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对话
稍稍腾空后,艾儿马上启动了新版的增压飞行术,一口气把陪同的四大公爵甩在了下面,第一个抵达了双神的高度。
这是回国以后艾儿第一次展示这个新法术。一方面是向对手,另一方面也是向自己的部下们立威。
跟在艾儿身后的只有四大公爵和国王侍卫长伦纳德。高奈莉娅露出看到新玩具的欣喜表情,亚当则是一副赞赏的笑容,玛尔塔和席勒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艾儿向您问好,可敬的家园之神莉莲殿下。”艾儿先开口道。
“初次见面,虹风国王艾儿陛下。”莉莲回答。家园之神身着单调质朴的白裙,光着双脚,从头发到脚尖都呈现出一种素雅的白色。莉莲的面容安宁祥和,却给人一种无法看清的感觉。
她的右手边围绕着几位神官,左手边则是另一位神只。
“在您身边的这位,应该就是晨光之神阿尔芒了。”艾儿说。
阿尔芒身着华丽的淡金色战甲,悬浮在莉莲左侧,整个人帅气俊朗,散发着超越人类的神之气息。
他回答道:“正是本神。”
艾儿没有理睬他,继续对莉莲说道:“我想在近一个月以来的数次檄文中,我国已经清晰地表达了希望您能驱逐晨光之神的请求。”
“晨光之神是我国的贵客,他近期将会返回他的国度,但时机不应由你们决定。”莉莲回答。
这个答案大大超出艾儿的预料:“您是说,他很快就会……”
“莉莲殿下的意思是,贵国无权对家园神国的事务横加干涉,家园神国如何处理与光辉神国的关系,还轮不到你们这个魔法师王国来代为决定!”晨光之神阿尔芒突然开口道。
艾儿看向莉莲,后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笑,轮不到我国,难道就轮得到你们这群逐光的狂热者指手画脚了?”亚当·深风公爵保持着他一贯的戏谑笑容,忽然插入了谈话中。
阿尔芒皱了皱眉头,看向艾儿:“虹风王国的艾儿陛下,您手下的魔法师都是这么缺乏管束,没大没小的么?”
艾儿哂然一笑,首次看向金甲金发的晨光之神:“到底是谁屡次打断我和莉莲殿下的谈话,到底是谁缺乏管束,没大没小呢?亲爱的晨光之神大人?”
“艾儿陛下,至少到目前为止,晨光之神大人仍是我国的贵客。”莉莲用淡然的语气打断了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的谈话。
至·少·到·目·前·为·止么……艾儿心想。一边说道:“我身边的诸位公爵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见得弱于您身旁这位自封神只的狂热者,也许您应该提醒您的客人,更加注意用词才是。”
莉莲似乎叹了口气,似乎又没有。“可敬的艾儿陛下,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矛盾,或者说误会,能用更和平的方式解决。”
“但您身旁的这位光辉的使徒,恐怕不这么想。他一定向您建议过,务必做好战争的准备,力求击杀邻国的国王‘红魔’。”亚当语气悠闲地说,“当然,这也许只是在下的错误揣测罢了。”
两位神只的表情变化足以说明,亚当一语中的。
“你们这些邪恶的魔法师,只追求自身的强大与享受,肆意压榨、奴役百姓,聚敛财富,禁锢知识,压制平民的天分与自由,击杀你们,是我们探寻神性道路者理应贯彻的正义!只有神性之路,才是使用魔力的正确方式!”
“呵呵呵呵……亲爱的晨光之神大人,您这话指责其他法师国度还勉强说得过去,强加在我们艾儿陛下领导的虹风王国身上,不觉得恰得其反么?”笑呵呵的玛尔塔·刃影公爵也加入了谈话当中。
“众所周知,我们虹风王国自艾儿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努力从平民中发掘有潜力之人,一直努力将魔法知识散播到百姓之中,艾儿陛下是兼具实力与智慧、得到万民拥戴的真正的魔法女王。我想身为邻国的家园神国,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
莉莲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反观你们光辉神国,百姓们除了对你们三神顶礼膜拜,贡献信仰之力外,又得到了些什么呢?”玛尔塔微笑着反问道。
阿尔芒重重地哼了一声。“曲曲一个小小的魔法学院,也敢自称将魔法知识散播给百姓。如此弄虚作假,颠倒黑白,倒很像是自甘堕落、自投黑暗的恶魔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下一步想要加给我们的罪名,是研究黑暗魔法了么?”艾儿不怒反笑。
“投身黑暗,是世界上能犯下的最可怕的罪行。”阿尔芒说,“你们的黑暗必须被肃清!只有光明,才能最终拯救这个世界。”
“陛下,还有必要继续跟这个疯子纠缠吗?不管什么神只,都是我们天生的敌人,谈话不如击倒更有实际意义。”席勒·断崖通过传音术,悄悄对艾儿进言。
“稍等,我想再多看看莉莲的态度。”艾儿也用传音术回答道。随后她转向莉莲:“那么请问家园之神大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莉莲看了看艾儿身边的法师队伍,又看了看晨光之神阿尔芒以及光辉神国的神官们,所有人都看着这位纯白洁净的家园之神。
她开口道:“‘家园’对别的国家如何治理、别的强者如何运用魔力,一概不关心。在这相互攻伐的混乱世界中,我们只是一帮想要寻求一个安宁家园的人。我们不向别人索求什么,也不希望别人从我们这里拿走什么。来的是客人,我们好酒相待,来的是敌人,我们奋勇应击。如此而已。”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艾儿的眼睛。
“艾儿陛下,我们真的不能和平地解决这件事么?”
“莉莲殿下,您要知道,自从您掺和进我国与光辉神国的争斗之中,您希望的和平,就已经很难保全了。”
莉莲叹了口气:“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艾儿没有马上回答,过了片刻,才说:“如果您现在将晨光之神与光之大主教交给我们,战事自然会消弭于无形。”
“晨光之神与大主教是我国的贵客,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这样将他们交给您。”莉莲回答。
“那我们只好主动来夺取了。”
“那我们也只好迎战。”莉莲用忧伤的眼神看着艾儿。
“如果正式开战,恐怕光是一个晨光之神,就已经无法满足我们了。”艾儿说。
“‘家园’不会向力量低头,我们会保卫自己的家园到最后一刻。”莉莲决然地说。
艾儿摇了摇头。“不,我想我们不必如此。”
莉莲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意思是?”
艾儿在空中向前一步,面对家园之神,说:“如果我们证明,我们有能力从您的手中夺走,或者杀死晨光之神,我希望这份实力能赢得您的效忠。亲爱的莉莲殿下。”
席勒·断崖忽然开口道:“陛下!神性之路与术法之路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从来没有神只效忠法师的成功先例!陛下!”
“不必多言,席勒卿,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艾儿头也不回地说。
莉莲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勃然变色:“‘家园’是属于我的人民的家园,他们信任着我,依赖着我,我可不会成为你们法师奴役平民的工具和走狗!”
“不,您误会了,莉莲殿下。”艾儿说,“家园仍然是您的家园,我不会要求您做出违反神性道路的举动。”
莉莲还想开口,艾儿立刻打断了她:“我想现在不是商讨细节的好时机,您可以回去再慢慢考虑我的建议。我们的战场,就选在此地往北不远的那处山坳怎样?时间就定在明日清晨,如何?那个时间应该最有利于晨光之神的发挥,以免两位殿下觉得我国胜之不武。”
莉莲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艾儿,又看了看晨光之神。阿尔芒重重地哼了一声。
莉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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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虹风王国行营。
除了四大公爵外,多位侯爵、艾儿的学生汉诺和莱昂等人,闻讯也都赶了进来。
“艾儿陛下,在下实在不明白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席勒·断崖率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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