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暗的影响

那枚魂晶是混在一批贡品里一起送来的，自己也是在清理贡品时才发现它，从而动了利用的心思。

  如果只是一场意外，索克的得意作品无意间流落到自己手里——不否认有这么个可能——那么就不是谁的阴谋，只是自己运气太差而已。

  但是看弗格特的意思，蓝杖法师索克很有可能还活得好好的，既然这种魂咒魂晶极难制作，艾儿不觉得索克会让这种得意之作“不小心”流落出来。

  何况恰好是有传送能力的暮影龙的魂晶，恰好对自己的传送门研究有所帮助……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混在一批贡品里，让自己难以追查来源，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的确有人想害朕！

  到底是谁？来自国内还是国外？以及，这样到底对他/她有什么好处？

  能够混入贡品中隐瞒来源，看起来像是国内贵族才能办到。但是自己超卓的力量，正是虹风王国强盛的最大保障，贵族们最坚实的庇护，让自己魔力泄漏，对国内的贵族有什么好处？

  这么看来还是国外敌人所为。但是国外的敌人怎么知道自己对传送门研究有兴趣？而且他们要如何保证，这枚魂晶一定会送到自己这个国王手上，而不是成为某位贵族的私人收藏？

  也许从那枚魂晶的残骸上还能发现一些信息……但是前几天艾儿再次进入秘殿的时候，已经把传送门法阵的残渣都处理掉了，而且……艾儿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没在残渣里看到魂晶的残骸？

  心乱如麻。

  在艾儿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弗格特·毡帽已经将法阵记录完毕。他抬起头来，看到艾儿的表情，开口道：“没能发现魂晶的问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索克好歹也已经成名多年，在游法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灵魂魔法大师，他搞出来的玩意儿，你们这些只懂元素魔法的家伙能发现才有鬼了。”

  他难道是在安慰我吗？艾儿嘴角抽了抽。

  “好了！我这边已经抄写完毕，你可以把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取消了。元素法师还真是爱显摆……”弗格特把巨大的记录本重新合上，拍了拍手。“你让我说了这么多，结果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在你朋友身上到底观察到什么样的表现。他的魔力到底泄漏了没有？”

  这个弗格特似乎有点本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坏心思，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也许还是可以把最关键的问题告诉他。艾儿心想。一个讨厌被人拜访的隐士，消息应该不会走漏。

  但是仍然有很大的风险……

  考虑再三，艾儿决定还是稍稍透露一些：“魔力倒是没有泄漏的表现，但是这个法阵似乎影响到了魂核，我们观察到了魔力容量上限的下降，但目前还不太确定。你可以试试从这个角度去解析。”

  影响了魂核？魔力上限下降？弗格特皱起了眉头，“……这种效果可是前所未见……魂核，那可是真正的黑箱，无法探究的谜之领域，就如同大脑对于心智系法师一样……”他埋头苦思片刻，才又抬起头来：“行吧，我知道了。从法阵来看，你的朋友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如果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改变，你再来找我。”

  于是此事姑且告一段落。

  因为被刚才的发现所刺激，弗格特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把魂咒种入魂晶内的技术，再次向艾儿提出购买魂晶的事。

  艾儿没有拒绝，凭记忆列出自己国库中可供交易的魂晶供弗格特挑选。双方商定首批交易两枚铜龙魂晶，弗格特用自己的收集的其他魔法材料付账。鉴于弗格特在魂咒的事上帮了大忙，艾儿会给弗格特一定的优惠。

  艾儿又问在哪里可以找到蓝杖法师索克。弗格特说自己也不清楚索克的行踪，只能告诉她一些过时的外貌信息。索克外表看起来不超过40岁，个子较高，鞋拔子脸，胡子刮得很干净，眉毛很长，脸上总是挂着嘲弄的笑容。除了灵魂和心智魔法外，还精通冰系魔法。他喜欢穿蓝袍，有时也穿灰袍或者青袍。有一根从不离身的蓝色法杖。

  “小心那根法杖，我从没见索克用过它，但直觉告诉我那根法杖非常危险。”弗格特补充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本人，是在十来年前，万法同盟的埃尔温主办的灵魂魔法研讨会上，那根法杖和过去相比又有了一些变化。”

  “埃尔温主办的灵魂魔法研讨会？你在那里有什么收获吗？”艾儿虽然曾经拒绝过万法同盟的加盟邀请，双方闹得不太愉快，但还是很好奇那边的魔法学术交流情况。

  “没什么作用！”弗格特瘪着嘴回答，“哼，每个人都不肯透露真正贵重的知识和珍藏的绝学，大部分时候都是空洞乏味的相互吹捧和各自吹嘘，我早该料到是这样。”

  艾儿点点头，和自己猜想的一致。即便是法师最钟爱的徒弟，通常也很难学到师门的全部知识，指望他们把秘藏拿出来与别的法师分享？太不现实了。

  艾儿准备起身告辞，不料弗格特又叫住她：“我也不太肯定，所以现在才问：你最近是不是在接触黑暗魔法？”

  艾儿停下动作，望着弗格特，“这也能看出来？我还以为我已经彻底隔绝了黑暗魔法的不利影响，也消除了可能的残留。”

  听到艾儿的答复，弗格特的眼神变得十分严肃。“艾儿女士，不要小看黑暗魔法的危害。主流学者一致将其视为禁忌是有充分理由的。也许你隔绝了所有你能发现的危害，但黑暗还是在你灵魂上留下了影响，只有我们这些天天与灵魂打交道的家伙才能分辨。目前来说，这种影响有可能会干扰你的性格，或者情绪，我不确定，但如果继续发展，肯定会影响到你的思维。这是一条不归路，每一个黑暗魔法研习者都是如此。你今天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作为一个老法师，我奉劝你一句，不可自恃强大就以身犯险，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不要再接触黑暗。”

  “谢谢您的指点，但我也有不得不继续的理由。”艾儿回答。

  如果没有中这个魂咒，或者没有晨光之神的事，我肯定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毡帽先生……但是现在的形势，恐怕不容我随便放弃这个对付光明的最佳手段。

  思忖了片刻，艾儿又补充道：“我会好好考虑的，等某些事告一段落，我也许就可以放下黑暗。”

  毡帽先生看劝说无效，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在空中绘出一个法阵。

  艾儿看着毡帽先生的举动：“这是？……”

  弗格特说：“我以前也接触过别的黑暗研习者，这个法术可以帮助你稍稍减轻黑暗对灵魂的影响。只能减轻，不能消除。”

  “嗯……这个要额外收费！”顿了一顿，毡帽先生又说。随后挺着肚子站起身来。“走吧，我送你出去。”

  艾儿一愣，旋即微微一笑，跟在毡帽先生后面朝会客室门口走去。“话说，弗格特先生，您要不要考虑加入我的国家？您这样的巅峰强者，我们非常欢迎，我可以授予您公爵爵位和大片的领地，提供无数的随从和学徒为您服务，而您可以指导我们的灵魂法术知识，帮助我们解决黑暗魔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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