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还愿

“就这样，在所有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海月率先同意了我提出的方法。她用自己的所有，为大家承担了命运。归墟的大门关闭，所有出逃的灵魂到重新回到了归墟。扶桑之树沉入海底，女子国的所有人都化作了鲛人，这就是鲛人国诞生的前因后果。”

  听完了，默漓漫长的讲述，罗丽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丢失的一些记忆，但那些记忆在脑海中还是有些模糊。就好像一个拼图缺少了关键的几块，使得整个画面无法完整呈现出来。她皱起眉头，努力想要抓住那些若有若无的片段，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默默，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深处，但就是想不起来。总感觉，你讲述的事情，好像缺少了什么？”罗丽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隐隐作痛的感觉。

  默漓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罗丽，那只是一个故事，一段往事。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想太多了。”默漓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心疼。

  “是吗？默默，你说的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也不是帮我恢复记忆。”在疼痛得到缓解之后，罗丽看着有些迷茫的淑仪，替她问道：“默默，还有这位鲛人首领，你们到底需要淑仪做什么？那个约定又到底是什么呢？”

  听完罗丽的疑问，默漓看向了鲛人的首领，又看了看水王子。看着水王子的眼中无所谓的样子，默漓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水王子对于那段记忆的全貌，也没有完全恢复。

  “女子国也就是现在鲛人之国的前身，曾经跟死亡仙子——灵犀定下约定，用生换死亡的力量。灵犀消散之后，为了保住女子国人的生命，海月以自身的所以为女子国人换命。

  可是，她终归只是一个人，她的力量有限，所以纷争就出现了。”

  默漓叹息了一口，继续说道：“所有的人都不想死去，可是，能换命的机会就只有那么多。我能理解短命生灵对死亡的恐惧，即便是拥有漫长生命的仙子，也恐惧死亡。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为了活着，都不择手段。

  获得新生的人，死去的人，她们的执念、怨恨、愧疚融合在一起，让归墟的力量不再稳定。他们为了赎罪，与新生的人约定，在未来的每一刻，希望可以见到未来之人，为他们解惑。至于那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或许，只有见到他们，我们才会知道他们的困惑吧？”

  “他们是谁呀？默默，在你讲述的故事中，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的选择都造就了女子国的悲剧。”

  “罗丽，我的小罗丽，你真的觉得他们做错了吗？”

  “难道不是吗？”

  “最初的蝶生和蝶殁她们只是想要一处可以安居乐业的土地，她们想要为跟她们一样可怜的女子，提供安身之所。她们没有力量，她们就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她们被迫献祭了很多的生命，但也拯救了很多的生命，她们有功也有过，她们没有选择。

  就是是后来的蝶生，她犯下的过错，也是被残酷的世道逼迫的，她有错，但所有的错误不应该全都由她背负。”

  “至于诗音和轩雅以及后来的海汐冉，她们有错，也是无奈的。每个人都有执念，每个人都有贪婪，她们是被自己和他人的执念和贪婪所害，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是那样的错误并不是她们的本意。她们是人，是这个世间的生灵。她们不是人类所幻想的不会做出错误的神明，她们可以做错，因为她们并非万能。

  强者活在世间，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是想她们一样，被当做棋子的存在呢？她们有错，也是无奈的。”

  “海零，海月，她们的错误，就更加可笑，无欲无求还算是生灵吗？如果有机会，可以拯救心爱之人，你我或许会比她们更加疯狂。对吧？清漓。”

  默漓身旁的水流逐渐凝聚成实体，形成了一个人形，正是水王子。他静静地站在默漓身边，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如果你再次消失，我的记忆没有被你夺走，如果我知道了可以救回你的方法，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即使要毁灭这个世界，我也要将你带回来！只要有一线希望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没有你和妹妹的世界，对我来说，就如同地狱。”

  “我知道，我答应过你，这次不会离开了。罗丽，无论是人类还是仙子，都会有错，但是用勇气承认过错的存在，却少之又少，在我看来，他们的过错，不至于让他们被困在这里，将近千年。与其说他们是因为过错而留在这里赎罪，倒不如说，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执念，让他们被迫停留在这里。

  诗音还有丰烨，他们为了鲛人之国停留在此，他们将世间的执念引导，他们在此赎罪，现在该让他们解放了。”

  。。。。。。

  归墟的大门依旧古朴，上面布满了奇异的花纹，这些花纹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门上刻有一幅掩面哭泣的少女画像，她的泪水仿佛能够穿透时空，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而在少女旁边，则是一位仰头面向苍天的少年，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似乎在向苍天诉说着什么。整个画面充满了神秘和悲壮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要探索其中的秘密。

  “小默儿，关于归墟还有女子国，我总是感觉你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我记得，归墟应该不是我们曾经见过的归墟。”随着距离归墟的大门越来越近，水王子的内心逐渐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所笼罩。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从他的记忆深处悄然溜走，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回想，都无法捕捉到那个遗漏的关键信息。他不禁停下脚步，紧皱眉头，试图理清思绪。归墟的大门就在眼前，古老而神秘，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水王子凝视着那扇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到底是什么？”他低声自语道，脑海中的谜团让他感到困惑和焦虑。他深知，这种遗忘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但此刻却毫无头绪。水王子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内心的不安，继续前行。

  他相信自己的小默儿，一定不会带着他们进入危险的地方。毕而且，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也会为了罗丽考虑。现在的罗丽，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拥有强大力量的王族小公主，她现在的脆弱，不亚于还是人类时期的默漓。

  “清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起。遗忘是一种祝福，无论是对于仙子还是人类，亦或是其他的生命。”

  默漓轻柔地抚摸着归墟大门上那幅画有哭泣少女的画像，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念。她轻轻地对着画像中的少女说：“诗音，按照我们的约定，我把你想见的那个人带到这里来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吓到沉睡的少女。

  随着默漓的话语，画面中的哭泣少女似乎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原本安静的画面出现了轻轻抽泣的声音，声音逐渐变大，仿佛在回应她的呼唤。少女的泪水如泉涌般流淌下来，使得整个画面都弥漫着悲伤和绝望的气息。

  默漓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画像，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时间已经停止，只有她和画像中的少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等待着，希望少女能够冲破束缚，从画中走出来，与她相见。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少女的哭声回荡在空中，让人感到无比的凄凉和哀伤。然而，默漓并没有被这种情绪所影响，她依然坚定地望着画像，相信画中的少女可以回到现实。

  “默漓仙子，你应该清楚，那时我说的话，只是一个托辞。我不配得到救赎，我害了我的孩子，我害了神明，我害了女子国，我害了一直把我当做家人的轩雅姐姐。”

  画面中，那个美丽而神秘的哭泣少女正是曾经的诗音。她的眼神深邃而哀伤，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自从那次变故之后，诗音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她的世界彻底崩塌。原本美好的幻想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过去的错误负责，于是选择留在归墟，用余生所有的一切来赎罪。

  “我知道，但是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将你想要见到的人带来。你可以见她一面之后，在做决定。我不会阻拦或者是改变你的想法，你就当我在还原吧！”

  默漓将淑仪带到了诗音的面前，悲伤的诗音用着哀伤的目光看了看淑仪，对她说道：“未来的人们，还在压迫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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