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话 骚动
“……我对光影系的法术和符文没什么研究。但是，我在研究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光的本质。以及它的一些常人难以发现的性质。
“我不知道光影系在这个课题上研究到了什么地步，但我觉得，我的研究所揭示的东西，应该有助于解决困扰你的某些问题。”艾儿说道。
“……光的本质？……困扰我的问题？”果然，克丽斯塔似乎被这些说法迷惑住了。
如果是别的元素法师向克丽斯塔说出这些话，哪怕对方是巅峰级，克丽斯塔也照样会嗤之以鼻。
光与影的奥秘，除了本系别的巅峰学者，还能有谁比克丽斯塔自己更加了解？
但是……对方可是“红魔”。而克丽斯塔这几天以来，已经亲眼见识了对方的本事。
艾儿继续说：“是的，比如说……你的隐身术无法对螳螂人起效的问题。我想，我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其中的原理。你的隐身术，无法对‘某些生物’起效的原理。”
这怎么可能！克丽斯塔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光影系法师多少年了！而艾儿，对光影系法术的了解，最多也就到投影术这种水准而已！
但是……对方可是“红魔”！
“竟然说……您能解决这样的问题……还能了解光的本质……
“艾儿陛下，我真的有点被您吓到了……”
克丽斯塔缓缓开口道。
“等我告诉你以后，你可以亲自去检验真伪。你知道，真正的魔法，经得起任何检验。
“只要你别去尝试黑暗法术。等我有空了，我可以告诉你更多。但现在，为了螳螂帝国、也为了你自己的安全，先不要独自尝试。”
克丽斯塔沉默了，她的表情变幻着，明显在犹豫。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
“在巉岩城初次见到您时，我还对您的身份有所怀疑。闻名遐迩的‘红魔’，魔力水平似乎不应该只有‘这种程度’。但在您展示增压飞行术，甚至还将如此神奇的法术，若无其事地赐予我时，我才真正认可了您的身份。
“毕竟，只有统领最强大法师王国的‘红魔’，最年轻的巅峰法师，艾儿本人，才有可能取得如此重大的突破，而又对之如此毫不在意。”
那是因为我早已见到了远比这还要更加卓越、更加恐怖的东西，来自“那个世界”的东西……艾儿心道。
克丽斯塔继续说：“还有后来那禁忌的黑暗法术……以及对‘壑底之人’技术的快速掌握和应用……是的，看到您应用得如此轻易，我不由得觉得我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研究黑暗魔法。
“我是说……既然书册都被您留在了这里，能破解的又只有我一人，为什么不呢？
“但现在，您竟然还提出了对光本质的探讨以及对我的法术的改进！这甚至根本不是您所擅长的领域！
“也许我是应该承认，法师与法师之间，的确存在巨大的差距。您的智慧，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期。那么，连您都如此顾忌的黑暗魔法，也许的确不是我应该擅自探索的领域。”
说完这番话，克丽斯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好吧，我会如您所愿，不去触碰不该触碰的禁忌。也希望您能传授给我您所承诺的知识。”
艾儿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她这个决定的认可。
克丽斯塔似乎觉得刚才自己说得太多，有些尴尬，又很快转向埃贝尔：“至于你，小男爵先生，你最好赶紧跟你的国王多学点新东西，不管是黑暗魔法还是光影本质，那样下次我们见面时，你才有东西可以跟我聊。”
说完克丽斯塔向艾儿瞥了一眼。艾儿当然知道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用你说，那简直是一定的。”埃贝尔好整以暇地回答。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去你们那边？”克丽斯塔问艾儿。
“视乎你在这边建设定向界门的难度，再加上你继续破译以及考察螳螂帝国的时间……希望你能在一到两周内完成界门。”
克丽斯塔点了点头。
“明白了，艾儿陛下。那么，就此别过，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再次与螳螂帝国以及克丽斯塔告别后，艾儿偕同两位下属，启程向巉岩城飞去。
返程之旅十分顺利。三人启动增压飞行术，沿着巨壑东壁一路北上，临近巉岩城后折而向西，在来时的位置附近，激活了定向界门的返门。下午晚些时候，三人就已经穿过界门，回到了莉莉娜城的神庭之内。
艾儿检查了一下界门的状况。两个世界的距离的确太远，这个界门恐怕只能再支撑一次往返。
询问过神庭内的女侍，艾儿得知家园之神正在另一座城中视察，暂时不在神庭内。
这一周多的时间以来，不管是亚当还是光辉之神，都没有什么动静。看来神庭内的神力，的确很好地遮蔽了开启界门的魔力震荡，没被敌人发现艾儿的离开。
这个消息让艾儿放心了不少。三人离开神庭，一路向坡东村飞去。
既然已经得到了解析黑烬剑柄的知识，那么就可以开始尝试黑针的量产了。只要在村子里的莱克斯·断崖和多普勒·双币，能在这段时间内研制出足够坚硬的钢材，让艾儿建造出“炮膛”，快速发射多枚黑针就将成为可能。
黑针射速极快，几乎不受风力影响，即便灵活如亚当，也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哪怕只要命中一枚，黑针上的黑暗魔力，就能造成无法愈合的可怕伤口！
这样一来，艾儿就能轻易夺回虹风的王座，重新成为国王！
到那时候，艾儿就能重新掌握整个王国的资源。不管是采用弗格特·毡帽开发的技术，还是逼迫亚当交出魂咒的缔造者——蓝杖法师索克的下落，相信都能够迅速解决魂咒的弊端，使其成为单纯的链接通路，重返魔力之巅，继续建设自己梦想中的王国！
有秘书长埃里希负责村镇的政务，莱克斯和多普勒应该能专心开展研究。过去了这么多天，应该已经小有所成了才对……
想到这些，艾儿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坡东村距离莉莉娜城只有三十公里，对时速200公里的艾儿君臣来说，几乎是转眼就到。
远远望去，坡东村周围已经迅速建设起了一大批新的房屋，虽然都是简陋的灰白色泥石平房，但制作规整，崭新亮丽，而且排列整齐，坐落有致，能明显看出不同的区划。看起来一片繁荣景象。
毫无疑问，这都是多普勒和双币会的功劳。
这个土建法师公会还挺能干的……值得表扬。艾儿在空中微微点了点头。
临近村落，艾儿才发现有些异样。不少村民正聚集在广场上，大声讨论着什么，不时还有人爆发出不满的喊声。
发生什么了？艾儿压低高度，漂浮到人群头顶。
“是艾儿陛下！”
“艾儿陛下回来了！”
“艾儿陛下！请您给我们做主啊！”
发生了什么事？艾儿抬起一只手安抚下方的人群，然后径直向埃里希的行政小屋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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