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面冲突

武珏的眉毛依然紧锁，她转头看向南方，说道：“南方的船再过几天就要到了。你看对面的营寨，虽然没有截断道路，但在我们运输过程中，他们若是突然发起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郑博文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他抬头看去，果然发现契丹军营离道路非常近，即使在营寨中，箭矢也能封锁道路。

  看到这一幕，郑博文的后背不禁冒出一丝凉意，心想这样不就断了自己的补给吗。

  想到这里，郑博文问道：“那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去？”

  武珏忧虑地说：“我们可投入作战的士兵不多，这边最多能投入千人，而对方现在驻扎了三千人。距离这里不出五十里还有两处兵营，每处至少有两千人。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我们就要面对七倍的兵力。”

  郑博文说：“那你对现在的士兵没有信心吗？我们可是有火药，而且天上也有支援力量。”

  武珏微微一笑，道：“夫君，你想得太简单了。当时他们来攻打我们时，士气并不强，那是因为他们是在进攻，内心是想夺取别人的田地。而现在对面是在为自己的土地而战，一旦被激发，那种不怕死的激情恐怕比前几天要强大太多。作为将领，不能不考虑这一点，士兵们的生命不能白白牺牲。”

  听到这里，郑博文心中明白了，武珏不是不敢，而是不舍。他点了点头，说：“我回去抓紧把火炮弄好，然后研究一下战术，争取用最小的伤亡将他们拿下。”

  回到村里，郑博文看到祖承业正在忙碌地搬运物资设备，便走到他面前问道：“承业，那些火炮做得怎么样了？”

  祖承业听到郑博文的声音，连忙回身行礼，说道：“师父，火炮已经做了几个样品，我马上拿给你看看。”

  说完，他招呼人去仓库把火炮拉出来。几人将火炮运到矿场位置，疏散工人后，将火炮架好。

  郑博文拿起锤子，不停地在炮身上敲打，仔细听着传出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子说：“行了，试射一炮。”

  马上有人开始往里面装填火药、弹丸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退后，找来一名俘虏的矿工，手持火把点燃引信。引信迅速燃烧，嘶嘶声中没入炮管。稍作停顿，只听“嘭”的一声，一条火舌从炮管喷出，弹丸飞向远处的山体，又是一声巨响，弹丸将山体击碎了一片。

  郑博文兴奋异常，他没想到首次试炮就能取得成功。随即派人去找武珏，让她带领手下军官前来。

  剩余的五门炮也被拉了出来。郑博文如法炮制，完成检测后继续试炮，他还向祖承业详细说明了炮管的检测方法。

  没过多久，武珏带着十几名军官来到。他们老远就听到了这边的声响，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到了近前，看到这威力巨大的火炮，众人都惊叹不已，纷纷上前亲自体验。

  郑博文将武珏拉到一边，说：“瑶儿，你看这火炮的威力，要是我们和对面谈谈，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知难而退？”

  武珏沉默片刻，脑海中迅速思考着，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行，他们人太多了，除非他们心服口服，否则以后肯定会惹出麻烦。”

  郑博文抬头望向远方，也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说：“瑶儿，我有个想法……”

  第二天，飞行中队早早起飞，最大的飞机携带了几百个手雷，朝东方飞去。其余两架小型飞机，则在契丹兵营上空盘旋。

  契丹大营发现情况后立刻陷入混乱，两支报信的队伍迅速朝着远处的兵营飞奔而去。

  不久后，武珏带领五百人在契丹营寨前摆好阵势。队伍两边各放置了三门火炮，中间部分则部署了二十门没良心炮。

  很快，阿史那乌木率领一千五百名士兵在对面摆好阵势，五百名弓箭手在后侧准备就绪。兵营内部，还竖起了五架投石车。

  武珏坐在马上，看着对面的混乱逐渐平息，转头看了看郑博文。见他点头示意，她用脚后跟轻踢马腹，与郑博文一同策马缓缓走向战场中间。

  对面的阿史那乌木看到阵前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他回头吩咐道：“等我打马返回时，就让骑兵立刻冲击两侧。”

  说完，他带领两名手下，拍马迎了上来。

  几人在战阵中间相隔十米而立。尽管阿史那乌木与对面交战过几次，但如此近距离地见到武珏和郑博文还是头一次。只见武珏身穿白色劲装，胸前有一面护心镜，肩上披着白色龙鳞肩甲。她头上的红缨将发丝紧紧束起，更显其冷峻的面容，身下的白马也精神抖擞。而最让阿史那乌木心动的，是她那美丽的容颜，差点让他失神。

  再看郑博文，他身着奇异服饰，头发竟然是短发，比长发看起来更加精神。他上身的衣服剪裁合身，下身也是贴身的裤子。阿史那乌木从未见过这样的穿着。

  阿史那乌木思绪游离的瞬间，听到了对面武珏的声音：“阿史那乌木将军，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还是后退五十里安营扎寨为好。这样可以避免兵刃相见，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阿史那乌木听完，冷冷一笑：“娘子，虽然我们无法攻下你们的村子，但让我退兵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我们这边有多少兵力，不久之后，就会有数倍于我们的援兵前来增援。到时候，即使是踩踏，也能将你们碾碎。”

  武珏听完，冷笑道：“哦？人多就一定能打赢吗？我本不想多造杀孽，但你却如此执迷不悟。”说完，她朝身后挥了挥手。只听侧面阵前一声巨响，“嘭”的一声，吓得阿史那乌木一个激灵，急忙扭头看去。只见自己营寨的警戒哨塔，在刚才的巨响中从中断裂，塔上的人惊叫声中从塔中跌落。

  看到这一幕，阿史那乌木的双腿开始发抖。这让他想起了前些时候从天上落下的石头。他抬头望向天空，看见有两只小点的鸟在不停盘旋。他的额头开始冒汗，胯下的战马也连连后退。阿史那乌木圆睁双眼，凝视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心想他们究竟是人还是神，自己是否该与他们为敌。

  就在这时，武珏的声音再次传来：“阿史那乌木将军，你现在还觉得人多就能赢吗？”

  只见阿史那乌木的手慢慢伸向腰间的佩刀，他身旁的两名亲卫也缓缓拔出了佩刀。擒贼先擒王，这就是他的想法。

  这时，只见郑博文猛地一挥手，阵前再次传来“嘭”的一声，不过这次声音稍小。随着声音传来，阿史那乌木身后高举的大纛旗杆，应声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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