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母隔壁，凶杀现场
2012/9/18 10：30刑真办公室
“我打车来到妹妹发的定位的地方，在一个垃圾房旁边找到了她，之后我便打车带她回家了。”
“你们没有报警？”
“没有。”
“为什么不报警？”
程悦悦捏紧了衣角：“妹妹不愿意报警。”
“她不愿意就不报了？就这样让施暴者逍遥法外？”叶青有些气愤地加高了声音。
程悦悦冷眼盯着叶青，沉默不语。
“那之后呢，你是怎么发现她怀孕的？”刑真此时站起身来，将坐椅挪到叶青旁边坐下，直愣愣地盯着程悦悦问道。
程悦悦转头也看向刑真，随后转开继续说道：“回家之后，妈妈发现了妹妹眼睛通红，似乎有些不对劲，便问发生了什么，妹妹求救地看着我，我就挡在妹妹面前，跟妈妈解释说妹妹是出了事故，回来的路上被一大妈骑着电瓶车给碰了，那大妈还对妹妹不依不饶的，所以妹妹说不过她，给气的，再加上身上有些擦伤，便哭了，我去之后给她骂了一顿，然后也赔了钱，所以这才弄晚了。好在妈妈也信了，没再追问。之后妹妹没再去酒吧跳舞了，我以为事情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可是直到一周前，妹妹开始时不时的干呕，我一开始以为是吃坏了什么，或者胃不舒服，一连几天都这样，我觉得事情严重起来，后来偷偷问她这个月例假来了没，她说没有，于是我便给她请了假，然后带她出了家门，到离家远一点药房买了验孕棒到公共卫生间里测了一下，测出来是显示怀孕了，当时妹妹就慌了，我安慰她，让她别担心，我做几天兼职就可以凑到带她去做手术的钱，所以让她这几天如果不想上学就不去了，我给她请假，在家里我也跟妈妈说了，妹妹这几天不舒服都在房间休息，就不要打扰她。”
“事发当天你在做什么，就是昨天你在做什么。”
“昨天课有点多，上午下午都有课，所以白天我都在学校，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跟以往一样去做兼职，就是家教，结束家教之后，我接到艳姐，就是周艳的电话，让我去一趟她家里，有点事情找我，于是我就去了锦绣天地的13号别墅，等事情结束后，时间有点晚了已经凌晨了，艳姐觉得我一个女孩子晚上走夜路不方便，就留我在她家过夜，我也觉得时间很晚了所以我就同意了，因为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时间也太晚了，我就没打电话，而是给妹妹发了短信，但是她没回我，我以为她睡着了，也就没再发了，第二天醒过来，打算直接去上学，之后就接到你们的通知，然后我就往家赶，跟着妈妈弟弟一起过来了。”
“你去周艳家里是做什么？”
“画画，画肖像画。艳姐知道我缺钱，她直接给我，我没要，所以她说让我给她画画，那些钱就是报酬，我想着拿了艳姐这些钱第二天就可以带妹妹去好一点的医院做手术了，这样妹妹恢复也会好一点，就同意了。可是妹妹还没等到，人就没了。”程悦悦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随后她擦去眼泪，盯着刑真，“警官你能告诉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吗？她是不是真的被人杀死的？是不是就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
“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中，你的这些问题我没法告诉你，最多只能说确实是他杀，毕竟你也看到了尸体上的勒痕。”
“谁杀的？”
“这个得问问你了，你妹妹程星星周围有没有出现过除了赵梓铭之外的男性，比如，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追求她的，或者她追求的。”
“男朋友没有，追求她的好像也没有，没听她说过，她追求的那绝对没有，她这人胆子小，脸皮薄，不会主动去跟喜欢的男孩子告白的。不过，她提过好几次那个酒吧里的管场子的少年。”
“管场子的少年？”
程悦悦想了想，“对，就是那个少年，她估计喜欢他，她给我看过那少年的照片，就连那少年穿的衣服她都买了件一模一样的。”
“衣服，哪个衣服？”刑真想了想从手机翻出红白相间的棒球服的照片递给程悦悦，“是这件吗。”
程悦悦看了一眼，“对，就是这衣服。”
刑真又从手机里翻出邱天的照片，“是这个少年吗。”
程悦悦仔细看了看照片，“对！就是他，我妹妹给我看的照片就是这个少年。”
这时刑真和叶青对视一眼，随后叶青又问，“你妹妹跳舞的酒吧是叫橙红酒吧吗？”
“对的，是叫橙红酒吧。”
“其他还有别的信息吗？”
“暂时没有了。”
“那行，今天就到这里，之后有其他消息记得来警局告知一声。”
程悦悦点点头，便起身向外走，这时刑真突然又问了句，“你妹妹被赵梓铭伤害，你为什么还成了他的女朋友？”
程悦悦顿了顿脚步，转过身来，“我当时不知道是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知道了之后没有分手呢？是不是另有企图？”
听到这话，程悦悦突然微微一笑，“警官到底想问什么？是怀疑我与赵梓铭的死有关吗？”
刑真也回以微笑，“这可是程小姐自己说的，那程小姐跟赵梓铭的死有关吗？”
程悦悦的笑容更灿烂了，“警官，你们做警察的应该都是拿证据说话的吧，空口无凭好像不是你们警察的风格哦！要是其他没什么要问的了，那我就走了。再见警官，努力加油找证据，先把我妹妹的凶手抓到吧！”说完程悦悦转身，笑容瞬间消失，然后便出了刑真办公室。
“老大，你看她那样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叶青望着程悦悦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小叶，找人再去调查调查7月4号那天，程星星和赵梓铭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也找人调查一下程悦悦在7月4号之后除了上学，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统统查一下跟我汇报。”
“老大，你是怀疑她说谎了？”
“说不说谎，我不知道，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一定有所隐瞒，没有全盘托出。我怀疑，赵梓铭掌握了程星星的什么把柄，然后威胁她不可以报警。还有这个程悦悦在赵梓铭出事的当天，她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或许...”刑真突然话锋一转，“小叶，你跟我去趟程悦悦家里。”
“好的，老大。”说完叶青便跟着刑真出去了。
刑真边走边打开手机拨打了孙局的电话，“喂，孙局，我需要您帮我批准一下景阳小区4栋404室的搜查令...”
2012/9/18 11：10湖语小区 203室
程妈妈跟程悦悦前脚刚到家，后脚刑真跟叶青就到了。刑真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再往里是卫生间，卫生间再里边是主卧，主卧大一点占了半个客厅，客厅靠墙摆放着一个沙发，沙发前的地上垫着一张婴儿爬行垫，爬行垫上散着一地的儿童玩具。这时刑真看到自己右手边的小房间，小房间的门刚好与大门呈90度，“程星星住哪个房间？”
程悦悦指了指刑真右手边的小房子，“我们姐妹俩共享一个房间。”说着边打开了房门，刑真叶青套上鞋套，带上手套进入了房间，房间里很小，东西却不少，靠墙摆放着一个一米五的小床，床上铺着碎花床单，同色系的两个枕头，整齐地摆放在床头，靠墙一排一堆各种玩偶，整齐地排列着，其中有一只叮当猫歪倒在床上，床头横着一张双人书桌，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其中一边画册偏多，靠近门这边的墙边是一排简易的衣架，上边挂满了姐妹俩的衣服，奇怪的是所有的衣架上都有衣服，唯独最外面的衣架上空空如也，刑真指着这个空衣架问：“这上边原来放的是不是那件棒球服？”
“是的。”
刑真走近书桌指着书籍多的那边，“这里是程星星的地方对吧。”
“对，那边都是她的东西。”
刑真翻了翻桌上的书籍，大部分都是关于舞蹈的。随后他又打开书桌的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盒拆封过的安眠药，还有半个没吃完的药丸，旁边还有个揉成团团的塑料袋，刑真拿出塑料袋舒展开来，发现上边还贴着张外卖单子，单子上显示：
【闪送医药湖清大药房某某安眠片下单时间2012/9/17 17：30预计送达时间18：00】刑真举起单子递给叶青，“小叶你去核实一下。”叶青拿着单子就往外走。刑真此时来到床边，仔细看着床头，突然发现地上一排插排上只有一个充电线的头头插在插孔里，而上边的数据线却不翼而飞，他蹲下身子找了找，然后又趴着看了看床底，什么都没有。
“这上边的数据线去哪里了，还有你妹妹的手机在哪里？”
程悦悦皱着眉头，“我不清楚。”然后转头问了问程妈妈，“妈妈你有看到吗。”
“没有，昨天晚上，星星都没有出来吃饭，你从早上走了之后一直窝在房里，因着你之前说她要休息休息，我也没进去看看，只是敲门说饭热在锅里，饿了自己出来吃，后来我带着弟弟也回房了。”
这时刑真手机响了，是叶青打来的，“老大，核实过了，昨天送药的外卖员说，昨天送药的时候，他还没送到门口，刚走到小区楼梯口，就有个男子从二楼下来，然后问他是不是送到203室的，那外卖员说是的，然后那个男子说，刚好他就是203室的，让外卖员直接给他，他拿上去就好。那外卖员刚开始有点犹豫，那男子又说，你这收货人是个女子对吧，手机尾号是6637，她是我女朋友，那外卖员见他尾号都报出来了，便也相信了他就直接给他了。”
“那外卖员记得那人相貌特征吗？”
“记得，只是说那人相貌很普通，没啥特征，不过要是再看到就肯定能认出来。”
“那行你带着他看看小区周边的视频监控有消息了再联系。”
之后，刑真又仔细观察了房间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倒了的叮当猫玩偶上，他走近拿起那个玩偶，发现玩偶倒下的地方有一根短头发，他看了眼程悦悦又想起程星星的尸体，这两人都是长头发，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头发，从怀里掏出证据袋，把头发放入袋子中，然后拨了通电话...
没过多久，阵阵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直到小区门口停止，一个个检测人员进入小区来到203室，“邢队。”为首的人叫了声刑真。
“你们看看这个房间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是，邢队。”
随着检测人员的一通操作，终于在整洁的床单上发现了一块干固的印记，经检测是精液干了的印子，检测人员走到刑真身边汇报着：“邢队，整个房间很是干净，凶手是蓄谋已久，进门的指纹，脚印外统统没有，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或者脚套进入房间的，实施犯罪之后还清理了房间，擦去了自己的印记，不过还是疏忽了一点，就是床单边缘遗留了一点精液。初步断定，此房间为第一案发现场。”
“什么！你是说，我们家星星是在自己家里，在她自己的房间被杀害的？”程妈妈很是激动把怀里的弟弟放到程悦悦手里，然后揪着检测人员问。
“是的，根据现场调查，初步判断是这样的。”被揪着的检测人员回应。
程妈妈听完他的话，眼睛一翻，就晕倒在地，一旁的检测人员赶忙扶起程妈妈回到客厅沙发坐下，而此时的程悦悦站在自己的房间前也是满脸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然是在家里被害！而且就是她不在的时候，此时的程悦悦很是自责，如果自己没有在别人家过夜，或许妹妹就没事了，想着想着，她抱着弟弟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刑真的手机又响了，他点开接听，“老大，嫌疑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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