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落败

“他提了，说你担心比赛落败，拿他当出气筒。我明白，许大茂以前常给你添堵，但现在他人已沦为普通工人，你还何必跟他较劲呢？”娄晓娥心头涌动着复杂情绪，却只能无奈承受这股压抑。

  “这样啊，许大茂，你讲的是真话不？”何小天无视娄晓娥的劝解，径直将目光投向一旁闪烁其词的许大茂。“嗯！”许大茂嗓音低沉，仿佛喉咙里压着一块巨石。

  “罢了，既然牵涉到厂里的事，那就先谈谈今天厂里发生的状况吧。”一大爷终于搞清楚大概情况。

  “何小天在今日的技术比拼中拔得头筹，二大爷位列第三。这次比赛，我们厂就他们两人获奖，而且都在咱院子里，大家鼓掌祝贺！”一大爷话音刚落，率先拍起了手。

  娄晓娥瞥向何小天，心中满是惊讶，疑云难以消散。周围不少人热烈地鼓掌，而何小天本人却显得颇为淡定。

  倒是二大爷，那张肥硕的脸庞挤出了得意的笑容，起身朝众人点头致意。

  “不过，在比拼过程中有个插曲，最后一轮时，何小天临时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仅用17分钟便完成了成品制作，堪称传奇。”此言一出，凡是厂里摸过模具、磨过零件的工友，无不心知肚明这其中的难度之大。

  院内不少退休老人听闻此事后，都不禁多瞧了几眼何小天。

  “只是我想说，若给何小天更多时间，他会做得更出色。然而正是许大茂，谎称何小天的朋友遭遇车祸，导致何小天骑车外出一趟。归来的何小天得知真相后，对许大茂一顿拳脚，因为许大茂造谣生事，差点令何小天错过比赛，并且诅咒了他的朋友。”一大爷面向众人说完，视线转向怒视许大茂的娄晓娥：“这就是你要的说法。”

  “啪！”又一声脆响，巴掌落在许大茂脸上。

  但这回动手的并非何小天，而是娄晓娥。“媳妇，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啪！”第二巴掌紧接着落下。

  “你不用解释，还不够丢人现眼吗？”娄晓娥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二大爷被眼前这一幕惊愕不已，原本想帮许大茂蒙混过关，结果未能如愿。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许大茂知道。”一大爷似乎觉得事情还未糟糕至极，索性一股脑全抖出来，“就是之前许大茂在何雨水的放映机上动手脚的事，厂长并未忘记，只是尚未决定如何处置。今天这事恐怕会一起算账。”

  许大茂原以为那件事会不了了之，但一大爷的话让他心中暗藏的侥幸瞬间破灭，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此刻他的狼狈比不过对屈康的愤恨。娄晓娥毫不客气地揪住许大茂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疼！娥子，我真的错了！”许大茂怨恨的目光射向何小天，然而何小天只是淡然闭目，不予理睬。

  “我再补充两句。”二大爷接过话茬，“许大茂的行为固然有错，可何小天这醉酒闹事也不能轻饶，下午已经教训过了，又借着酒劲儿动手，实属不该。我看你可能是故意喝酒回来寻衅滋事，若不是我刚才阻拦，只怕你要闯下大祸。这确实过分了。”

  周围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果真有此意图，那就太危险了。”三大爷也掺和进来。

  “我喝酒是迫不得已，你们何时见我平时喝酒？今天要不是那么多兄弟单位领导轮番敬酒，我哪会喝？”何小天眯眼辩解道。

  二大爷突然意识到什么，觉得自己似乎是白忙活了一场。

  “你就吹吧，就你还领导敬酒？”许大茂醋意十足地挖苦道。

  其实，厂子里后来发生的事情，何小天一无所知，而许大茂也是因为受伤提前回家，同样不知情。

  “咳咳，诸位请安静一下。”三大爷环顾四周，人群逐渐平息下来。

  “红星轧钢厂今天新选了一位副厂长，他就在我们四合院里头，就是何小天！”

  “什么？副厂长？”

  “真的假的？年前何小天才当上车间副主任，现在就成了副厂长？”

  “这也太牛了吧！咱们四合院真是人才辈出啊。”

  “怪不得那么多领导都去敬酒呢！”

  “真够牛的！”

  娄晓娥满脸愕然地看着何小天，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原本她嫁给许大茂时，觉得他在厂里做个放映员，生活无忧无虑。

  如今，何小天从一个厨子迅速晋升为副厂长，短短的时间里实现了逆袭。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许大茂听到一大爷宣布的消息后，满心震惊，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何小天。

  心里翻江倒海般不甘，自己身为干部，一名放映员，竟输给一个厨子。

  如今自己沦为普通工人，还要面临惩罚，而何小天却成了副厂长。

  他第一次深深地感到后悔，许大茂自觉愚不可及。

  但是，这样的念头在许大茂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本性难移！

  娄晓娥站起身，径直离开，没有回家，而是朝大门外走去，决然远去。

  “娥子，娥子，你去哪儿？”许大茂连滚带爬地追出去，然而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独自归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后院。

  然而，此刻的后院，正上演着一场命运的巨变……

  “何小天，这笔账我记下了!”

  结果引来周围邻里一阵嬉笑。

  想当年他只是个厨子，如今却成了副厂长。过去对他无可奈何，现在……罢了，随他去吧。

  “老伴儿，何小天真的当上副厂长了?”二大妈见二大爷刚跨进门槛，急切地问道。“当上了又如何，跟我有何相干!”

  二大爷将茶缸里添了点水，然后举杯饮尽。

  今日，二大爷因赢了五块钱而心内窃喜。皆因李副厂长竟然败给了何小天。若是输给旁人还好，偏偏输给何小天，是他最不愿意目睹的局面。

  李副厂长失势，原本他还可能混个副主任当当，可何小天坐上副厂长的位置，这让他感到为难至极。

  不，确切地说是压力倍增

  “谁说不相干呢，咱们可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啊。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

  二大妈满脸堆笑，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曾欺负过何家兄弟。“算了吧，何小天巴不得我们早些倒霉呢。”

  二大爷撇了撇嘴，劝慰老伴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嘛。何雨水不是在电影院当放映员吗？那也是个挺好的差事，听说还没对象呢，正巧可以撮合一下。”

  二大妈挤眉弄眼，自认为这个主意十分高明。

  二大爷惊讶地扭头，这倒真是他未曾考虑过的，如果能成倒也不错。

  “快叫老三过来，顺便带上家里那两张两斤的肉票，把握住机会！”二大爷瞬间来了兴致。

  “嘿，你这主意倒不错！”

  “小天，你现在都当上副厂长了，是不是也能帮我涨涨工资呀？”何小天一边给何小天按摩着脑袋，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你想得美，今天厂里的领导不是说了吗，谁都没有资格给我涨工资，一切按级别划分，再有些别的补贴，不过，增加的部分也有限。”

  “别提了，加起来也没多少。那你的工资肯定又能多一些了吧。”何雨水清楚得很，何小天的工资本就是厂里最高的，一旦晋升为副厂长，定会再往上加一点。

  “嗯，肯定会有所增加，今年攒点钱，把咱这房子好好修缮一下。

  何小天心里盘算过，按照目前的物价，装修这房子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块的事。

  “行啊，听你的，以后咱也算是有钱人了。”

  何雨水突然感觉自己豪气十足，以前从没觉得自己富裕过，现在却有了这种感觉。

  “眼光短浅，这就叫有钱了？”何小天摇摇头，如果不是暂时避开经商这条路，现...

  “何厂长在家吗？”

  何雨水的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光福掀起门帘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活鸡，鸡血滴滴答答。

  瞧这二大爷真够下本的，明显有备而来。何小天愣了一下，不明白这家伙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还带着礼物。

  “如今我是副厂长，但在这儿，请直呼我名字。”何小天坐在原地，满眼疑窦地望向刘光福。

  “不，在任何地方您都是副厂长，我爹哪敢对您有所差遣啊。”刘光福边说边从手中掏出两张二斤重的肉票，同时试图将手中的那只鸡搁到桌上，却被酸阿雨及时制止，防止血渍弄脏桌面。“咱们先谈正事。”

  何小天紧皱眉头，心中暗忖：这是送礼求亲吗？

  “就是那个，雨水妹子，你还没对象吧，豚盾圆……”

  “打住！不行！”何小天果断打断他，深知刘光福并非良配，避之尚且不及，更不可能接受他的亲近。

  “嗤——”何雨水见状不禁笑出声来，“哥，好歹这也是第一个带着礼物上门的男孩，陈厩就别那么直接拒绝嘛。”

  “怎么，你还真想试试？”何小天回头瞪了何雨水一眼。“我才不要呢！”何雨水连忙摆手，吐了吐舌头。

  “副厂长，要不您考虑一下？咱两家是邻居，雨水妹子嫁给我，那可是亲上加亲，随回任限家距限睡。”刘光福显然未料到何小天会如此坚决地拒绝。

  何雨柱不想和邻里关系闹得太僵硬。毕竟何小天刚在厂里升任副厂长，不宜轻易得罪基层职工。要知道，工人阶级一旦闹起来，连厂长都得退避三舍。

  幸好何小天、何雨柱两人出身于工人阶级，根红苗正。“行，那你就先回去吧，东西也一并带回去，这事以后再说。”何雨柱尽量保持和睦。

  刘光福本不愿意前来，自觉颇为尴尬。后来听二大妈一番劝说，想到何雨水现在已是放映员，那是昔日许大茂的位置。瞧瞧许大茂曾经的生活多风光。

  而今，何雨水还有一位担任食堂主任的大哥，一位当上副厂长的二哥，日后想找什么工作都不成问题。不仅她自己今后不愁职业，就连子子孙孙都能跟着沾光。

  这诱惑力可谓巨大无比。可万没想到何小天会如此决绝地一口回绝。

  何小天心里清楚二大爷二大妈的小算盘，这一家人犹如白眼狼，若让他们日子过得太舒坦，只怕会有更多人跟着遭殃。

  成为副厂长的第一天，何小天略感恍惚，步入了副厂长办公室，就在杨厂长办公室隔壁。听着广播里播报自己荣升为副厂长，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感觉如何，压力大吗？”杨厂长满脸笑容地从门口走进来。

  “倒不是压力大，就是感觉事情好多，有点烦！”“你小子，其实没什么大事，很清闲的……”

  杨厂长亲自向何小天详细阐述了他需要接手的任务，看上去其实并不繁重。也难怪李副厂长有那么多闲暇时间东瞧西看，甚至偶尔还对女职工动手动脚。

  按照惯例，交接工作本应由前任副厂长来完成，但遗憾的是，李副厂长已经离任许久，只能由杨厂长代劳。

  新晋为副厂长的何小天，果然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来访者。在杨厂长离开后，接踵而至的是几位领导前来寒暄，无非是些同心协力、携手共进的场面话。

  当何小天感觉终于送走了所有领导，可以清净一会儿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请进！”他略显不耐烦地喊道，尽管如此，身体还是立刻坐直起来，挤出一脸官方的微笑。

  “噗嗤！笑得真勉强！”推门而入的竟是于海棠。“怎么是你？”何小天有些意外，随即恢复了他那慵懒的姿态，以求放松。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的广播室就在你办公室斜对面。”工厂办公楼的设计是一条走廊两侧分布着房间，上下两层，包括各类库房、各级领导办公室以及技术部门的办公区域，大家都是邻居呢。

  “哦，那以后常来串门好了。”“好啊，就怕你不欢迎。”

  “怎么会不欢迎，厂花莅临指导，随时恭候大驾！”“真的吗？”“当然，据说每日赏心悦目能延年益寿呢！”

  或许是因为之前接待那些领导太过拘谨，何小天此刻感到格外轻松惬意，“那就常来吧！”

  “行，就这么定了！”何小天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于海棠，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的确出众。于海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向办公桌，一屁股坐在了何小天的办公桌旁。

  这个举动颇为惹眼，尤其是将她背后的曲线完美展现出来。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样的画面无疑具有某种吸引力。

  “你，真的已经有对象了吗？”于海棠带着犹疑的目光望着何小天，眼中还闪烁着期待。

  “没错，已经有主了！”何小天点头确认，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她紧致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近在眼前，不看白不看。

  “那，她，有没有我漂亮？”于海棠咬着嘴唇，低垂着眼帘，显得有些羞涩。

  “嗯，也很漂亮，各有千秋！”何小天如实回答，于海棠确实貌美如花，只是气质中透着几分高冷。

  “哪里不一样呢？”她追问。

  “这个嘛，比如你，某些地方比她突出一些，还有……”

  “你，臭流氓，不跟你说了……”于海棠嗔怪一声，跳下桌子迅速冲出门外，还不忘把门带上。何小天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心里嘀咕：“我做了什么吗？明明什么也没做呀……”

  只是，她仅仅是指向了自己的前方巍峨之处，还未触及背后的隐秘。

  女子，心中暗自喟叹。

  明明是你自己追问在先，却摆出一副受气的模样。不过，调戏一下厂里的这位“花”，倒是令人心情愉悦不少。现在，来看看接下来需要处理哪些事务。

  基本上都是些后勤琐事，食堂这一块有何雨柱负责，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生活用品的发放也相当准时，无需过多操心，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正是工厂秩序井然的体现。

  眼下又到了添置新一批生活用品的时候了。“不对劲，这个价格存在问题。我记得上次在百货商店瞧见过同款的脸盆，怎么这里的报价还要高出一分钱呢？按理说应该有个团购优惠、打折价码，或者包邮什么的吧？”

  何小天独自嘀咕着，继而翻看起其他几份生活用品的清单，发现情况大抵相似。

  瞅瞅离午餐时间还有大约两个小时，来回跑一趟再准备炒菜绰绰有余。

  他按照地址来到厂门口，正琢磨着向保安询问时，突然一阵喧哗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名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位老人疾步走来。

  “兄弟，帮个忙，去趟医院，你骑自行车载着，我在后面扶着。”

  “这位大爷怎么了？”

  “不清楚啊，刚才突然就晕倒了。”

  “你先让他躺下，我看看情况。”何小天搬过保安亭边的一张长凳，让老人平躺其上，随后专注地诊脉起来。

  凭借自身满级中医大师的实力，为老人把个脉轻而易举。

  “没事，不必去医院，老人家是贫血加上营养不良，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何小天随即从保安室取出纸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了中年男子。

  “按照这个方子补身子，同时，务必保证一日三餐，粗粮虽好，细粮也不能缺，这位大爷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足，饭量也不足。”说话间，阿雨迅速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包药材递给中年男子。“把这些草药清洗干净，直接煮成汤喝。”

  中年男子感激不尽地接过药材。这时，保安喊道：“于厂长，您老舅醒过来了。”

  于钱抽出一支烟递给何小天，何小天接过来却没有点燃。他说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哈哈，这是小事一桩，来，跟我去办公室。没想到，这一番忙碌竟让你成为了钢厂的副厂长。”

  “运气不错，当时没什么竞争对手。”何小天边走边四处打量。“你看这些单据，估计都是你们厂半年内的，对吧。”

  何小天接过查看一番，与自己手中的对比后发现，其中差价巨大，至少高达25%，这位李副厂长真是够黑心的。

  “果真如此……”

  “呵呵，其实这种现象挺普遍的，干后勤工作的，这点差价算不了什么。”

  获取折扣也是他人的能耐，就如同兄弟你一般，今后若从我这厂子里拿任何物品，都可在原有价格上再减一折。”何小天心念一转，这意味着，倘若自己按照李副厂长的价格进行报账，大概的差价将在37%左右。

  “那怎么好意思，也……”

  “不必如此，兄弟，这是我对你的谢意，也是对你人格的认可。”“好吧，那我就不再推辞了，多谢吁圆哥。”

  再度回到办公室后，何小天将票据整合一番，决定今后报价时一律在原价基础上降低5%，至少比百货商场的价格要低一点，再加上运费成本计算，仍有约30%的利润空间。

  于钱说得对，这便是靠实力吃饭的表现。据何小天了解，厂子每次购买这类公用物品，金额通常是以四千为基数成倍增长。

  这么算下来，眼前这批七八样生活用品采购完毕，大约能赚取30%的差价，也就是七百多元；尤其是毛巾的采购量巨大，全部核算之后，这个数额可以飙升至近似已氏跃丽的水平。

  此刻，何小天突然觉得李副厂长家中的那些东西似乎并不算过分丰厚。毕竟，这只是当前看到的表面差价，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李副厂长被撤职也不无道理。

  思索片刻，何小天决心再给厂子节省一些开支。他决定不拿30%的差价，而是效仿李副厂长，只抽取25%的利润。这样一来，他的报价就比原本李副厂长给厂里的报价降低了接近一成，但自己仍可获得八百多元的收益。

  毕竟在何小天看来，仅依靠这种方式赚钱并非真正的本事。于是，他整理好一切资料，前往厂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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