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调整作战方案

草原行军一日，未发现胡人部族的迹象，只有连绵的草地和荒岭。幸运的是，队伍备有三天的口粮，加上冯景率领的皆是多年生活在草原的牧民，饮食暂时不成问题。

次日清晨，队伍在一片树林中过夜。天蒙蒙亮时，冯景集结所有人前往侦查胡人后勤补给线路。不久，随赵磊在前侦察的士兵回报前方发现有人迹。冯景随即带队紧跟报信士兵急赴现场。

未走多久，见到赵磊和两名士兵正低头在草地上搜寻什么。冯景下马走近问：“听士兵说你们发现胡人踪迹了？”

赵磊站起来，扔掉手中的草，说：“景少将请看，这里地上的草与昨晚营地周围有何不同？”

冯景蹲下身来观察，“这里的草似乎被牲畜咬过的模样，会不会是昨日有人在此放牧？”

赵磊点头称赞，“正是。胡人部族在草原上养羊牧马，通常会在距离部落十里范围内的区域活动，即便部落迁移，这点传统不变。再看，此处有牛羊粪便，根据末将分析，这应是昨天遗留的，所以末将判断，十公里内必然有一个胡人部落。”

冯景起身说道：“很好，那我们就按赵大哥所说，前去附近查找湖仁部族。”

片刻后，前方传来消息，称已发现一个湖仁部落。冯景率全员赶往该处，希望能从部落中获得与胡人补给线路相关的情报。

发现前方可能有胡人部族定居点后，冯景命令所有人下马，步行前进，以防马蹄声暴露行踪。所有人都下马，赵磊依旧带队在前方探路。

前进数里后，赵磊派人回报，前方发现胡人踪迹。冯

在胡狄部落里，那些平时负责看守马群与羊舍的猎犬忽然无缘无故狂吠了起来。紧接而来的是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迅速靠近，随之出现了一队骑兵冲锋而来。最先发现来者的胡狄男子立时认出了敌人的衣着装束，想要转身回去对族人大声报警，可惜还没来得及发声，一箭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韩明率领的黑骑兵队首当其冲，当他看到前方的胡狄男子准备示警时，立刻准备取下背上的弓箭进行射击。但几乎就在同时，一阵破空之声掠过，一支羽箭从他耳边掠过，精准命中了那名胡狄男子的胸膛。不用回头，韩明也知道这精准的一箭出自身旁  **  的手笔，果然这位出身武官之家的年轻人出手果决。

直到这个时候，部落内的胡狄人才察觉到危机，可是他们已被韩明与士兵们团团围住。其中几名健壮的成年男子拿起武器尝试反击，但被  **  一斧劈下了脑袋。其他几个尝试反击的人同样难逃死亡的命运。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眼见父亲遭到杀害，不顾母亲阻拦，拿着父亲手中的武器冲向  **  。面对这名少年的攻击，士兵高举战刀准备将其斩杀，韩明却厉声喝止，让士兵只是踢开了小男孩，并将其踢回到他母亲怀中。小男孩的母亲早已因为丈夫的死亡惊恐不已，见孩子也被踹倒，更加惶恐，紧紧抱住儿子，用满是畏惧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群敌人。

韩明制止了那名士兵继续伤及儿童，他清楚，尽管秦人与胡人历来为仇敌，而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也可能成为新的威胁，但他已经宽大处理了。

在杀掉了几名抵抗的壮年男子后，部落内无人再敢于抗争。即使在茫茫草原上，部落间的侵略与杀戮亦属常见，无论是匈奴、胡狄、大月氏还是羌人，各大部落时常互相劫掠。

部落里的老弱妇孺聚集在  **  空地上，韩明发现这个规模不算小的部落竟然仅有少量成年男子，便找来了通晓胡狄语言的士兵询问原因。那士兵以胡狄语质询部落中的老幼妇孺，最终是一位老者上前回答。

士兵回复韩明：“将军，他说部落里的其余成年男子都奉大可汗之命前往攻打秦国的长城，现在只剩下老弱妇孺。”老者还好奇地打听韩明的身份。

闻言，韩明冷笑一声：“告诉他，如果我们的真实身份能让他们了解，他们都将无法存活。”士兵将这话译出后，老者脸上露出更深的恐惧，随即退回人群中。

随后，士兵继续汇报：“将军，这位老者提出，只要您不再伤害他们，他们愿意付出我们所需的一切。”

韩明有些惊讶，毕竟这些生于草原之人素以无畏著称。他命令士兵：“再问一下，他们是否有人知道攻打秦国的戎狄大军运粮路线？”

士兵再次用胡狄语询问，但无人回应。韩明认为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信息，便下令翻译告诉他们：“如果有人知道答案并告知我们，我们将不再伤害任何人；相反，如果我们无法获得答案，这里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听到这句话后，人群陷入一片慌乱。经过短暂商量，依然是那老者走出，用胡狄话作答。

士兵将内容转述给韩明：“老者说他们的部落距离胡狄人的王庭太远，不清楚具体的运粮路线，只听说王庭位于西北方向。他建议我们若想寻找路线，不如前往那个方向。”

张华在一旁补充道：“将军，胡狄人这是想要让我们走上绝路，让我们直面他们重兵守卫的王庭，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去送死吗？”

李诚在一边听到后，先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他说道：“将军，孙将军说得有理，但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办法。现在戎狄大军大都集中在长城一带与我们的部队作战，此刻他们的王帐防御肯定薄弱。不如我们去搏一搏。”

韩信点头同意，李诚和孙文的建议都有一定道理。虽然自己只带着五百人，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在这片茫茫草原上充满危险，稍有不慎，自己恐怕都无法生还。想到紫月还在义渠等着自己，但韩信又想起此行的任务，最终做出了决定。

韩信对李诚和孙文说道：“李兄、孙兄，你们说得没错，我们的人确实太少，直接攻打王帐确实难度很大。然而这也是我们的优势。我觉得可以去王帐周围制造一些  *  乱，一旦攻打肤施城的戎狄听说王帐有失，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他们撤兵，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候天气会变得寒冷，边境危机也就解除了。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李诚和孙文相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少将军高明。”

“好，就按这样办。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看看戎狄的王帐。”

当晚，韩信命令全体在部落里休整。部落中只剩下老弱妇孺，但在李诚的坚持下，夜晚依然分为两批轮流守夜，并设立了暗哨和明哨，时刻关注部落内外的动静。此外，韩信特别命令，对部落中的妇女和儿童不准有任何侵犯，违者必受严惩。草原上的女性普遍认为自己不过是男性的附属品，部落间的战争中失败的一方男性会被  **  ，妇女和儿童则归胜利方所有。然而，在新王室的统一管理下，这种局面逐渐减少了。

夜晚平安无事，次日清晨，韩信在帐篷中醒来，穿戴好盔甲后走出帐篷。门口的士兵上前报告，说昨晚暗哨抓住了两个企图逃跑的少年。韩信心中惊讶，两个少年竟敢在数百人的围困下尝试逃脱，这胆量未免太大了。于是他命令士兵带自己去见那两个被抓的少年。

当韩信来到那两个少年被扣押的地方时，已经有很多戎狄人围在那里，其中一名女子跪地痛哭，显然是这两名少年的母亲。

几十名秦军士兵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以防有人试图救人。两个少年被绑在拴马柱上，双手反绑，但从他们的眼神中韩信并没有看到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敌意。

韩信走到一侧，秦军士兵看到少将军到来，立即为他让开一条路。韩信走进人群，站在两个少年前的李诚身边，问道：“李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韩信到来，李诚立刻行礼。在韩信示意他起身之后，李诚站直了身体，说道：“少将军，昨夜这两个小家伙企图去马厩偷马逃跑，多亏我在马厩多设了一处暗哨，否则他们可能会得逞。”

韩信看了看被绑的两个少年，他们都约莫十岁左右，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韩信问李诚：“昨夜只抓住这两个想逃走的孩子吗？或者他们只是诱饵，用来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帮助别人逃跑？”

“回将军，昨夜我设置的哨位已经将此处严密包围，无人能够逃走。属下敢以生命担保。”李诚回答道。

韩信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李兄。昨晚抓住这两个少年后你们是否伤害了他们？”

李诚摇头说道：“虽然我们是敌对方，但我们不会像胡人那样屠戮一切。我得知情况后立刻赶到，发现这两个少年被捕后并未反抗，所以我只是命令将他们绑了起来，没有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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