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秦之弩

“刘师傅，我需要的弩能在百步外穿透三寸厚木板，一百五十步仍有杀伤力，最远射程需达两百步。若是硬木制的弩臂，你可有办法实现？”浩宇笑容不改，问道。

  “这绝对办不到！”刘师傅脸色铁青，感到被挑衅。他虽不敢自诩为大明第一工匠，技艺却也出类拔萃。然而，要硬木制成的弩臂达到浩宇所述的性能，他觉得这是痴人说梦。

  立刻回应：“假如真如东家所言，存在那种奇特的工具，小人愿终生不做此行，甘愿侍奉东家为仆。但如果这只是戏言，又当如何？”

  浩宇闻言，察觉到对方情绪有些激动，连忙解释：“刘师傅莫生气，若无我提及的工具，我愿赔你一千两白银；若有，你只需在我这里效力三年，薪酬待遇与你的师父无异，你觉得如何呢？”

  你问浩宇是否囊中羞涩？最近他与严保财合开的鲸脂店铺生意兴隆，鲸脂照明亮度高，无烟且带有微妙香气。一经推出，便受到富贵人家的热烈追捧。一小罐一斤装的鲸脂售价五两白银，足以购买四百斤粮食！这价格可不菲。

  狡猾的严保财还实行限量售卖，每日仅售五十罐，声称优质鲸脂难得，每日供应有限，是从红毛国高价购入的。实际上，严保财售出的鲸脂经过高温二次提纯，还经过精细过滤，色泽微黄如蜜，浓稠度适中，连浩宇都差点认不出这是鲸脂。

  浩宇发现提炼后的鲸脂是一种出色的润滑剂，与后世从石油中提取的润滑剂不相上下。有了润滑剂，浩宇的许多创新设想都能实现。如今他日进斗金，银子对他来说并非问题。

  刘师傅一听，心中的怒气消减了许多。原来是要请我去做工！早说嘛，这里的待遇无可挑剔。三餐丰盛，顿顿有肉，每月还有四两白银，哪里找这样的好去处？

  不过你别用硬木和竹子做的粗糙工具来敷衍我，看东家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倒不如答应下来，万一真有那样的工具，自己还能多学一门技艺，岂不是一举两得？

  在大明朝，徒弟想要学艺，首先要给师父当三年的杂役，洗衣做饭，甚至帮师娘带孩子，什么活都得干。如果三年表现良好，师父满意，才会传授技艺，而这门技艺通常还需再学三年。等到六年苦学技艺学成，也不能立即自立门户，还要无偿为师父工作三年以报答传授之恩。也就是说，想要学成一门手艺，总共需要九年的时间。

  学徒的日子真是不好过！人生能有几个九年，几乎把最好的时光都献给了师父。大明应该出台法律保护学徒，哎，又想多了……刘师傅想到这，恭敬地答道：“一切遵从东家安排。”

  浩宇见事情顺利，也不再隐瞒，从一旁取出一段鲸鱼肌腱和一根竹子。

  浩宇将肌腱紧紧绕在桌脚两侧，对刘师傅道：“师傅，请看，以硬物为支架，绑定肌腱，再将竹筒嵌入肌腱中央，旋转并扭动竹筒。肌腱会在这种机制下积蓄力量。如果肌腱足够粗壮，积蓄的力量足够大，其效果堪比弹力臂。我称这种储存能量的装置为‘扭力弹簧’。”

  浩宇暗想，反正现在这世上还未出现扭力弹簧，他作为大明的第一人，取什么名字都由他说了算，有异议的人不妨也穿越过来理论一番。

  刘师傅审视着浩宇口中的扭力弹簧，目光闪烁。片刻后，他猛地一拍大腿，“精巧！太精巧了！制造弹力臂最费时费力，有了扭力弹簧，弹力臂完全可以改用硬木制作。而且扭力弹簧能设计成随时松紧，需要时再上紧，大大减少了武器故障。还能做成可拆卸，一旦损坏，立即更换新件，好处多多。东家真是才智过人！”

  浩宇脸上微热，这些想法他从未有过。只记得在前世浏览论坛时，看到一篇关于中外弹力臂比较的文章。有人贴出罗马弹力臂的照片，并详细解释罗马人如何利用扭力弹簧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能将重达26斤的石弹射向300米外的敌人，轻易击溃敌阵。

  罗马弹力臂的精准度也极高，往往两箭连发，第二箭能准确劈中第一箭。浩宇当时身为一个小愤青，看不惯外国的优越感，于是搜集了许多资料研究罗马弹力臂。渐渐地，他发现这确实是个利器，能发射石弹或箭矢，材料易得，是战争中的重要工具。

  上次猎鲸的惊险经历让浩宇至今心有余悸，已有近20天未曾出海。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脑海中构建罗马弹力臂，一旦制成，便能在百米之外轻易命中鲸鱼，就如同拥有捕鲸炮一般，无需再冒险靠近。严保财已催促过浩宇两次，要求他继续捕鲸，否则鲸油供应将中断。

  浩宇心中焦急，刚处理完鲸鱼的肌腱，便立刻请来刘师傅制作罗马弹力臂。不过在他这儿，这玩意儿不叫罗马弹力臂，浩宇给它取名“大秦臂”，意指从秦朝起，这就是我们的发明，罗马人爱去哪里告状就去哪里告。反正他这里就叫它大秦臂。

  浩宇拿出这几日绘制的大秦臂图纸交给刘师傅，让他仔细研究。他又详尽解释了图纸上各个部件的作用和构造。

  浩宇精心构思的秦式弩高达1.5米，其基座呈矩形，设计巧妙。弩身能在基座上自由旋转，形成一个约45度的斜角。基座内部空心，内置一套精密的齿轮装置，与弩身下部的铁齿条相接。

  平日里，弩身稳稳地坐落在基座上，齿轮与齿条紧密啮合，再由卡榫固定住弩身和基座。使用时，只需两人转动基座的手柄，小齿轮驱动大齿轮转动，进而推动齿条，轻松完成上弦动作。

  另一人则负责装填弩箭，解锁卡榫，提起弩身，即可发射。这种秦式弩既可装配于船舰，成为捕鲸和海上战斗的利器，也能装在车辆上，便于军队移动。

  只需三人协作，全程发射时间不超过30秒，理论上能达到每分钟两发的速率，训练有素的士兵甚至能做得更快。它的速度略逊于弓箭，但威力和射程却远超弓箭。

  浩宇详尽地向刘师傅解释图纸，毕竟图纸上无一字。并非浩宇担心刘师傅不识字，实则是他自己的书法实在拿不出手，字迹如鸡爪刨土，难以辨识，让他颇感尴尬。于是他决定，除非发明铅笔，否则不再轻易动笔，绝不能让人看到他的拙劣字迹。

  解释完秦式弩的设计后，浩宇问：“刘师傅，制作样品大概需要多久？”刘师傅思考片刻，答道：“小人和两位徒弟大约需五个工日完成弩身，但这基座和齿轮、齿条的制作就力有未逮了。”

  “这简单，基座让李大叔负责，齿轮和齿条交由吴大叔，你们商量一下，看是全用木料还是铁材。总之，我希望能尽快看到样品。”浩宇提议。

  “此外，你们的制作尺寸也要改进。以前的尺寸模糊，不利于分工协作。秦朝时期，物品可以拆分成几部分分别制作，然后再组装，这叫流水线工艺，多么先进！可惜现在很少用了，因为尺寸不统一，导致分工作出的部件无法匹配。这次我们就采用家乡的尺寸标准。我身高180厘米，你量一下，然后均分为180份，每份即为1厘米。1厘米再分10份，每份为1毫米。100厘米为一大份，称为‘米’。尽快制作出米、厘米、毫米的标尺，用黄金打造一把1米长的金尺，以后卫海盟所有的尺子都必须与这把金尺精准一致。唯有如此，我们的生产效率才能提升。”

  拥有大秦的新武器，哥定能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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