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父子隔阂
画面到此再次终止了,我也又回到了那片布满星光的空间。此时的我已经认可了自己作为伯邑考的身份,我急于知道我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这些记忆好像自己就会选择顺序一样,我也再次向突然大亮的光芒望去,瞬间就回到了不知多久的过去·······
和姬初回到西岐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去寻我爹,不成想,冲入大厅时,姜子牙正好在场。他反客为主的坐在上首,我爹和许多周国将领坐在下垂手。
虽然我立刻反应过来闪回了门后,但他还是发现我了,并且从他望向我的那一眼,我觉得他可能看出了我的道行。我心脏砰砰直跳,我承认,我对他有恐惧。
我厌恶这种感觉,我的目标就是除掉他,拯救被他蛊惑的周人,和我一家的血脉,怎么可以害怕呢?
我强制控制着自己的心神,立于门后细听。姜子牙此时正在夸夸其谈,说的都是当今商天子帝辛的昏庸无道,他不称商王,不称帝辛,甚至不屑于直呼其子受名讳,而是将帝辛唤作纣王。
书中注解:“残义损善乃曰纣!”这个纣是形容人背信弃义大奸大恶,并且村俗粗野犹如动物的。
俗话说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这天下八百镇诸侯,都是大商的属国,我大周也不例外。姜子牙就算是修行中人,终归没有踏出轮回,还在凡间界。
先不说帝辛是否真的如他形容那般昏庸,即便如此,以臣民身份,如此辱骂帝王,他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换句话说,他在我大周如此口无遮拦,此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陷我大周于不义?
透过缝隙,我能观看到我爹一言不发。我理解他,他需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可正因为理解他,我才更愤恨姜子牙,我爹堂堂西伯侯,西方三百镇诸侯之首,竟要听他胡言乱语却不能反驳。
遥想其父吕公在世时,就为一己私利搅动真圣大战,从那时起天下人兽冲突不断,大夏朝差一点毁于一旦。姜子牙从那时起就想颠覆大夏,将圣人大禹后土视为仇敌,公然污蔑。
其后他机关算尽做了大天尊记名弟子,负责发扬人间阐教。从此以后他小人得志更加狂妄,对兽类的迫害,挑拨人兽仇恨几近明目张胆。
他为消磨大夏的气运,甚至最开始还相助商祖成汤奠定了大商江山。然后借助作为商王朝国教的身份,逾越行驶帝王旨令,两次大规模入侵南疆。
到了武丁时期,他为了使商朝彻底下决心屠灭兽类,更是暗中下手暗害两位王子,嫁祸给不周山。
在兽类存亡之际,涂山妇好出世,与当时的商王武丁喜结连理,使武丁发觉原来自己一直被姜子牙玩弄于鼓掌之中。武丁一怒之下驱赶阐教,使其不准再入朝歌。因此姜子牙当时就让阐教弟子散播武丁昏庸的谣言,与今天他污蔑帝辛一般无二。
妇好为唤醒百姓良知自尽,武丁悲痛不久病死,姜子牙借此时机清洗王室,将武丁子嗣诛杀殆尽,扶植武丁远亲上位,代天子行使权力,妄图窃取商朝气运。
他不知武丁与妇好早有一子,也就是祖庚。祖庚在忠臣与百姓的拥护下回归,彻底与其翻了脸。也正是那个时候,犹如丧家之犬的他才找上我周族。
他鼓动几大方国围攻我族,然后又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强迫我周族反商并且一切遵从他的教义。从周祖后稷带领部族离开稷山开始,我周族看似愈发壮大,实际上早就变成其手中傀儡。
我太爷爷古公亶父和他十一个儿子,再到我爷爷季厉,姜子牙身上有我周族的一笔笔血账!这些事情原本我还难以确定,但此时我已经完全的不怀疑了。
因为太爷爷古公亶父的手札,爷爷季厉被暗害前的叙述,与妲己与我讲述自盘古开天后的种种秘辛全都能对的上。两相印证之下,哪里还有假?
我这边恨得咬牙切齿,姜子牙那边讲的吐沫翻飞。什么纣王以杀人为乐,强抓几十万壮丁为其建造鹿台,搜刮民脂铸就酒池肉林。整日里声色犬马昏庸无道,甚至酩酊大醉时还要吃人。
他说的这是什么怪物?亏他如此胡言却丝毫不脸红。
虽然我对帝辛不了解,但他如今在位二十年有余,我怎听说原本屡犯边疆的犬戎、鬼方等部全都归顺,边地百姓远离战火之苦。并且三年前一直持续到今日的旱灾中,却一个百姓都不曾饿死呢?
如果这样的帝王能成为“纣”的话,他姜子牙真正的视生命如儿戏,历来挑动的战火中不说兽类,人类死伤何止万千,他自己又该如何称呼呢?
在场之人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甚至包括我父亲全都装作惊讶愤怒。我想笑,又觉得挺悲哀的。他们不傻,即便没我知道的这么多,但也一定能听出姜子牙是在胡说,可他们不敢表露·········
过了好久,姜子牙终于讲完了。最后他刻意对我父亲说道:“如今纣王无道,大商气数将近,天怒人怨,侯爷早作准备!”
临走时,他还特意的看了我一眼。这一次我没有躲闪,而是与之对望。他古怪一笑,一抖浮尘踏空而起。
呵呵,这算是威胁还是什么?但我就是要告诉他,我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以前我眼界不够,与他也没有几次接触。此际在他驾云之际,我打开灵识向其扫去,他恍若未觉转瞬远去。
我还当有多强,道行无非也就与妲己娘娘相仿,甚至还稍有不如。妲己早就不如了大罗金仙,姜子牙才堪堪踏入。虽然我只太乙散仙,但我还年轻,以我的速度,假以时日瞬间将其斩落不在话下!
我缓步踏入门里,其他人还在轻声商谈这什么,见到我无非也就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年间,爹爹对我的刻意冷落,真的让我存在感全无啊,可是我根本不在意。
我爹见我进来,皱眉问我到哪去了,怎么才回来,没见大人正在商讨国事么?我没有答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相信他懂我的意思。
果然,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沉默片刻后,对着大家摆了摆手。
屋中人全部散去,我抢先开了口:“父亲当真要反?”
我爹一愣,紧接着脸上漏出复杂的神情,可仅仅一瞬间,他就满面怒容的呵斥道:“胡说什么!纣王无道百姓悲苦,仙师是期望我等诸侯前往劝阻。”
“姜贼所图父亲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我没有拐弯抹角,甚至言辞异常犀利,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对父亲说话,因为我想要唤醒他。
这也是第一次,我们父子二人吵的面红耳赤。我将妲己跟我讲述的那些历史全都说了,还有太爷爷的手札,爷爷身上发生的事情。
可父亲就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停的在纣王昏庸,当臣子的应当大胆直谏的话上绕来绕去。我们两个嘴上都在不停的说,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终于,我忍不住了。激动之余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近乎是喊着对他说:“好!既然父亲说纣王昏庸,我切问父亲,他是如何昏庸,又怎地无道!父亲可曾亲眼所见吗?”
父亲的脸上出现了怒容,他没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我,会对他大吼大叫。可他并没有发火,转瞬间脸色就恢复如常,尽管在我看来,他眼神中有些许闪躲和不自然。
他对我说,一个人说昏庸是假的,十个人说昏庸也可以是假的。但要是百人、千人、万人呢?就算是假的,也跟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我下意识想要反驳,张着嘴却发觉,这话我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他说得对。
从妲己那里我得知气运之说,这些年来,在姜子牙的精心布置下,大商的气运确实已经岌岌可危。他带领的人间阐教,以我大周为中心,不断的向四外散布。
在我大周愈发强大,许多诸侯国依附我们的同时,阐教已经从当初被驱赶出朝歌的丧家之犬,到如今遍布天下。别的地方不说,单单是西岐,阐教在扎根了几百年后,已经完全融入民间。
姜子牙一个人说纣王昏庸,可能无人回信,甚至觉得可笑。但他不是一个人,他口中的话,会从成千上万的阐教弟子口中,传遍天下。就像当初的武丁,无论多么爱护百姓,无论实施了多少利民之策,可在姜子牙的污蔑之下,他还是逃不开悠悠众口。
真正毁掉一个王朝的,往往不是什么兵器。而是文人的一杆笔,加上百姓们的一张嘴。
道理虽然如此,但帝辛与姜子牙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姜子牙要推翻谁跟我们没关系,做这件事的却万万不能是我们。即便我们可以左右史官的笔,太爷爷、爷爷他们的仇恨呢?
若是我们跟姜子牙沆瀣一气,那与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换句话说,就算我大周建立了王朝又如何?那是我们自己做主的王朝么?倒是我们会沦为他屠戮兽类的刽子手,稍有不从,结局还是与商朝一样!
想到这些,我下定决心想让父亲彻底摆明态度,与其再留祸患给后代,还不如现在就解决一切,不能让后代平安稳定,何苦还要留下后代呢?
我压低声音对我爹说:“父亲,我们也不是孤立无援,何不搏一搏?这些年你春秋巡游,不就是给我创造前往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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