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播种疑云

为了将暗影卫从阴影廷的掌控中争取过来，浩宇开始尝试与这些原本忽视的人物建立联系。这些暗影卫出身军人，对浩宇这位军中地位日渐攀升的人物也极尽巴结，逐渐建立了交情。尽管民间皆惧怕暗影卫与东厂，其诏狱因残酷折磨直言官员而恶名远扬，一般士兵都不敢接近，但他们中许多人本质上仍是豪爽的汉子。不久，浩宇与部分暗影卫的百户、千户建立了亲近的关系。

  在不断交往中，浩宇察觉到一丝异样，尽管暗影卫表面上沉默，但他们内心对现状显然不满。有了这个认知，浩宇决定挑动他们的情绪。眼看重阳节将近，他向几位有交情的暗影卫千户、百户发出邀请函，约他们在九月初九在京城的翠黛阁共饮。

  翠黛阁是京城几家顶级的风月场所之一，也是官员贵族寻欢作乐之地。浩宇深知这些暗影卫并非正直之人，自然乐于在此饮酒享乐，故选择了此处。暗影卫接到邀请，自不会拒绝，欣然应允。

  黄昏时分，众人聚集在翠黛阁二楼的雅间。见客人到来，院中的鸨母唤来娇媚女子供客人挑选。他们都是老江湖，见浩宇让他们先挑，便毫不客气地各自选了歌姬相伴。浩宇虽早有准备，但当那般柔软如绵，香气袭人的女子依偎在怀中，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

  然而，正如古老的传说所述，酒是揭示灵魂的魔药。浩宇在品尝了几盏神秘的琥珀佳酿后，也逐渐卸下了矜持，与众人一同沉浸在这欢愉的氛围中。酒至微醺，浩宇含笑问道：“各位英勇的同伴，可知晓我今日设宴相邀的真正原因？”众人面面相觑，皆摇头表示不解。浩宇一边为身旁的两位千骑将领斟满魔法酒，一边缓缓讲述：“只因我也是一名锦衣卫千骑。初至帝都之际，即受九千岁垂青，得以担当此重任。辽东的诸多危机，皆因锦衣卫兄弟们的无私援助，才得以化解，成就了今日的浩宇。人不能忘本，故而我今日有所成就，亦不会忘记诸位锦衣卫兄弟的恩情。来，这一杯，敬各位！”浩宇说完，一饮而尽。

  锦衣卫们见浩宇如此尊重他们，心中均感欣喜，纷纷举杯共饮，其中一人说道：“浩大人过谦了，效忠大明，守护朝廷，乃是锦衣卫的天职所在，大人无需挂怀。反倒是大人您为我锦衣卫赢得了尊严，如今谁不晓九千岁对您的倚重，假以时日，大明的兵权尽在大人掌握之中。那时，我们这些曾与您并肩作战的锦衣卫兄弟也将倍感荣耀。所以，应当感谢的是我们，感谢大人！”

  浩宇轻笑，谦逊回应几句，接着又说：“实话实说，多年前我对锦衣卫就心生向往，未曾料想今日能与各位同席畅饮，真是如愿以偿啊。”

  “嗯？大人在未入仕途时，就对锦衣卫抱有此种情愫？这倒稀奇。在普通民众眼中，我们或许是凶猛的守卫者，大人何以有此见解呢？”一位名叫李百户的将领酒意微醺，直言不讳地发问。

  尽管众人因他的直率略显尴尬，但许多人对此充满好奇，纷纷望向浩宇。浩宇早已准备好了回答：“那只是见识浅薄的平民未能理解锦衣卫的使命罢了。太祖洪武皇帝初创锦衣卫，正是为了监督百官，防止腐败滋生。洪武年间，我们捉拿了多少贪腐官员，这不是锦衣卫的重大功绩吗？与蒙古人的战斗，哪一次能离得开我们的秘密探子？我前往辽东之时，也是依靠锦衣卫密探的协助，才揪出了潜伏在各城的金国间谍，从而取得了宁远大捷。可以说，没有锦衣卫兄弟的支持，就没有今日的浩宇。”他的话语落下，众人点头称是，脸上洋溢着兴奋。在酒力的催化下，他们更加坚信自己是为国家和人民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既然我们都是血盟兄弟，有些秘密无需再藏匿了。"浩宇见众人的兴致已被挑起，继续说道："此次能将那个不断为难我的魔族贵族驱逐出帝都，全赖各位兄弟的鼎力相助。若非你们在暗牢中的巧妙布局，那小子怎会泄露真相。仅此一事，我就应深深感谢各位。"浩宇的话语让众人更加亲近，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默契的神色。

  身旁那些出身神秘的红衣侍女似乎也被他们的力量所折服，纷纷举杯向众人敬酒，大厅中弥漫着柔情与香气，如梦似幻。浩宇见众人已被自己的话语激发起无尽的豪情，深知时机已到，于是转变语气："不过有一事让我耿耿于怀，那就是我们兄弟对某些势力依然存有畏惧。"

  众人被他的话语捧得飘飘欲仙，突然话题一转，有些人醉意朦胧，一时反应不过来："浩大人，您说的是哪些势力？我们天衣卫不论在京都内外，从不畏惧任何人。"

  "真的吗？我倒不这么认为。"浩宇挺直身子，示意身旁的神秘女子坐下，然后说道："就在几天前，我亲眼目睹几位兄弟遭受挫败。那天，在一家神秘酒馆中，他们几人因争夺桌子与一伙陌生人发生冲突，起初我们兄弟占尽上风，但他们一旦自报家门，竟立刻失去斗志，甘愿认输离去。"

  所有人都清楚那次事件，但仍有醉意甚浓者愤愤不平："浩大人，您提到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威势，令我们天衣卫也要退避三舍！"

  浩宇微微一笑："正是那东厂的密探。别看他们之中有不少曾是我们的兄弟，但成为东厂一员后，他们便不再将我们放在眼中，有时我看在眼里，怒在心中！"他话音刚落，大厅内一片寂静，众人虽醉，但对东厂的跋扈还是心知肚明。

  浩宇见众人默不作声，心中暗笑，仍道："我不明白，同样是监督百官的势力，我们天衣卫在军队中尚有地位，为何会惧怕他们？"

  "大人，请慎言！"其中一位黄千户突然开口，"如今的东厂权势远超我们天衣卫，就连我们兄弟也受其制约，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谁让他们东厂的督主是那位尊贵的九千岁呢？有时他们一句话的分量抵得上我们上百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唯有在冲突时暂退一步。"

  浩宇目睹黄千户提及此事，众人面露黯淡，愈发确信他们对东厂的压制心怀不满。于是，他提出质疑：“那又如何？我们岂非也为九千岁效力？何故惧怕他们？这些东厂的巡逻者武艺未必及得上我们，而功勋更是远逊于锦衣卫，诸位为何不一较高下呢？”

  众人交换眼神，无人回应。浩宇见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深知要立即改变不易，便不再强求，举起酒杯道：“罢了，今日兄弟们共聚，应欢庆为主。此事暂且不提，我再敬各位几杯！”众人这才逐渐回神，继续畅饮，沉醉于美人之中，满足内心的欲望。

  浩宇默默观察，心中已有计较，显然这些锦衣卫的高层对东厂的压制甚为不满，这便给了他在短期内争取他们支持的机会。

  直至深夜，宴席才尽兴而散，一些喜好美色的留在翠偎楼过夜。浩宇与吕岸一同踏上归途。行至中途，忽闻身后有人呼唤：“浩大人，请留步！”

  浩宇止步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位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认出此人乃千户骆养性，宴会上只倾听不发言，顿时警觉，但面上仍挂着微笑，问道：“骆千户有何要事，特意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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