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迷局（2）
听完张文聪的汇报，浩宇毫不掩饰地赞赏，朝他竖起大拇指：“做得漂亮，不仅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还能洞察人心，让他们完全信服你。很好，如果此番能彻底整治山东的官场，张将军，你的功劳当属首位。”
张文聪闻言露出笑容：“大人过誉了，其实自从您提醒末将此事不同寻常，末将就已经决定如此行事。这些文官对我们这些武人常常轻视，只要抓住这点，他们便不会怀疑末将的话语。”接着他又问：“那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浩宇微笑道：“下一步就是等待他们完全落入我的布局之中。我想，就在最近几日，他们会有所行动。”
当浩宇充满信念的声音回荡之际，布政使府邸内，何必昌也是一脸笃定：“听闻诸位所言，本官愈发确信我们皆可安然无恙。浩大人所图，不过金银，只需呈上那些债券，他自会在朝廷中为我们周旋，自此我们便可无忧无虑。若想兑现债券，他必保全我们众人。”
“大人英明，如今浩钦差欲从我们这里获取利益，一旦接纳债券，便成为我们同路人。届时，朝廷有如此大树庇护，何惧真相显露？”立刻有人附议道。
然而，孟清国，位居何必昌之下，此刻眉头紧锁：“各位难道未觉此事前后矛盾？浩宇能舍数十万两白银于民，必非贪婪之辈。他怎会接受我们的债券？难道是陷阱？”
“孟大人，您是否因侦破过多阴谋，以至于疑心过重？他退还白银，是形势所迫，非出于本意。若彼时不退，百姓动荡恐再起。由此观之，浩宇前途无可限量，他懂权衡轻重，知何时应放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爱财，张文聪的言语中已透露这点。”何必昌摇头对孟清国道，轻叹：“须知他是魏公公，那位九千岁的亲信，你真以为他能在泥沼中独善其身？”
众官员纷纷点头：“何大人所言极是，我们记得他曾数度暗示，只因当时未决，故未作承诺。此时再无表示，浩大人恐怕会对我们心生不满。”
孟清国见状，明白再持异议只会让自己孤立，于是答道：“既何大人与各位皆认同，我自当与你们共进退。不知诸位打算如何送礼予浩大人，又预备送多少？”
何必昌早已成竹在胸，随即答道：“若仅求浩大人遮掩事端，每人付出千余两银足矣。然此良机不应错过，若浩大人平乱后晋升，我们更需竭力逢迎，故我认为应多送些，最好能建立长远关系，如此日后方有倚仗。”
对于他的见解，众人都深以为然。尽管这意味着他们必须付出更多晶石以示敬意给浩宇，但这意味着与魏忠贤权臣的亲信建立了联系，这份投资无疑是值得的。况且，他们的财富皆是从民间搜罗而来，只需稍加用心，就能填补这笔开销的空缺。如此双赢之事，他们自然毫不犹豫地接受。
决定即刻行动，不久，便有人呈上了羽毛笔、魔法墨水、羊皮纸和石砚，官员们开始依次写下债务凭证。有的记载“欠浩宇三万枚晶石”，有的书写“欠浩大人白银两万五千枚”，各有各的数额。何必昌更是爽快，一挥笔就是五万枚晶石的债务。他深知一旦与浩大人结缘，这区区五万枚晶石微不足道。
完成书写后，便是署名环节，众人目光聚焦于何必昌，期待他如何示范。署名确有讲究，但对何必昌来说不成问题，只见他迅疾挥毫：“下属山东政务司何必昌”。众人都是精明之辈，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玄机——他将自己的官衔置于姓名之前，以此告诫浩宇，唯有他身为政务司，这张债务凭证才有价值，否则不过是一纸空文。如此一来，浩宇为了获取那五万枚晶石，必会竭力维护何必昌的职位。
众人对何大人的巧妙策略深感惊叹，纷纷依照他的模式签署了自己的姓名和官职，片刻之间，数十人均已完成。何必昌说道：“这些债务凭证除了我们与浩大人，不可让他人知晓，所以我提议秘密派遣使者送至他手中。”
其他人早已对何必昌的智谋心服口服，闻言皆应声道：“一切请何大人吩咐，我等唯命是从。”何必昌略作思索，接着说：“我们刚刚向浩大人表示过感谢，此刻送去丰盛的佳肴亦不算唐突，就把这些债务凭证藏于餐盒中一起送给他吧。”
次日午时，当浩宇准备用餐之际，有仆人前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两位担着担子的人，声称受何必昌等人之托，送来食物以表谢意。请问是否请他们进来？”
浩宇看了看眼前朴素的菜肴，点头道：“也好，既有人送来午餐，自不便拒之门外，让他们把食物都挑进来吧。对了，你去请张将军、苗千户和黄百户一同来用餐，本官要与他们共进。”
不久，一道精美的宴席魔法阵显现于桌面之上，随后，那几位承载神秘食物箱的精灵悄然离去。浩宇察觉到他们留下的微妙眼神，瞥见那几个已空无一物的食物箱，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疑惑。待众人离去，他随意开启那几个本应空空如也的箱子，却在其中一个发现了一厚叠羊皮纸。
捡起查看，只见那是数十份契约卷轴，每一份都记载着天文数字的金币，有的二十万，有的更是高达五十万枚。这叠纸张仿佛代表着价值连城的秘密。浩宇惊讶于这些人的豪掷千金，张文聪、黄天翔和苗青三人旋即赶到，看到这般丰盛的魔法国宴，皆是满脸惊喜。
“浩大人您的威望非同一般，我只得受他们邀请共进餐，却无法如您这般令他们主动献礼。”张文聪戏谑道，另外两位锦衣卫同样惊讶，以他们对何必昌等济南贵族的了解，从未见过他们对谁如此卑躬屈膝，于是纷纷附和。
浩宇淡然一笑：“此宴又算得了什么？真正的惊喜在此。”说着，他挥动手中厚重的契约卷轴，在三人眼前一晃。
三人均是眼尖之人，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仍看清了最上方卷轴上的数额，顿时瞪大了眼睛。浩宇将卷轴拍在桌上：“这些人出手如此阔绰，一下便赠送了百万金币，真是胆大妄为。”两名锦衣卫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浩宇。张文聪则问道：“大人，如今证据确凿，是否该采取行动了？”
浩宇揭晓了他的计划：“虽然山东的动荡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但我并不想此刻就替换掉所有山东贵族。我需要找出罪魁祸首。但此刻他们同舟共济，难以迫使他们反目。所以我必须先掌握他们的把柄，让他们为自保而站在我这边。有了这些契约，足以对他们施加压力。”
苗、黄二人这才明白浩宇并非贪婪，而是另有深意，纷纷点头称赞：“大人智计无双，有了这些亲笔签名的契约，要让他们屈服易如反掌。不过，大人打算何时揭露这一切呢？”这也是张文聪关心的问题。
“现在还不是时候，济南城尚未完全平息，我还需要依赖这些人办事。只有当他们觉得安全时，才会全心投入。否则，潜伏的敌人会趁机行动。至少要等那些还未现身的白莲教邪法师被揪出，我们才能对他们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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