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反目(2)
局面趋于紧张,冲突一触即发,浩宇开口道:“各位都退下吧,袁大人只是有些误会前来找我。”那些准备动手的幽影卫队长闻言愣住,但他们注意到浩同知虽神色严肃,却并不慌乱,于是服从命令退出,尽管内心并不认为袁崇焕等人的闯入只是误会,幽影卫并非可以随意挑衅的存在。
实际上,看到众多幽影卫包围自己等人,袁崇焕已感到冲动过头,即使得知事情与浩宇相关,也不该如此贸然闯入北镇抚司。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应对。见到浩宇的反应,他反而觉得此行正当,浩宇定是心怀鬼胎,不敢与他对抗,于是冷笑一声:“浩大人权势滔天,看来孙大帅的遭遇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元素兄,我看你对我有所误解……”浩宇试图含糊其词打发袁崇焕,计划稍后再作解释。这里是幽影卫的核心之地,人多眼杂,实情不宜公之于众。然而,袁崇焕等人却将浩宇的话理解成他在无言以对时搬出官威,纷纷冷哼一声。
见浩宇丝毫没有悔意,袁崇焕心中的轻蔑更甚,他凝视着浩宇问道:“浩逸之,你敢说孙大帅的遭遇与你的幽影卫无关,没有被他们密报所致?你敢说那些人不是受你指使日夜监视孙大帅的吗?如果你敢在这里直言,我袁崇焕立即下跪赔罪!你敢说吗?”
"我……" 浩宇的话语瞬间凝结,这一切确由他策划,然而真相并非此刻能公之于众。袁崇焕见浩宇犹豫不决,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敢编织这种谎言!你说,统帅待你如何?自你来到极东之地,他就倾心传授,将神秘的魔法知识悉数教给你,使你在短短一年内赢得极东勇士们的信赖。而现在,你却背叛了他,你还算是人吗?一个只顾私利的人,甚至不及兽类的忠诚!"
浩宇听见这些刺骨的言语,一时间无法回应,虽然他问心无愧,但这段时间他也备受煎熬,如今遭受这般责骂,内心更是苦涩。张了张嘴,浩宇刚想为自己辩护,却发现厅外不少人正围观这里的情况,他意识到不能让袁崇焕继续侮辱,否则他在秘卫中的威望将大受影响。于是他大声回应:"元素兄所言不虚,这一切命令皆出于我,但你忘了提及一点,我是秘卫副指挥使!
"我们的职责是监视百官,防止他们危害王廷,孙大人虽受我敬重,但既然王廷有此决定,我必须执行!若非孙大人鲁莽与你相见,我也不可能有机可乘伤害他。因此,若说我陷害了孙大人,那么袁元素你也有责任,你无权指责于我!"
"你……" 袁崇焕没想到浩宇在短暂的沉默后竟说出这番狡辩,怒火中烧,却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他本就非善于辩论之人。片刻之后,他指向浩宇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抽出腰间宝剑。
见他突然拔剑,浩宇心中一凛,以为袁崇焕真的要动手。此时厅中并无他的亲信,只有他面对袁崇焕和其他人,一旦袁崇焕发难,他将死得不明不白。然而,浩宇的念头还未转完,袁崇焕的剑已斩向他的下摆:"你浩宇如此无情无义,我袁崇焕当初与你结交真是心智蒙蔽,今日在此割袍断义,自此你我恩断义绝,敌人而非朋友!"
割裂了自己的袍服,说完这番话,袁崇焕头也不回地离去。宋义等人则满含鄙夷地瞪了浩宇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跟随袁崇焕离开了。显然,他们也对浩宇的行为感到不齿,只是因为对方地位更高,他们才没有采取暴力对抗。望着那些离去的背影,看着地上被剑割断的半边下摆,浩宇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短时间内,他与袁崇焕等人的误会无法化解……
目睹袁崇焕等人在对浩宇怒吼一番后傲然离去,那些身着华服的侍卫们心中满是愤慨。有人走近浩宇,试图安抚道:“大人,这些人太过嚣张,是否让我们捉拿他们,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影卫的威严!”
“胡闹!”浩宇怒斥道,“这与你们无关,别再去招惹他们!”那人拍马屁不成,只好退下,不料浩宇却喊住他:“等等!”正当他以为浩宇改变了主意,浩宇却下令:“传令下去,把田尔耕和许显纯带来,我有事要询问他们!”此刻,饱受嘲讽的浩宇内心充满愤怒,他需要找个出口宣泄,而许、田二人正是最合适的目标。
首先,这两人是影卫内部的核心人物,浩宇对付他们可视为替被冤枉的孙承宗复仇。其次,为了掌控整个影卫,只要他们一天在外,浩宇就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他决心尽快消除这两个隐患。
“田尔耕和许显纯……”这个名字在那人脑海中回旋片刻,才让他记起这两位的身份,顿时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他不敢再触怒浩宇,立即着手安排。至于这两人特殊的背景,已超出他这个小人物的理解范畴。
将近两个时辰后,许、田二人从容到来,没有丝毫被拘捕的迹象,更像是受邀而来。然而,当他们面对浩宇那刺骨的审视目光,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浩宇此刻只想迅速除掉这两人,以便完全掌控影卫的大权,于是直截了当地说:“田尔耕、许显纯,你们可知罪?”
田、许二人当然不愿承认任何罪行,田尔耕更是不屑地说:“浩宇,你发了什么狂?堂堂影卫督军岂是你能质询的?”
他们自认为资历比浩宇深厚,背景更深,没把他放在眼里,但这种傲慢的态度激怒了浩宇。他冷笑一声,手中的几份供词飞掷而出:“这是黄从虎等人招供的事实。你们这群蛀虫,以你们为首,几乎侵蚀了我们影卫一半的宝藏,这不是滔天大罪吗?”
听到浩宇的话,两人的心里瞬间紧绷起来。实际上,以他们的地位,数十万两银子并不放在眼里,但黄从虎等人分赃时,仍将大部分给了他们,他们欣然接受。未曾想,此刻这点小事竟成了浩宇整治他们的借口。然而,两人毕竟是老谋深算的高手,短暂失神后立即反驳:“浩宇,这些仅是那些囚犯的一面之词,不足为据。他们只是想牵扯我们,让你不敢轻举妄动,你有其他证据吗?”
"证据绝不会缺席!"浩宇语气淡漠地宣告,"只需涉足你们的府邸,你们的财富将揭示一切,是否挪用秘宝库的秘密,一探便知!"
"你竟敢!"两人闻听此言,脸色骤变。田尔耕直视浩宇,厉声道:"你仅是监察者的副手,有何权柄指责我们这些高贵的禁卫统帅,还胆敢搜我家门,实在狂妄!"
"我只是遵照九千岁的旨意行事,是否得当,无需两位操心。来人,先请两位大人去厢房休息,未经我的许可,不得放行。我想,不出一日,你们的所作所为自会水落石出!"浩宇一声令下,数名魁梧的神秘卫士如猛兽般扑出,将田、许二人押解而去。
"浩宇,你这是伪造指令,我们要面见九千岁……"两人并非武艺超群,被这些壮汉一推,便被带出门外。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局势失控,大声呼喊要见魏忠贤,但一切已然无法挽回。
看着两人被带走,浩宇立刻着手派遣密使前往他们的府邸搜查。他知道,这两人已无力回天,而禁卫军的绝对权力已落入自己手中。然而浩宇清楚,魏忠贤完全信赖他并舍弃这两人,是因为他曾助其陷害孙承宗。有得必有失,浩宇在夺得渴望已久的禁卫军控制权的同时,也背叛了孙承宗,失去了袁崇焕这个朋友。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让对方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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