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纷繁冗杂

晚间刘皇后和唐帝用完晚膳后，刘皇后劝李存勖道：“皇上，太子精研国事但毕竟见识不足，听闻朝廷近期要出兵伐蜀，可否让太子一同跟随，免得日后遭人背后轻言太子无功之事。”

  李存勖听完摇摇头道：“太子亲随，如何委任，有谁敢指挥太子行事。”

  刘皇后想了想道：“此次前往，就当是累积军功，可任主帅，作战之事让属下去办便是。”

  李存勖听完沉思片刻道：“太子在军中无甚威望，如何调动兵马。倘若途中有兵士生事，弹压不住，恐生祸端。”

  马彦珪急忙上前道：“陛下，可遣郭崇韬领兵前往，他在朝中、军中皆威信颇高，对陛下亦甚为忠心，如此便不会滋生异端。”

  李存勖思量片刻道：“然郭崇韬乃朝中砥柱，若其离朝，朝中之事便少了筹谋。况朝堂之上暗潮涌动，其又怎可放心离去。”

  刘皇后道：“陛下可令他自行择留任之人，以安其心。”

  李存勖听后，半晌未发一言。

  征伐蜀地的大军即将开拔，朝廷亦在做最后之筹备。

  庄宗道：“此番赴蜀，乃我朝之大事，故朕命太子亲临为帅，郭爱卿为副帅，主掌军事，诸位可有异议？”

  见众人无反应，他便望向郭崇韬，发觉他面有难色，似有话难言，遂道：“爱卿此去蜀地，朝中何人可为朕分忧？”

  郭崇韬正思索自己此次外出领兵，朝廷之中恐有人背后诋诽，该当如何规避。恰闻皇帝此问，便顺势答道：“邺都副留守张宪谨重有识，可任其为相，于殿前为陛下出谋划策。”

  庄宗颔首，继而道：“一旦拿下蜀地，何人可留任治理。”

  郭崇韬于大殿上对唐帝道：“孟知祥忠厚老实，且具谋略，若能得西川而求统帅，无人能出其右。”

  诸事已定，次日大军便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因有郭崇韬举荐，未久张宪便被调回京中任职。

  张宪阅罢各地奏折后，对皇帝道：“今有灾民往关外逃难，实非妥当，若任民众流失，恐损元气。”

  庄宗问：“爱卿可有良策？”

  张宪道：“需尽快开仓赈济，令幽州设卡禁灾民流向关外。”

  朝廷圣旨很快传至幽州，接到朝廷书信后李绍斌倍感困惑，让他阻止流民出逃，却未言及粮食供给。若将人留于此处，岂非生乱。

  他进退两难之际，送信之人又取出一封信递予他。李绍斌将信展开仔细阅毕，疑惑地看着来人。

  来人见其目光道：“将军毋须怀疑，可依信中所言安排即可。”

  未几，简易栅栏便现身于特区与唐国边界处，诸多流民被拦于唐国境内。此地距幽州尚有段距离，见无法前进，难民便朝幽州而来，李绍斌下令幽州关闭城门，禁止流民进入。而周遭城池亦皆紧闭城门，不许流民进入。大量流民无奈于栅栏处暂留，无救济，不久便现诸般恶状。

  因为朝廷未赈灾，且不许流民进入城市，流民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对栅栏发起攻击，不久栅栏便被冲破，上千流民一窝蜂地涌入特区地界。

  刚刚稳定的难民营地，因这些流民的闯入，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单是流民生事，还有人冲破隔离围栏，跑进了特区内部，这给特区治安带来了极大隐患。

  汤博远带人在周边巡视，迅速捉拿逃入特区的流民，郑世和也匆忙调拨两个连队协助维持隔离区的秩序。

  在大家的努力下，隔离区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出逃的几百人陆续被找回，但仍有百人不知所踪。

  唐城内，郑博文正在和几个官员商议事情，有人来报称卢庄村发生了爆炸事件，五名伤者已被送至医院。

  听到此事，郑博文心中一惊，生怕是乔三出事了，他赶忙前往医院查看受伤人员。

  来到病房门口，他见到乔三完好地站在那里，心中稍松了口气，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乔三见到郑博文，愧疚地道：“主公给的配比方案已验证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东西极易爆炸，稍有不慎就会出事。今天这事纯属意外，可能是近期过于潮湿，墙壁有水渗入容器，带入了杂质，搬运的人没注意，才导致了爆炸。好在数量不多，应该未出人命。”

  听完乔三的汇报，郑博文意识到自己太久没有关心工坊的事情了。他查看了伤者后，带着乔三回到了办公室。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乔三道：“由于硝化反应的不稳定性，需要加入适量的稳定剂才行，这是相关资料，你拿回去研究一下。”

  乔三走后，郑博文来到祖承业的工坊处。如今的工坊已扩大了许多倍，且更加细化和流水线化。就拿玻璃制品来说，细化了装饰、日用、医用、工业、精细等几个类别，制作出的产品多达十几种。当前医院使用的输液瓶子便是其中之一，另外大型蒸馏瓶就是工业化玻璃的代表。精细玻璃更是增加了高纯度和精细加工的工序，正在研制双目望远镜的镜片制作。至于能否制作出眼镜这类东西，还需要更多与其配套的设备同步提升才行。

  祖承业正在糖厂研究制糖工艺，郑博文的到来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郑博文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这家伙吓了一跳，刚想发火，发现是郑博文，赶忙行礼道：“师父，今日您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郑博文觉得噪声太大，招招手叫他到外面讲话。

  郑博文问祖承业：“现在制糖的情况如何了？”

  祖承业赶忙道：“师父曾经说的甘蔗找到了，恐怕没有大规模种植，所以产量不太好。不过用其他材料也可制成糖，但出糖率不高。”

  郑博文点点头，继续问：“工业化酒精呢？”

  祖承业道：“这个已经没问题了，只要淀粉含量够的，通过粉碎加工都能制成酒精。现在有玻璃做容器，比原来的木桶效果好太多了，主要是蒸馏部分效果很好，产量也足够医院使用。”

  “铁器作坊的情况呢？”郑博文继续问。

  祖承业继续道：“枪管基本找到了合适的钢材，就是拉拔工艺欠缺，还需改进。”

  “那你觉得还有哪些困难？”郑博文问道。

  祖承业仔细想了一下道：“按照师父要求的，基本所有东西都达不到标准。就拿枪管来说，拉拔长度过短，密度不均匀，恐怕和动力有关。其他部分也大都如此，不知师父有何方法可以改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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