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新盟友（2）

在这座神秘的宅邸中，宴席虽不及昨日宫廷盛宴的奢华，但浩宇邀请骆养性前来，并非为了品味佳肴，故此并无半点失礼之感。陪同宴饮的，除吕岸——这位邀请骆养性的引路人外，还有田镜，四人彼此礼貌交谈，边享用着魔幻的幻彩菜肴。

  宴毕，骆养性放下银制餐具，含笑望向浩宇，开口问道：“浩大人昨日宴请群雄，今日又遣信使邀请于我，不知是否有所密议？”他确是因吕后提及与他父亲之事而来，然而此刻不便直言询问。

  浩宇回应：“今日才得知骆大人的出身，原来您是前任秘境卫队指挥使的公子。为表敬意，我才斗胆再次邀请骆兄。且我了解到，骆指挥使大人蒙冤失职，背后似乎有股势力作祟，故想与骆兄深入探讨。”浩宇与田镜暗中商议，认定直截了当才是明智之举，若双方遮遮掩掩，恐怕难以触及真相。见骆养性并不急于揭开心事，浩宇决定先行开口。

  骆养性愣了愣，随即回应：“浩兄所言何事？先父遭难时，我尚在外游历，对其遭遇了解甚少，如兄能告知详情，不胜感激。”

  浩宇心中暗笑，与田镜交换眼神后，他说：“我从秘境传言中得知，骆指挥使大人因多次对抗黑暗宦官组织，终遭其记恨，以此为借口剥夺了他的官职，将其囚禁。骆兄，难道你真的毫不知情？”

  “装吧，你继续装吧。身为秘境卫队千户，如此重大之事竟毫不知情，未免太过无能。”浩宇心中暗嘲，接着道：“我听说，骆大人因与东厂对立，一次，汪文言被指控犯下重罪，大人却未伤其丝毫，最终释放了他。但不久后，骆大人便因不明原因被捕！”

  骆养性满脸困惑，看着浩宇问：“此事我确实不知情，我一直以为是先父犯了过错才被抓。浩大人，这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呢？”浩宇见状，为免牵扯信王，只好回答：“此事是我在其他秘境卫队战友口中听说的，他们当时在京都任职，对此了如指掌。”

  闻言，骆养性的面色显得黯淡，但他并未如浩宇预料般透露更多信息，这让浩宇更加困惑。此时，吕岸开口道：“听浩大人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时我仅是秘境卫队的一个小队长，就听说过骆大人常常与东厂抗衡。汪文言被指控犯罪，大人却没伤害他，最后轻易放走了。但不久后，骆大人却因不明事件被捕！”

  骆养性聆听着父亲在神秘世界中的苦难，脸色更加阴郁，这一切都被田镜洞察，他在一声轻咳后缓缓开口：“古老相传，父仇如山，身为子女，若不能为父报仇，便枉为血性之人。骆大人，听闻此事，您作何感想呢？”

  骆养性思绪翻涌，静默如一盏冥想的烛火，终于抬起头：“浩大人，二位，不必再用言语激我。其实自昨夜宴会上听浩大人一番慷慨陈词，我已洞悉您的意图。如今您坦诚相告，我也无须隐瞒了。

  “没错，自从我担任秘境守卫职务不久，便得知先父的悲惨命运，也曾设想过为父复仇。然而，我只是微不足道的秘境千户，权力与势力皆无法与黑暗巫师魏阉相较，故多年隐忍，只盼有朝一日能雪耻复仇！浩大人既然敢于公开表达对魏阉的敌意，想必已有计策。若有需我骆养性之处，尽管吩咐，绝不推辞！”话毕，他直视浩宇，期待回应。

  浩宇未曾料到，一向谨慎的骆养性下定决心后竟判若两人，如此直率，三人不禁一惊。若非深知其底细，并有信王的保证，浩宇或许已退缩。稳住心神，浩宇道：“骆兄所言极是，我确实制定了一项对抗黑暗势力的计划，崔呈秀被驱逐出王城便是计划之一。”

  骆养性回想浩宇的过往行动，深信不疑，于是问道：“那么浩兄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既然浩宇以兄弟相称，他也如此回应，两人的关系仿佛更进一步。

  浩宇答道：“昨日之事你也见识了，就是设法让秘境守卫为我所用。黑暗势力能掌控群臣，除了魏忠贤的权柄，更重要的便是监察机构——秘境与东厂。如果我们能使秘境守卫摆脱黑暗势力的控制，魏忠贤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那时对付他就易如反掌。而若能使他们成为我们的盟友，铲除黑暗势力将更为轻松！”

  “看来我昨日的猜测没错，浩兄果然有此打算，只是昨日未敢直言。”骆养性轻笑，“你选对了目标，秘境守卫近年来受东厂压制，众人怨气深重，只要触动他们的不满，就能顺势将他们拉入对抗黑暗势力的阵营。不过，仍有些困难。”

  “骆兄身处秘境守卫之中，对其内情了解远超我们，何不直言困难所在？”浩宇斟满一杯酒，说道...

  骆养性向浩宇致意后，开口道：“困扰之处就在于田镜与许显纯，这两人的权位皆是仰仗魏忠贤之赐，因此他们对这位摄政巫师忠心耿耿。他们会甘愿对抗魏忠贤的傀儡势力吗？况且，他们掌控着全体影卫晋升或贬谪的权力，这也是兄弟们忍气吞声的原因。所以，要让影卫与傀儡势力对立，首要便是瓦解他们对兄弟们的控制。”

  浩宇闻言皱紧眉头：“这可棘手了，他们二人是朝廷册封的影卫提督与监察，岂是我能轻易罢免的？”骆养性笑答：“大人未免过于谦虚了，您可别忘了，不久前您就已将左都御史崔呈秀驱逐出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另外，其实影卫兄弟对田大人和许大人已有怨言，若非他们顾虑自身前程不愿为兄弟出头，我们早就挑战东厂了。所以，对付他们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浩宇转向田镜，期待他的见解，田镜回应：“骆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影卫如利刃，关键在于谁执掌。若大人能除掉许、田二人，这柄刃就将在您的掌控之中，那时不只是剪除魏忠贤的羽翼，更是夺走他的爪牙。”

  “正如同田老所言，其实浩大人，您上次南巡之时，做了一件事，已令田尔耕颜面尽失。如今只需再施加一些压力，他无法再压制兄弟们了。”骆养性深表赞同地点头。

  “您是指……”浩宇连忙问道，他并不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与影卫相关的事。骆养性微笑道：“大人曾因协助信王而得罪了影卫，随后那些守护信王府的兄弟受到惩罚，不仅如此，有人因窥探府邸受伤，田尔耕害怕被魏忠贤得知，竟然将他们逐出影卫。此事过后，兄弟们对田尔耕他们失去了信任，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才勉强听命。若您能再次制造这样的情况，加深兄弟们的不满，或许他们二人将无法再稳坐其位。”

  听完这番话，浩宇转向在一旁的解惑，感慨他在不经意间为自己立下了大功。稍作沉吟后，他说道：“如果如你所说，我确实有办法让影卫兄弟对他们产生反感，但不会为难你们，而是让影卫兄弟与某些不容挑衅的势力发生冲突。田尔耕若只知唯魏忠贤马首是瞻，必然不敢为兄弟们撑腰，一旦正义被激起，我们的计划便可实现。”

  骆养性凝视着浩宇，微笑道：“阁下所说的，是否如同昨日宴会上的计划一般？”

  浩宇点头回应：“正是，不过要挑起这场风云，还需骆兄你的协助。近年来，锦衣卫已被东厂势力彻底压制，短时间内恐怕难以与之抗衡，因此我打算派遣亲信引领这场变革。”说到这里，浩宇指向吕岸和身旁的几位亲兵：“吕岸原本就是锦衣卫一员，而这些兄弟皆是来自辽东的精英战士。只要你助他们进入锦衣卫，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他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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