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死亡 黑暗与命运
死神凝视着罗格，从面前凡人的眼底发现了一抹玩味。祇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冰冷的身体隐隐感到不安。
“不可能！绝不可能！”祇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厉声咆哮着：“只有智慧生物才有灵魂！收账的期限已至，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送给我足够的灵魂弥补这个缺口！”
罗格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果然如此的光芒。
刚才死神明言：死亡需要死亡偿还，灵魂需要灵魂救赎。罗格就暗自猜测，每个摆脱死亡的逃犯，对死神而言都是一笔需要追缴的坏账。
本金就是生命，利息则是灵魂。
他很快想到了尼可勒梅的魔法石，那个诞生于黑死病肆虐时期的神秘炼金物品，极有可能就是一个蓄满灵魂的小金库。
他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面前的雪地上，遗落着死神的物品。如同退潮后的沙滩，只留下淡淡水痕。
“咳。”她偷偷拉了拉阿利安娜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要保持矜持。
对于一个真正的巫师来说，未知不是恐惧的来源，而是通往知识宝库的路标。他凝视着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内心充满了渴望。
祇闻言，不由得心神一颤。它慌乱地抽动手中那根象征命运的丝线，立刻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啊……”罗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这才意识到自己胸口和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
罗格的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求知欲，他开始仔细回味死神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契约的受益人是我……”他慢慢嚼着薯条，思绪依然徘徊在刚才和死神的对话中，“剩余的名字都将接受死亡的审判……”
趁着赫敏去点餐的空档，罗格压低声音对阿利安娜问道：“邓布利多小姐，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死神惊恐万状，化作一股灰白色的烟雾想要逃离罩袍，却被那漆黑如墨的漩涡牢牢裹住，动弹不得。
“你是指之前站在阴影里的那个黑袍吗？”她把脑袋凑了过来，趁此机会反向打听：“我感觉到那个黑袍很奇怪，似乎……”
罗格无奈的挠挠脑袋，他用死神的尿壶脑壳担保，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的目光落在那架可以称量灵魂的天平上。如果刚才的审判继续进行下去，那些断裂的命运线会彻底摧毁它。毕竟有些事情，不上称没有二两重，上了称千斤都打不住。
“难道……死神的镰刀崩刃了？”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罗格的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呼，这地都冻得像石头一样硬了！”罗格带着她们来到禁林边缘，魔杖喷出一团熊熊烈火，将脚下的积雪和冻土快速化开。
赫敏强忍着起身的冲动，努力维持着“我对你的烤鸡一点都不感兴趣”的高冷姿态。
“不要！”赫敏忍无可忍地哼了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新的烤鸡已经不是刚才那只的味道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两只烤鸡是一模一样的！”
“我向你保证，我已经献上了数不胜数的灵魂。”罗格自信满满地说道，目光坚定地指向面前失衡的天平：“并且我同意你的判断，它注定要失衡！但是，失重的在这边。”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阿利安娜连忙点头，“它不是巫师吧？你刚才在学校说的话……”
死神害怕天平倒向罗格的结果，更担心黑暗可能的阴谋，所以它慌乱的逃了。至于这架天平，不过是祇随手制造的玩具。
“然后呢？你复活之后，难道没见过格林跟其他……”罗格顿了一下，谨慎地斟酌着用词：“其他东西打过交道吗？”
“知识就是力量，这个天平，或许就是打开灵魂的钥匙。”他暗自思忖，毫不犹豫的将其塞进口袋中。
一根桂花木材质的魔杖静静地躺在脚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罗格虽然怀疑其中有死神留下的后门，但依然将其拾起。他把玩了一下，便将其放入木盒中。
祇最近沉浸在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感中，它欢欣鼓舞地挥舞着那把锋利的镰刀，收割着一茬又一茬提前成熟的“韭菜“。
死神当然可以这么做，因为相比于天平另一侧的罗格，它是毋庸置疑的高位者。它所发起的审判，可以随时随地的中断，而不承受任何代价。
刚刚闭眼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竟然能让死神手中那把收割灵魂的武器受损。
赫敏和阿利安娜整整一天都忙着写作业，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烤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堆光秃秃的骨头！
她们俩同仇敌忾的盯着罗格，心中的愤怒可以想象，只想大喊一声：“岂可修！”
死神不得不加大力气，很快便看到了因罗格而断裂的无数命运线。那些逝去的生命交织在一起，如同断线的风筝，早已一头扎进自己的冥河里。
“不要和高位者签订任何契约！”罗格暗暗警告自己。
天平轰然跌落，托盘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阿利安娜的灵魂，沿着命运的丝线悄然回归躯体。
在两位格兰芬多小姐警察的眼神中，罗格毫无察觉的把整个烤鸡彻底消灭。她们有理由相信，刚才的“等等”就是用来欺骗自己的。
“快走吧，我的肚子都在抗议了。就算不吃，也得看看罗格要耍什么花样。”阿利安娜稍稍用力，赫敏的屁股便主动从凳子上抬了起来。
罗格烦躁地抓起桌上的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仿佛要把所有的疑惑和怒火都发泄在这无辜的烤鸡身上。
但罗格敏锐地意识到，在巫师手中，它可能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阿利安娜紧了紧方格围巾，歪着头好奇的询问：“罗格，你竟然真的会做饭！除了我哥哥阿不福思，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会下厨的男巫。”
冬日的苏格兰高地蔚为壮观，广袤神秘的禁林披着厚厚的雪装，宛如披上了一件闪闪发光的银色魔法袍。
罗格长舒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忍不住在心里痛骂格林德沃的自作聪明。尽管那个家伙的本意或许并不坏，但他的行为却差点害死自己。
他又要了一罐金黄的蜂蜜、一小瓶橄榄油、还有几个红彤彤的苹果……最后，他朝两人招招手，示意一起出去。
这股熟悉的黑暗力量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裁缝，将黑袍瞬间裂解成无数细小的丝线。紧接着，丝线在空中狂乱的飞舞。它们在白雪的映衬下，重新编织成一件轻盈的斗篷，轻柔地落在罗格手中。
罗格深吸一口气，决定隐瞒真相：“或许是通过地道吧。”他不愿多说，并不想把这份危险带给她们。有些秘密，还是让他一个人承担的好。
罗格起身走向柜台，从风韵犹存的罗斯莫塔女士那里购买了一些用于烧烤的原料。
不远处，被冻结的黑湖上热闹非凡。不少学生正在冰面上优雅地旋转，不时传来摔跤的痛呼声。
包里的鸡已经被开膛破肚、掐头去尾、褪去所有羽毛，它们聚在一起，似乎在无声的呐喊：“快，先别下锅，我还有救！”
“啊？！”阿利安娜惊讶的盯着他，她第一次听说有人主动对自己施展遗忘咒。
她们既然不拒绝，就代表接受。
“这……这不可能！”祇发出一声惨叫，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穿了身躯。它慌乱的松开罗格的命运线，中断了天平所代表的审判。
他指着高耸的、空荡的托盘，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
眼下，解开这些谜团的唯一线索，就是可能的镰刀碎片、天平、魔杖和黑暗披风。
死神走了。
她一边拍着肚子，一边轻声揶揄：“女孩子要维持好自己的身材。罗格，感谢你帮我们消灭了烤鸡。”
随着盒子缓缓关闭，奇迹在眼前发生了：那股令灵魂摇曳、悸动的诡异波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馆的木门吱呀作响，被来往的顾客时开时合。屋外的亮光如跳跃的精灵，不时掠过罗格的面庞。突然，一道灵光如闪电般钻进他的脑中。
“真的吗……”阿利安娜的眼睛因期待而闪闪发光，话才出口就被赫敏用眼神制止了。
罗格盯着阿利安娜，心中暗自嘀咕：“邓布利多小姐，你可真欠我一次啊！”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赫敏关切的看着他，捏起衣袖向他额头上擦去。
然而，命运在此刻给予它强力的回响！
罗格背后的黑暗快速腾起，如同无形的远古巨兽，向死神笼罩而去。那片深邃的黑暗仿佛在无声地咆哮：它绝不允许自己的选民成为死亡的玩物。
“那个黑袍巫师呢？他怎么能进来的？”她好奇的问道，阿利安娜也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罗格终于察觉到了周围凝重的氛围，尴尬地咽下最后一口肉，讪笑着提议：“那个……要不我们再点一只？”
然而，它浑然不知，罗格悄无声息地影响了无数人的命运，为它创造了这场欢乐盛宴。命运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犹豫片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现。罗格立刻掏出斯莱特林的吊坠盒，准备将它置入其中。
然而，她的矜持与高冷，很快就被好奇心旺盛的同伴一把拉垮。
这件触感如水的斗篷，便是黑暗赠予自己的一份礼物。毕竟，他刚刚在黑暗面前展示了自己的价值，让高高在上的死神中断审判。这种壮举无疑极大地取悦了那位眷顾自己的神秘存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绝于耳的吵闹声，让罗格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几分。在喝下几杯黄油啤酒后，他如释重负的打了个酒嗝。
他的出现影响了命运，但命运从未将此事告知死神。所以在死神眼中，之前被收割的“韭菜们”都是正常的。
慢慢的，他重新感觉到血液在体内脉动；心脏在胸膛跳跃；不远处还有雪球撞地的碎响。
罗格小心翼翼的将其叠好，暗自思忖神灵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时，赫敏端着薯条和烤鸡回来了，两人默契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罗格的余光捕捉到不远处雪地上一块异样的物体。他缓步走近，发现那是只有拇指肚大小的碎片。碎片表面和裂口处布满了血色的蛛网纹路，反射着刺眼的寒光。
阿利安娜撇撇嘴，心中暗自吐槽：“你才是最不矜持的那个吧。”
突然，一個莫名的声音在罗格的脑海中炸响：神，不可被直视！
罗格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耳畔响起镰刀挥舞的凄厉啸叫。紧接着，空气开始剧烈流动，如同无形的巨手搅动着整个空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钻入罗格的鼻腔和肌肤，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是该谢谢呢，还是该……谢谢呢。”罗格撇撇嘴，心中明白黑暗在关注着自己。
庭院那边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赫敏和阿利安娜正脚步轻快地向他走来。
“似乎可以抓走伱的灵魂。”
“我没必要骗你们。”罗格坦诚的说道，“我确实是在法兰西认识它的。只不过，用遗忘咒让自己忘掉了那段经历。”
赫敏虽然跟着出来了，却依然嘟着嘴，一脸傲娇地跟在罗格身后。为了不让自己的眼睛往罗格宽厚的肩膀上落去，她强迫自己欣赏周围的风光。
毕竟，拉文克劳的冠冕可以提升思维、赫奇帕奇的金杯可以保存大量食物、格兰芬多的宝剑最不济也能劈柴。而这个吊坠盒，似乎除了装照片外毫无用处。
他们聊着阿利安娜提前考试的事情，一起走进热烘烘的三把扫帚酒馆。
阿利安娜微微蹙眉，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形容那种感觉。
“为什么我会觉得死神是因为阿利安娜才找上我的？它找到我的真正原因是那份契约，格林德沃这个混球到底做了什么？”
罗格瞥了一眼面板，发现强制审判、黑暗庇护几乎同时消失。
“我也饱了。”阿利安娜随后附和道，她望着盘子上的鸡骨头，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等等，”罗格低声呢喃，正准备享用烧鸡的赫敏和阿利安娜疑惑的停了下来。
“默默然爆炸后，格林先生找到了我。然后，我就活下来了，怎么了？”她清澈的蓝眼睛直视着罗格，没有丝毫闪躲。这种坦然反而让罗格更加困惑。
可惜，死亡与黑暗离他太过遥远。这次惊心动魄的相遇之后，死神恐怕不会再轻易与他会面。
“遮蔽死神的黑色罩袍，或许可以让我躲避掉一些窥探……”他喃喃自语，刚要伸手去抓，黑暗便快速向它涌去。
听着赫敏和阿利安娜肚子里咕咕咕的鸟叫声，他热情洋溢地说：“嘿，我知道一种绝妙的烤鸡方法！你们肯定从未尝过，味道绝对让人难忘。就当作我向两位美丽的巫师小姐的赔礼，如何？”
一直以来，萨拉查的吊坠盒被罗格视为四大创始人遗物中最鸡肋的存在。就连住在冠冕中的海莲娜，也曾多次用不屑的语气嘲讽它的无用。
罗格小心翼翼的挥舞麒麟魔杖，用漂浮咒拉动地上的碎片。当碎片接触魔法的瞬间，一股微弱却不容忽视的脉动从心底传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呼唤。
“大概会吧。”
“啊！”赫敏惊讶的睁大眼睛，用怀疑的语气询问：“所以，你这是第一次做吃的？！要不，我们还是回酒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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