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澳洲人

决定捕鲸后，卫海盟的众人兴高采烈。他们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胡篾匠提议，老爹点头，决定拿出船上最后的烈酒，今夜一醉方休。

  除了浩宇，其他年轻人被送回屋休息，无人对浩宇的特权表示不满。

  试想，若你能击败一队老兵，再全歼一艘海盗船，相信你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酒兴正浓时，胡篾匠鬼鬼祟祟地来到浩宇身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小酒坛。

  他神秘兮兮地说：“宇小子，今天高兴！大叔拿出了船上最好的酒，咱俩好好喝上一顿。”

  浩瀚的宇宙瞥了一眼那小巧的酒壶，觉得除了精致些，和其他酒没什么两样。他毫不在意地回应：“老伯！不就是酒嘛！能有啥稀奇的！”

  胡子匠听见浩瀚的宇宙的话，大笑出声。

  “宇宙小子！这次你可不懂了。这可是窖藏了十年的烈酒，喝下去，保证你心里会燃起一团火！”

  “嗯？”浩瀚的宇宙半信半疑地让胡子匠倒了一碗，他先谨慎地抿了一口。口感的确醇厚甜美，但也没胡子匠形容得那么夸张。

  这酒的烈度大概也就四十度左右，比起未来的烈酒差远了。浩瀚的宇宙酒量不小，直言不讳。

  看着胡启元期盼的目光，他立即说：“胡老伯！这酒口感确实不错，就是度数低了点。没你说的那么烈啊！”

  这话让胡子匠不悦了：“宇宙小子！你懂什么叫烈酒吗？这已是难得的烈酒，就这么一小壶，要上百枚铜币呢！”

  浩瀚的宇宙一听，乐了。哥没尝过烈酒？哥连后世的酒精都见识过，更别提这低度的了。哥以前还喝过七十二度的原浆白酒呢！说出来能吓死你。

  “老伯！在我们那儿，这都算是低度酒，度数翻倍才叫高度酒呢！”

  尽管胡子匠不懂度数是什么，但他听出来了，这种酒在浩瀚的宇宙的故乡很常见。比这更烈的酒多的是，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反驳道：“小子！这种烈酒已是极其珍贵的好酒，是各大酿酒坊的秘方。平时在市场上都很难买到，怎么可能普通呢！”

  此刻的浩瀚的宇宙正处于酒后胡言的状态，他说：“什么秘方，不就是蒸馏酒嘛！我们那里的小学生都知道怎么做！”

  这话让胡子匠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追问：“小子！跟大叔说说，这酒是怎么蒸出来的？”然后他又给浩瀚的宇宙满上一碗。

  浩瀚的宇宙来者不拒，仰头一饮而尽。他打了个酒嗝，说：“蒸馏酒还用问，就是一个字，蒸！”

  “蒸？”胡子匠听说过蒸馒头，蒸饭，蒸菜，却从未听过蒸酒。此刻，他的好奇心更甚，自己也不喝了，又给浩瀚的宇宙倒满一碗。

  “小子！别卖关子，到底怎么蒸？”他急切地问。

  “胡老伯！蒸酒很简单，找个大锅，上面放个大缸。再用竹条编个大蒸笼盖在缸上，尽量不让蒸汽跑掉。然后在缸顶开个小口，用一段双层铜管接到外面，烧火加热水蒸缸里的酒就成。剩下的就是在铜管口放个坛子接酒，就这么简单！”

  浩瀚的宇宙说完，没去理会正专心致志记下酿酒秘诀的胡师傅，他步履蹒跚地来到庭院中央，酒意已浓，意识模糊，只想要倾吐心底的秘密。

  “各位长辈！请听我一席话。在我故乡，澳洲，孩子们必须接受九年的教育，若是逃避，其父母将受罚。”

  此言一出，院中的人们纷纷放下酒杯，他们这些贫苦人从未想过“学堂”这样的字眼会与自己有所关联。

  还没等他们完全理解浩瀚的宇宙的话，他又接着道：“在澳洲，我们从不骑马或乘坐马车牛车。我们乘坐的是由精钢铸成的汽车，无需牲畜牵引，就能疾驰如风，即使是最快的骏马也无法追及。

  我们航海，乘坐的是钢铁巨舰，长数里之遥，无需帆桨，便能在江海间疾行，如今的帆船相比之下，犹如蜗牛。

  至于长途旅行，我们乘坐的是翱翔天际的铁鸟，速度之快，瞬间千里，就算从京都到金陵，也非一日之功。”

  浩瀚的宇宙自己都不清楚说了多久，他记不清是如何回屋沉睡的。而当他入睡后，庭院中的人们也失去了饮酒的乐趣。他们被浩瀚的宇宙所描绘的世界惊呆了，世间竟有如此乐土？

  莫非是天上的仙境？他所说的，别说亲眼目睹，就连听闻都未曾有过。他们只能从古老的神话传说中寻找一丝线索，然而要说浩瀚的宇宙在吹嘘，又似乎不像，若非亲历，他又怎能描述得如此生动？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日已高升。浩瀚的宇宙从宿醉中苏醒，他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的言语。

  只记得自己似乎吹了个大牛，具体吹了什么，全然忘却。典型的醉酒失忆，看来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万一哪天泄露了自己穿越者的秘密，岂不是要被人抓去解剖研究？

  喝酒误事啊！往后还是珍重生命，远离酒精才是正道。

  此时，门被推开，赵海捧着一个大碗走进来。见浩瀚的宇宙已醒，他关切地问：“宇哥，你没事吧！先来碗面暖暖胃，你昨晚喝了不少，肯定饿坏了吧！”

  浩瀚的宇宙接过碗，眼眶微湿。碗中竟是白面条，他知道卫海盟的粮食已所剩无几，尤其是白面更是稀缺。

  就连父亲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他立刻说：“小海！回去告诉父亲，以后别再给我开小灶了，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怎么行！爹说了，你是大家的恩人！必须让你吃得饱，吃得满意。爹已经和李大叔他们去码头检查那些船是否能修复了。

  到了那时候，我们可以乘着小艇去海上捕鱼，这样我们每天都能享用鲜美的鱼肉。宇兄，你先享用，有事找我就行！”说完，他便离开了屋子。

  浩宇手中的面条仿佛重若千钧，这并非普通的面条，它承载着大家对他的信赖与期待。

  他迅速吃完面条，简单漱口后步入庭院。

  一出来，他发现卫海盟的青年们都聚集在此，看到浩宇，纷纷上前问候。浩宇从他们热切的目光中读懂了他们的信念：

  他们坚信浩宇能引领他们走向富饶，确保他们每日温饱。

  此时，检查渔船的人回来了，满面笑容地谈论着，显然收获颇丰。

  父亲见到浩宇便说：“小卫啊！码头上有三条小帆船还能用，一艘舢板还能修复，其他的都不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打算先修复这些船，好出去捕鱼，让大家都能吃到鱼。”

  “父亲，其实捕鲸并不需要大船，只要修好小船就足够了。接下来就是制作鱼叉、浮标等工具。大部分我们自己就能搞定，捕鲸需要的是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他们还需要训练才能胜任，到时候别怪我没带叔叔伯伯们出海玩哦！”

  “快领着你的小伙子们滚远点，别打扰我们老哥们干活。”父亲笑着把浩宇赶开。

  浩宇来到吴铁匠那里，详细描述了他需要的鱼叉和钓竿的设计。吴铁匠听完眼睛一亮，这种三棱锥形状他以前只用于制作箭矢，从未用于鱼叉头部。

  看着浩宇画出的三边血槽和锐利的倒刺，他知道一旦刺入人体，后果不堪设想，即使不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医生对这种伤口也是无计可施。

  他立刻对浩宇大加赞赏，让浩宇都有些尴尬。趁着这个机会，浩宇又向竹匠胡篾匠说明了所需长短两种鱼叉的需求。

  长鱼叉需要约五米，尽可能减轻重量，最好不超过五十斤。短鱼叉则需一米二左右，末端要有系绳孔，且要特别坚固耐用，不能轻易折断。

  胡篾匠当即拍胸脯保证，他打造的鱼叉杆定会坚固耐用，绝不变形。

  随后是对无帆舢板的改造。浩宇要求能容纳六人，船头一人负责投掷鱼叉，船尾一人掌舵。剩下四人作为桨手，要在短时间内奋力划桨，迅速加速追赶鲸鱼。

  一切安排妥当，赵老爹等人便拉着浩宇讨论捕鱼收获的分配问题，浩宇当即表示平均分配即可。

  然而，除了赵老爹，所有人都持异议，他们坚信亲兄弟也要清算清楚，唯有如此，生意才能持久，避免纠纷滋生。他们认为，浩宇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浩宇夺回了鸟船，是浩宇提出捕鲸的点子。

  于是，浩宇理所当然地被推举为掌柜，他们甘愿成为浩宇的手下，每月领取工钱。经过一番谦让，最终认定浩宇是赵家的一份子，赵家成了主人，其他人暂为赵家效力。如果有人想出盈利的策略，也可雇人帮忙。

  这个安排让所有人都满意，最后大家心满意足，浩宇不得不感叹，大明人对信誉的重视无人能及。若此事发生在后来的时代，恐怕不闹到头破血流不算完。

  一切安排妥当后，浩宇启动了卫海盟在大明的初次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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