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本体的三人
这个平行世界和前几个不同。
中央的人居然也对魔女饲养世界的事情有所察觉，而做出了一定的反制。
与其说是反制，倒不如说是弱者的挣扎。
因为他们只是聚集了各个超能体系，在地心打造出了一个可以存储轮回记忆的装置。
每个轮回中发生的，世界上的大小事都记录在其中，除了某些被告知真相的核心人物，其他人的生活轨迹，应当是无数轮回中都保持不变的。
而不受轮回的掌控，具有唯一性的现实世界的人则被中央监控着，现实世界的人虽然孱弱，但却像是“玩家”，每个轮回都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下，夜月她们三个来了这个世界没多久就被找去喝茶了。
幸好中央没做什么，不然夜月就要破罐破摔提高属性把魔女贪食叫来了。
……
时间到了。
世界仿佛陷入了静止。
世界之外，有个存在在靠近。触动了神奈和阿零在这个世界的布置，但尽了全力的布置并没有阻拦祂多久。
世界一如既往地开始倒流。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出现的贪食魔女是人类的形态。
那个黑发黑眸和阿零有九成相似，眼中毫无感情如同机械的贪食魔女，发现了三人所在的没有一丝变化的庭院，好似疑惑的歪起了脑袋。
院子中，系统发出了急促的警告。夜月能感觉到系统的慌张。
阿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魔女化的自己，好像在召唤祂的同伴。
与此同时，系统发出的警告，面板变作赤红。夜月只是扫了眼，看向长空中的黑发黑眸魔女阿零。
自己身边的阿零面色凝重，“我不擅追寻，也没耐心追逐猎物。”
神奈轻道：“但是我有呢……”
夜月也点头，“我不想见到一个跟我一样的人。我是独一无二的……干嘛这么看我？出来一个和我一样的魔女，我恐怖谷效应会犯的，完美的存在有两个可就要打折扣了。”
迅速念叨完，夜月响应了不断催促自己的系统，系统已经做出妥协，只等待夜月同意。
于是，夜月轻轻道：“回归现实吧，系统，让我看看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
‘回归现实。’
现实世界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这样的说法可能不对，自己的家还是和记忆当中的一样，不一样的是……
回到现实，夜月出现在了记忆中她的家，她长大的地方，只是这里已经有主人了。
她目色平静的看着那人片刻，挪开目光。
神奈推开窗，外界是一片空白的虚无。
——这里，就是现实。
从外表上看，现实世界也已经化作综漫世界的一份子，现在的现实世界名存实亡，因整个世界的残骸只这么一间受到特殊力量保护的房子。
夜月探索起这个记忆中的家来。
柜子里。
文豪野犬、齐木楠雄的灾难、排球少年、网球王子、黑子的篮球……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化作纸上的人物出现在面前。
房间里面有很多动漫的碟片，保存的很好，可见原主人曾很爱惜。
这样的说法也许有些奇怪，因为夜月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夜月以前就怀疑过这群攻略对象的身份。他们相当于一个世界的基石，因为他们就是那个世界的主角，纠缠着大量的因果。
世界是围绕着他们转的，当然这点在单一衍生世界之时是成立的。而现在多个衍生世界组成了一个混杂体系的综漫世界，情况就复杂了很多。
系统剪掉了自己关于现实的很多记忆，如果是完整记忆的话，攻略之路大概会更加顺利吧，但同时自己恐怕也会更早的发现端倪。
夜月看向安静的坐在房间最中央的沙发上，好像睡着了的女生。阿零和神奈正在给她入殓。
她二十多岁，黑发如瀑，长相偏艳，看上去明媚阳光，眼角却是上挑泛红的，此时一双黑眸紧闭。
为什么知道是黑眸呢？
因为墙上挂着的照片这般显示。而且现实世界可没几个红眸的人。
这位就是系统的前任宿主，同样和夜月似乎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
夜月看向墙头的照片。
大多是母亲和各式男人的照片，黑发黑眸的夜月偶尔才有出现。
被本尊最为重视的，是一张本尊和一个温婉含笑的优雅女孩子靠在一起，随性的比耶。
另一张，看上去是本尊强拉着一个短发冷冽的女孩子拍了张合照。
这两个女孩子和神奈、阿零长相一致。
神奈和阿零愣愣地打量起这两张照片，拿起照片，仔细观察后摇头。
虽然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这并不是她们两个人。神情和举止上都有着微妙的不同。
夜月起身有些感叹地看着一边好似睡着了的自己本尊道：“你还真会惹麻烦。”
这具身体仅仅只是躯壳，灵魂已经抽空。如此症状让魔法少女体系的人来一眼就能辨认出——其是已经化作了魔女。
“系统，你送我个棺材吧。别装死。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我猜猜，你估计也还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吧？现在可是讨好我的机会哦？”
夜月没等多久，就有一具棺材出现在面前。系统依旧不回话。
夜月悉心把本尊搬了进去，“你的这位前任宿主她叫什么？我叫夜月，但本尊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吧？系统你给我模拟塑造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其他人叫我名字的场景，为什么？我和本尊不能共用同一个名字吗？”
系统沉默了。
‘……她没有名字。’
“蛤？我妈原来这么过分吗？连名字都不稀罕给孩子起？”
夜月吐槽了句。
她对自己的妈妈的记忆不多。只知道她自小就带着各种男人回家，对待自己像是对宠物一样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十岁之前她没有出过门，唯一接触外界的就是碟片、电视等媒介。看着神奈阿零，夜月突然想起什么。
好像有几次母亲是准备再婚的。再婚的男方家境都不错，不过家中都另有孩子……
夜月握住了本尊冰冷的手，白皙柔软，她看上去真的只是睡着了。
‘无名，她，去过的世界比你要多得多，每个世界她都会更换名字，在现实她向外人介绍的名字也不同。’
“是么。”夜月点头，给神奈阿零转述介绍。
‘你可以叫她——无名。她曾多次这样称呼自己。’
“无名……”夜月喃喃了句，“那还是我的‘夜月’好听。”
‘……’
三人收殓好无名的遗体，正要合上棺材盖，无名的眼睛突然睁了开。
夜月吓得手一抖，神奈阿零瞬间警觉。
再一看，那人依旧安然躺尸。
“你、你别这样……”
夜月有些欲哭无泪，系统道具在位格更高的现实世界效果会变弱，她现在其实没多少底气。
‘冷静点。’系统好像也看不过去了，‘无名不会再醒过来，她已经化作缠绕吞噬无数世界的魔女。无法再醒过来。’
“哦。”
这么一说，夜月就放心了。
这段日子，她和系统达成了浅薄的合作，系统还在隐瞒什么，但至少系统这个种族的规则就限定了系统无法直接伤害宿主。这就是合作的基础。
而且系统在隐瞒，夜月基本也猜出来。魔女化的三人圈养了世界，这所有的世界都是祂们的牧场，系统要是有能力的话，当然不愿意带着夜月她们乱窜。
所以系统也算是被圈养在其中的一员，而拥有一定反抗能力的系统当然不会愿意坐以待毙，由此，夜月诞生。
夜月和魔女无名的相似性导致了她会吸引来魔女化的三人，只要夜月联合无数平行世界的人进行反抗，不说胜负，但至少是能拖延到系统逃跑。
无名的经历很简单。
自己的过去就是无名幼年经历的节选。无名就是夜月，但夜月不是无名。
无名和自己一样遇到了系统，不同的是，那是完整的系统，所以她所去的世界更多，任务也更丰富。同时无名的能力也更强。
衍生世界依托、诞生于现实世界，衍生世界阶位先天比现实世界低上一层。但无名她穿梭的世界，不乏有比现实更加高等级的世界。
在一个魔法少女的度假衍生世界中，无名或许是抱着休假玩乐的心态，她许下了愿望，与丘比签订契约，成为了魔法少女。
只是无名自己也没有想到，回到现实中后，契约也没有解除。她是可以利用系统解除契约的。但不知为何她没有那么做。
无名死亡的原因不得而知，或许只是玩腻了，疲倦了。无名死在了现实世界的家里。她化作的魔女席卷了整个现实。
得到整个现实世界的养分，又没有桎梏祂的力量，无名化作的魔女，几乎成为了现实中的邪神，她将整个世界笼罩在如梦似幻的夜幕之中，所有科技失效，科学规则变成玩笑，所有仅存于梦魇的怪物横行人间，百鬼夜行，怪诞不经。
夜幕中，唯有天上一轮红月监视世间。
由此，无名化作的魔女，被人们命名为——“魇月之夜”。
现实世界即将被魇月之夜蚕食殆尽。然而就在世界的角落当中，躲藏的系统也被魇月之夜吞入腹中，消化了一部分系统这种未知文明的力量，魇月之夜诞生了一些个人的意识。
只会本能地破坏世间的祂借助着系统，将无名曾去过的衍生世界都一个个的勾了过来豢养起来。
残缺的系统即便攻击能力不强，在魇月之夜进食时，突然露出凶狠的一面撕咬下了魇月之夜的一部分，逃离。
这一部分也作为样本，模拟分化出了夜月。
不知系统修养了多久。当夜月作为一个能靠着系统苟活的生命，被孕育出来，诞生意志，在出生点睁开双眼之时，故事开始——
大概是因为无名本尊就不是一个好惹的存在，再加上魇月之夜给系统带来的阴影，系统始终对夜月存在着防备不肯与她交流。
另一边。
现实世界受到衍生世界的入侵。
中间抗争、侵略不断。现实中，一直后悔无名死去的阿零和神奈本体遇到了丘比，许下了和无名有关的心愿。
只是和一个世界级魔女相关的愿望 几乎让她们当场暴毙。
当魔法少女的一个愿望过于庞大，愿望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实现，就像曾经因为一个魔法少女的愿望，夜月和宫侑就互换了身体。
无名可是完整版的系统之主，死之后都把一堆衍生世界和现实世界搅得一团糟的人。许下和她有关的愿望，简直就是嫌死的不够快。
但是这个愿望恐怕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
本体神奈许下愿望的时候大约想的是“如果在那个人需要她们的时候，能看破无名伪装的外壳，感知到她的情绪就好了……”
本体阿零想的大概更简单，只是希望三个人能够和以前一样在一起。
至于后续……
本体三人齐齐化作魔女。只有系统模拟出来的夜月在，不知多少岁月之后苏醒，本体神奈和阿零的愿望跨越岁月再次得到实现，由此化作了系统甩不掉的两个存在。
“欸——真凄惨呢。”神奈托着脸，“所以说我们三个人连人类都算不上吗？”
阿零面无表情，“惨兮兮。”
夜月简直和没事人一样感叹：“不过，系统你也太随便了吧！就直接从魇月之夜里面抽出两个字给我命名……真是过分啊喂！”
得知大概经过，三个人也没什么反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比起孤独死去的本体无名，自己已经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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