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风流的女人最懂男人
上下班路上,秋丫娘难免会遇到长贵,如果发现他从后面赶上来,就会脚下发力紧蹬几下甩他一大截。
一旦长贵超过她,秋丫娘又会故意慢下来,尽量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每当这个时候,长贵总会打声招呼:“上班!”“下班了?”
秋丫娘无法做到波澜不惊,身体会不自觉的僵硬起来,却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简单回应一句:“嗯!”仅此而已。
就算长贵帮了如此大的忙,也无法对他假以辞色。
尽管看起来长贵想多说点什么,见秋丫娘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样子,好多时候都是欲言又止。
如果说,这得来不易的工作、是承受了先父的荫蒙,但择岗的事儿,肯定是长贵动用了关系,这点秋丫娘心里明白。
但这些并不能抵消风雪夜的噩梦,回想当时的绝望,依旧会有丝丝凉意袭来。
秋生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这层窗户纸被人戳破,秋丫娘深知,这种事情,对于她和她的家庭、尤其是秋生将意味着什么!
虽说跟长贵从小在一个村子里长大,两个人再熟悉不过了。
自从发现秋生跟三虎长的相似,他在秋丫娘的心里由敌视而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希望这个男人最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秋丫娘心里无数次揣摩:种种迹象表明,风雪夜的那个人就是他。这样,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自己一次次对他无礼,除了认定是他,还想验证一下,可终究还是无法找到确切答案。
……
秋丫娘在地毯厂的工作相较农田里的活计是轻松的,车间里宽敞干净,不用风吹日晒,人也变得愈发鲜亮。大家都说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着尤其水灵。
但她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缺了点什么。
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安不下心来了……
这天,因为下班的路上,自行车总是掉链子,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秋丫娘连车梯子都顾不得支上,把自行车靠在园子墙上,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屋里。
见秋生满脸脏呼呼的、坐在灶坑看着姐姐做饭,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长长的鼻涕。
秋丫一只脚蹬在锅台上,正在给小米滤沙子。由于不得要领,水瓢里最后也没剩下什么,沙子都随米进到锅里了,不用说,吃饭的时候要加倍小心,不然肯定会被沙子硌到牙。
秋丫爹看似在忙,其实本可以把手里的活计先放下,又不是非做不可。因为不喜欢做饭,擎等着又说不过去、或者心里不落忍,所以尽量鼓捣些可做可不做的。
而多数时候秋丫娘下班到家,都是冷锅冷灶,急忙抱柴生火做饭,等吃完饭天已经大黑了,往往还有一大堆家务活等着。
就是说,因为无暇顾及,那个原本被自己打理的有条不紊的小家、已经不再那么洁净温馨,两个孩子也处于放养状态。
……
鲍广杰知道秋丫爹要做木工,拉来了一车他收购的木材——都是送去城里木匠铺、人家爽出来不要的,秋丫爹正好可以用来练手。
秋丫爹用那些在城里家具厂做工时向老板买来淘汰的斧子、刨子、锛子等,经过自己收拾打磨还能凑合着用。
还有私自觅下来的小物件——凿子、尺子……,其它缺东少西的,只能咬牙花好钱买了。
一切准备齐全,就开始了第一件家具的制作……
先用锛子刨去原木上的疤节,然后把木头用大锯锯成薄薄的木板,这个绝对是力气活,杨木还轻松点,如果是榆木、柳木或者松木,可就费劲了。
用墨斗弹上笔直的一条线,秋丫常常帮父亲干拉线的活儿,如果没人帮忙,秋丫爹就把墨线一头用锤子固定,然后慢慢摇着手里用铁皮漆盒子自制的墨斗。
沾满墨汁的线绳就会缓缓吐出来,顺着木头走到另一头,找好位置、两个手指捏起线绳,‘嘣’的一声,木头就印上了笔直的一条线,然后用大锯顺着直线把原木锯成木板。
等父亲刨光木板时,刨子吐出来的刨花、就能让秋丫姐弟俩玩的不亦乐乎。
秋丫挑选长短厚薄合适的,戴在眼睛上当做眼镜,再往手腕上套两个当做手镯,秋生在旁边也有样学样。
秋丫爹心灵手巧,先做出来两件自家使用,正好没有像样的家具。
最开始做了一个五斗橱,后来又做了个高低柜,大家见他做得有模有样,不但结实耐用,款式也好看,之后就开始有人请他做家具了。
自从包产到户,人们解决了温饱,开始注重生活品质,有了更高层次的追求。除了娶媳妇要用,条件好的,有现成的木头,也想给家里添置件像样的家具。
还有做毛驴车厢的,做门窗的……找木匠做工的人家开始多了起来,木匠成了很吃的开的手艺人。
尤其遇到做棺材的,工钱计赏,但总会比日工多上一大截,在最后封棺的时候,还会给一个大大的红包。
从前大家有需要,都是请邻村的一个老木匠,别看他做了几十年,做的慢不说,式样也过于老旧。秋丫爹在城里不但学了很多时髦的款式,用的时间也相对短一些。
因为木工都是按天计费,谁家都想越快完活越好,这样工钱和伙食就能省下不少。
请木匠做工,一天三顿饭是必须要管的,为了提高效率,天刚亮就要请师傅去家里吃早饭。
只要农闲,秋丫爹就会在村里干些木工活。遇到农忙,先搁置起来,以后再接着干,大家也理解。
秋丫大姑时不时会把秋生抱走,桂花也经常接秋生回去照看,但多数时候秋生会被送去奶奶家。
到了年底,秋丫娘和秋丫爹两个人都小有收入,虽然外债还没有全部还清,显然已经不用犯愁了。照这样下去,来年也许就会有积蓄了。
……
整个冬天,秋丫爹都在做木工活,其实也没做几家,大家都想要秋丫家五斗橱的样式,因为是卯榫工艺,费时费力,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一件。
过了年,秋丫爹被秋丫表舅大军家请去做家具。大军惯会小偷小摸,大家背地里都叫他‘三只手’。
据说他除了翻墙撬锁入室盗窃,还会半夜三更挖坟掘墓,总之不会卖苦力,整天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兜里的票子不干不净,都是巧来的。
大军能忽悠,穿着也一向体面,几年前自己领回个媳妇,还是镇上蔬菜队的,比村里‘顺垄沟找豆包’的那些婆姨们高了一个级别。
媳妇名叫李月桂,也不是那下力劳作的主儿。
每天描眉画眼,薄施脂粉,一张保养的又白又嫩的脸上挂满了春意。胸前犹如揣着两只兔子,走起路来颤巍巍的。
虽说穿着比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时髦,但是缺少了乡土滋养出的淳朴,又没有城里女人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总是在搔首弄姿。
女人们不待见,认定了她就是一浪货。男人看了却两眼放光,晚上肯定会折腾自己的婆娘。
大军不知道从哪里发了一笔横财,买了两方松木,要做一套组合柜。松木木质坚硬,所以用的工时尤其长。
大军不常在家,只有媳妇李月桂伺候秋丫爹一日三餐,捎带打打下手。
“姐夫,看把你累的!一脑门子汗,快用毛巾擦擦。”李月桂递上一块带有淡淡肥皂香的花毛巾给秋丫爹。
秋丫爹接过毛巾时,不小心触碰到了李月桂那有意无意往跟前探了几下的白嫩手臂,顿时觉得像触了电一般,浑身‘酥’的一下。
转天,李月桂又围着秋丫爹嗲嗲的问道:“姐夫,天黑之前就能把框架都卯好了吧?真想快点见到成形的样子呢!”然后用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满是期待的盯着秋丫爹。
秋丫爹觉得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烫,随即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双手来回搓了几下,信心十足地说道:“差不多,估计得贪点晚。”
李月桂脸上随即掠过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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