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站在巨人肩上的优势
顾轩深深看了一眼洛明轩,原着评价他那些可是小伎俩而已,除了仙人六博术,根本不上档次。
看来嗜赌如命的尹落霞落明轩师徒,也是名副其实了。
「顾兄,刚才骰子也玩了,要不换一个玩法?」
「你想玩什么?」
「所谓赌术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赌局,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心理博弈。」
「所以呢?」
「所以我们不玩那些花里胡哨,来点简单的吧,你看猜拳如何?」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啊,只不过,你真的了解你的内心吗?我可听说你一直在领悟仙人六博术。」
落明轩听不明白顾轩的话,沉吟不语。
「好了,既然你要玩简单的,我就奉陪到底了。」
「你不是一般人,但我相信我自己,也尊重你,所以这次我全压了,三局两胜定输赢,买定离手。」
落明轩将自己身上带的所有银两都拿了出来,不太多,但也有千两左右。
「我对你也很感兴趣,不过,比起你相信自己,我对自己更有信心呢。」
顾轩也摸出自己的银票,有三万两左右。
他们的意思都很明显,自己绝对不败。
这是气势之争,意志之战!
华锦扑灵扑灵眨着大眼,暗想:这两人还没开局就已经交上手了,不过,还是小轩子略胜一筹,这小骡子估计还在闷头想着刚才小轩子种下的话头吧。
很快,第一局开始,二人对视,同时出拳。
一掌对一掌,平局。
第二局紧接着继续。
一拳对一拳,平局。
围观者相视无言,几乎都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高手都这草率?
唯有当事人才清楚,双方都互相在进行试探呢。
只有这最后一局才是真的决胜局。
所有刀光剑影,尽在此刻不言中!
很快,第三局又开始了。
两人同时伸手,对出答案。
而电光火石之间,落明轩突然闪过顾轩那句「你真的了解你的内心吗?我可听说你一直在领悟仙人六博术呢」,疏忽间,手掌骤然握紧。
结果显而易见的震惊!
一拳对一拳。
「……平局?」
众人还以为能分个个胜负的,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和局。
「嗤」,小魔女华锦不屑一笑,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落明轩。
只见他脸色苍白,好像极为痛苦,双腿一软,站都站不稳,直接跌向后两步。
许久,他才重新看向从头到尾都一脸云淡风轻的顾轩。
他道:「没想到这一次我师父竟有了如此年轻的对手。」
随后,他将所有银票都全部堆向顾轩,头也不回地朝外离去,潇洒道:「你赢了我,但是你等着吧,我师父绝对会帮我赢回来的。」
赌坊里除了顾轩本人,华锦以及赌坊坊主三人外,俱是对这莫名其妙的操作弄得迷迷糊糊的,但显然不会有人去解释的。
顾轩收下所有银票,转脸就看到一脸娇羞的华锦目光炯炯。
「轩哥哥,你赢了这么多钱可真厉害,能不能……能不能分我一点呀?」
「哎哟,这还是你第一次问哥哥要钱呢,拿去拿去。」
顾轩直接将所得及自己的钞票抽出一大半,塞到华锦手中。
看到这么爽利的动作,华锦手舞足蹈的,然后风风火火地跑出了赌坊。
……
落明轩驼着背,带着忧郁回到上关内城,来到一个房间外。
「师父,我跟一个人赌斗,输了。」
房间门口瞬间开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眨眼即至。
女子约摸二十来岁,似乎生的狐媚眼,眼角一抹云霞,但是眉毛俏丽,略带英气,是个飒爽豪气的女子。
她身材纤细苗条,却低头不见脚尖,是个人间绝色。近看去,是一个可以一起大碗喝酒的红颜知己。远望去,则是含苞待放的花朵。顾盼神飞之际,眼神迷离,掩藏着深深的愁思,惹人怜惜。
尹落霞双臂环抱,单出一根葱指,点指道:「哦吼吼,谁竟有如此本事,能把你败成这副德行?」
「师父,你不安慰弟子就算了,反要取笑我。」
「快说快说,到底是谁,我手痒得不得了了。」
落明轩白了一眼,吃味道:「是一个名叫顾轩的十七八岁少年,他身边还带着小神医华锦。」
「十七八岁的少年?比你还小两三岁,的确有趣,你给我仔细说说你到底怎么输的,虽然你赌术差了一点,但好歹也是我的亲徒弟。」
落明轩脸色一黑,听听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你赌术差了一点,好歹也是我徒弟,感情您还记得我是您教出来的啊。
不过他也只敢心中腹诽两句,面上依旧恭敬。
随即他就说出了所有经过,包括顾轩中途狂护妹、炫口技、爆修为、打伤人的故事。
其中,他还特别解释了一番那最后一局:我本来是要出刀的,没想到本以为他那一句是无心之语,竟让我刹那失神,落了下风,重要的是,我就因为这一失神竟没有猜出拳。
「十七八岁的逍遥天境,还在赌心一局给你种下怀疑的种子,便使你连出拳的勇气都没了,最后还让你本来就是一败涂地的局面,竟以巧妙的和局收场,这对我们赌虫来说可真是屈辱啊!」
尹落霞气呼呼的,毕竟这打的可不只是徒弟的脸,就连她的脸都给打了一巴掌,实在耻辱啊。
不过,她也能看出,这是在给自己下战书了,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沉。
「只是,他是如何得知你正在参悟仙人六博术的?」
落明轩一路上也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但一无所获,他惨笑道:「徒儿也不知啊!」
「你这小子还真是,连自家隐秘被人摸了去也不知道……」尹落霞摇摇头。
这两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了,这是站在巨人肩上的优势。
只有当事人顾轩清楚,落明轩至少有两个不起眼的弱点,虽然常态下不会露出破绽,但如果遇到自己这种奸诈之人,那就是致命威胁了。
一是落明轩大部分时间都在操弄傀儡,以一残局为赌桌,自己对弈自己,以期从中领悟仙人六博术,突破境界,但如今却无一点收获,让他险些都怀疑自己了。
不过,如果最后他领悟出来了,那这个弱点自然消弭于无形。
二是他这个赌王师父尹落霞。尹落霞年轻时曾「一掌断江」,结识并倾慕上齐名的「一剑断水」无双城城主宋燕回。
可惜,宋燕回爱无双城爱的深沉,忙于治理无双城,不仅荒废了自己的剑术,更是辜负了尹落霞的一片心意,让她在雪月城苦苦等了十多年。
因此,看到师父每日里暗自哀愁,这自然也成了落明轩的心障。师为父母,徒为儿女,不能为师父分忧解难,岂不如枉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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