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在挚友的未来
眼见方不语越说越多，颇有一种说不完道不尽的感觉，林语赶忙出声制止：“不说这些了，聊聊你们以后的想法吧。”
面对这么些好苗子，林语可得想想办法把他们拐…拉进Guardian。
就算不能拉进Guardian，肥水也不能流外人田，得让他们为X国效力。
要是谁有什么歪心思……她就是用上老虎钳也得掰回来！
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人在谈及未来时一瞬间便噤了声。
最后还是唐思青主动打破了这份沉寂，他扶了扶眼镜，镜片的反光遮去了他的眼神：“哥哥在忙自己的事，爸妈已经上了年纪，唐家需要有人继承。”
他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那其中已经包括他的未来。
唐家需要一个合适的继承者，而唐思青无疑就是那个人选。
他或是被迫的或是自愿的，将来一定要继承唐家的一切。而为此，他必须要舍去一些东西，譬如他自己的梦想。
林语看向唐思青，他的镜片上映照着明亮的月光。今夜的天空没有一丁点云，只留干净的黑暗任由月光泼洒。
“我的话……”赵莫挠着头，“大概就和普通人一样找个工作朝九晚五过日子吧，太多的我不敢想……不过再说吧，万一到时候我又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
赵莫不敢断言自己的未来。不仅是他，他的父母也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而不会去奢求更多的东西。
荣誉于普通人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大部分情况下于自己的余生相比不值一提。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勇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用至亲至爱之人的性命换得一份虚无缥缈的荣誉。
卫庆向后微微靠伸了个懒腰，他长久地凝视着那栋漆黑无光的，破旧的楼。半晌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树，树的纹理向上延伸着，自地底的根系至空中的细枝。
“看我那几个弟弟吧，要是他们不成器，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想办法养着他们咯。”他道。
“那另一个可能呢？”
“唔……大概会试试战区那边吧。”
所有的少年心中都曾有过一个梦，一个热血的梦，卫庆也不例外。
他也曾在无数次的梦中想象过，自己踏上战场保家卫国，甚至是为国捐躯。
但那是梦，在现实中他还有着7个弟弟要保护。
人都是自私的，有国才有家，可和平时期谁都只想守着自己的家人过一辈子。
卫庆说完，所有人看向了方不语，现在只剩他一个还没有回答。
“我……”方不语张着嘴，愣怔半晌始终没有说出下一个字。
是啊，他的未来又该如何计划呢？他不知道。
方不语童年时的梦想是赢下所有比赛成为第一名，让父母的爱能分给他。
青年时的梦想是能够彻底摆脱畸形的家庭，不求报复，只要能彻底离开就好。
可现在，童年时期的梦已然破碎，青年时的梦想快要完成，未来的梦想却还没有开始构想。
“我还没想好。”
风带走了倦意，让人清醒几分，远处城中热闹的氛围似乎也被风裹挟着飘到此处。
城市的灯照亮了漆黑的天，那是无数的家。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孩童的嬉笑，老人的欣慰。
“现在到哪一步了？”林语抚摸过桌子缺失的一角，那是岁月的痕迹，或许承载着某人或幸福或悲伤的回忆。
“在收集证据，应该再要一段时间就可以开庭了。”
方不语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在一个下午，他找上了唐思青。
少年短暂的人生中还未曾开口乞求过任何人，这是第一次。
他站在门口，手抬起僵在半空许久又放下。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其他少年人的玩笑声，打乱他好不容易冷静的思绪。
该怎么开口？该用什么语气？该用什么表情？
最后，他向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借来一份勇气，抬手敲开了那扇并不厚的门。
唐思青打开门，看到方不语时并不诧异。
“我……能拜托你，帮我和他们断绝关系吗？”
斟酌过的话语最后也没用上，他只是平淡的陈述了自己的需求，唐思青就已经答应下来。
“当然，我很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原来，不止是方不语一人在等待时忐忑不安，唐思青同样如此。
他害怕方不语无法下定决心改变，害怕方不语依然被那个畸形的家缠住，害怕方不语会因此失去他本该拥有的，更美好的人生。
少年心中的不堪，忐忑在一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不需要忐忑，也不需要觉得不堪。因为眼前人是他的朋友，是他最要的，最好的朋友。
那之后，唐思青便着手与唐家的律师开始准备，只等不久后的一天，让方不语彻底摆脱过往，重获新生。
风卷起沙，吹落在眼中。方不语抬手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不适，却被卫庆抓住了手，递来一张柔软的手帕纸。
“别哭，未来谁也说不清，我们慢慢想，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是不行。”
方不语抬起头，发现其他三人都担忧地看着自己。他放下手，露出被遮住的眼睛，嬉笑道：“我没哭，沙子进眼了我揉揉。”
也不知最初是谁讲沙子进眼当成了借口，后来每当有人提起这句话，便都会被当成在遮掩自己的难过。
“真没哭？”卫庆凑近方不语，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
没有泪痕，没有发红。
“真没哭，真的，骗你们干什么？”方不语没有后退。
不知何时，四人早已不是最初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模样，也从最初的互不相识变成了如今的四人组。
“真没哭啊。”卫庆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惜。
他砸吧两下嘴，才刚坐正的身子又探出去：“我们好像还没见过你哭，什么时候哭哭看？”
“你有病吧卫庆？哭有什么好看的？你怕不是心理变态吧。”赵莫大声嚷嚷，说着还提着板凳的边缘往一边挪了挪，远离了卫庆。
“你放什么屁？造谣犯法的你知道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方不语哭起来啥样？”
“我哪造谣了？正常人谁想让朋友哭啊？”
“嘿——！唐思青你知道的多，你评评理！”
“你俩吵架扯我干什么？我拒绝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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