韶华之女，但是母女天差地别。
“卿儿，是卿儿。”洛韶华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她手指抚摸过公子卿的脸，收回来的时候，又说道：“表姑母如今的样子吓到卿儿了，应该要说一声抱歉。”
公子卿摇了摇头。
洛韶华发现公子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她和蔼的视线转了过去：“卿儿，你身后的这位是……”
公子卿侧开身体，介绍道：“他叫祁宸，是我在圣院的同窗，原本是跟我来玉府找表姑母借一样东西，听门口护卫说您身体不适，就让他先为表姑母把脉看诊吧！”
洛韶华对祁宸同等善意：“看来卿儿的同窗是为神医。”
祁宸道：“不敢当，玉夫人过誉了。”
洛韶华笑容慈祥：“能够年纪轻轻就进入圣院，绝非等闲之辈！只不过我现在的状况，都是我该付出的代价，就不劳烦小神医为我诊脉了。”
祁宸瞳孔微缩，似乎猜到什么。
公子卿不忍洛韶华这般模样，祁宸在医术方面虽然没有过高的造诣，但是他诊过脉以后，可以口述给苏轻月。苏轻月的医术高超，他帮祁宸这个忙，也希望祁宸能够帮他，把苏轻月请到玉府来。
玉玲珑跟苏轻月结怨已深，公子卿一个人，不敢自视过高，认为苏轻月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来玉府帮忙看诊，尤其这个人还是玉玲珑的母亲。
公子卿还没来得及开口劝说洛韶华。
洛韶华就抢先一步说道：“不知卿儿带小神医过来，是想要借什么？”
她目光看着祁宸。
是在等祁宸开口。
祁宸抿着薄唇，那意思是让公子卿来说。
他要借的东西是玉夫人的祖传宝贝，此话由公子卿来说比较合适。
“表姑母……”公子卿喊了一声，把洛韶华的目光喊了过来，他继续说道：“我的这位同窗，他有个非常重要的人亡故了，想要借表姑母的禁书一用，希望表姑母能够成全。”
顿了顿，公子卿觉得自己说的力度不够大，又说道：“他要救的那人，对卿儿也有恩情，表姑母若是不肯成全，卿儿就是回到朱雀国皇宫，也要排除万难，把禁书从皇爷爷的手中拿到手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表姑母应该不会不借的吧！
洛韶华沉默了片刻，严肃的说道：“你们可知使用禁术，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祁宸没有犹豫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晚辈甘之若饴。”
洛韶华浑浊的目光，看着祁宸，问道：“你会让卿儿付出代价吗？”
“表姑母……”公子卿惊讶。
他没想到洛韶华这么快就答应了，也没想到洛韶华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借给祁宸禁书，所有的代价让祁宸一个人来付。
没错，洛韶华这么问，就是这个意思。
在场的没有笨人，都能听懂洛韶华话中含义。
虽然，这个代价确实是祁宸一个人来付，要救的那个人跟公子卿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公子卿还是被洛韶华这个长辈的维护，给感动了。
洛韶华的目光始终看着祁宸，没有被公子卿吸引走，她在等祁宸的答案。
祁宸郑重的说道：“不会，禁书是我要借的，代价由我一个人来付。”
洛韶华这才安心，她叹了口气，从随身空间中，把禁书拿了出来，交给祁宸之前，说道：“我如今的模样就是动用了禁术造成的，就连寿命也剩下不多的时日。你想要救恩人，我本不该多言，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多谢您告知，晚辈甘愿。”
祁宸坚定不移，洛韶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没有提关于玉玲珑的事情。
公子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询问，他等祁宸翻看禁书，洛韶华把如何修炼禁术交给祁宸以后，再留下来搞清楚玉玲珑的事情。
洛韶华交给祁宸，多少是有点私心的，朱雀国的老国主最疼爱的就是公子卿这个皇孙，最想要把禁书交给公子卿，奈何这个孩子不愿意拿，更不愿意学。
既然公子卿的同窗需要急用，那她就借此机会，把禁术交给公子卿。
她希望这个孩子学会，但是永远都不要用上以命抵命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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