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王对王:刘备急赴樊城,曹操引兵鲁
洛阳。
曹操在行宫中养病,人报曹真遣长子曹爽到来。
“阿默来了。”曹操闻言而笑。
曹爽与曹叡年龄相仿,阿默是曹爽的小名。
这小名还是曹操取的。
曹爽小时候不爱说话,见了曹操也木讷笨拙,于是曹操就给曹爽取了小名“阿默”。
曹真听了后,感到很羞耻,当日就将八岁的曹爽丢入了虎豹骑。
几年的军中历练,曹爽的性格也变得不再木讷笨拙,再加上虎豹骑中的历练让曹爽比常人更骁勇,隐隐有曹家孙辈千里驹的势头。
曹操对曹真的这个长子亦是颇为喜欢,常对左右言“吾孙阿默,有大将之资”。
“阿默来见我,可有带来好消息啊?”
曹操披上裘衣,坐在床头,看向曹爽的眼神颇为欣赏。
曹爽少年披甲,亦是威风凛凛:“禀魏王,家父已破南乡城,特命我来送捷报。”
曹操大笑。
一旁侍立的司马懿则是上前接过捷报,递向曹操。
曹操没有去看捷报的内容,而是顺手又将捷报推给司马懿:“仲达,你仔细瞧瞧,可有古怪之处。”
高兴归高兴,曹操并未因此而疏忽大意。
司马懿小心翼翼的摊开捷报,逐字逐句的往下看。
当看到是孟达开了城门才让曹真破了南乡城后,司马懿的眉头下意识的紧锁。
觉察到司马懿表情变化的曹操,也是瞬间眯眼蹙眉:“仲达,这捷报有何古怪?”
司马懿将捷报小心翼翼的合拢:“魏王,护军将军能破南乡城,皆因刘备麾下的上庸守将孟达半夜打开了城门。”
“孟达?”曹操揉了揉眉心,脑中没有半点儿印象:“这又是何人?”
司马懿道:“孟达本是司隶扶风郡人,乃是昔日凉州刺史孟他的儿子。”“后来随孟他入蜀地,效力刘焉刘璋父子。刘备入川时,孟达背刘璋而投刘备。”
“数月前,孟达走秭归入房陵,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房陵、上庸和西城三郡。”
曹操脑中终于有了些印象:“孟达有迎刘备入川的功劳,又为刘备夺取上庸三郡,又怎会打开城门迎真儿入城?”
司马懿道:“护军将军在战报上提及过,孟达被世子新聘任的文学潘濬策反,欲引兵去宛城助世子,潘濬的儿子潘翥也在军中。”
“途径南乡郡的时候,孟达听闻护军将军久攻南乡城不下,为向世子邀功,就助护军将军诳了刘封。”
“事后护军将军问及为何要背弃刘备时,孟达又自称是刘备任人唯亲,偏信关羽张飞,不识真正良才;而世子英才,又千里相招,故而愿投世子。”
曹操不由冷笑:“这孟达,是对云长不满啊。无知小辈,岂懂这世间何为忠义良将。”
“云长有万夫不当之勇,为斗将时能万军中刺死颜良,足见其武勇。”
“云长有大将之风,能亲善士卒,极得士卒爱戴。”
“为大将时能统骑兵、能统步兵、能统水兵,能败子孝、能擒文则,足见其用兵之能。”
“昔日我待云长颇厚,然而云长听闻刘备行踪,却挂印封金,千里护嫂去追刘备。”
“这般忠义,谁不敬佩?”
“自古举贤不避亲仇,云长骁勇善战又忠义无双,刘备又岂会不重用云长?”
“孟达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云长相提并论!”
这人到了临暮之迹,总是会念旧。
尤其是对求而不得的,就会更加的念想,也容不得有宵小恶意碰瓷。
若是认同孟达的说辞,就等于在说曹操老眼昏花,对个无能之辈念想了二十余年。
司马懿不敢多言,久侍曹操的司马懿,自然知道曹操对关羽有多在意,遂提议道:“孟达是潘濬策反的,不如召桓尚书商议。”
曹操点头,遂令人召来桓阶。
桓阶仔细看了曹真的捷报,当即断言道:“魏王,孟达既然要投世子,就应该在上庸改旗易帜。”
“如今先助曹真破南乡城,后又折道去宛城,形迹可疑!”
“潘濬本就心思不纯,如今再加个形迹可疑的孟达,我以为这其中必有阴谋。”
“可遣人去宛城,让世子提防孟达!”
曹操微微琢磨,随后摇头:“丕儿若连这点小事都得我遣人相告,那他也不配再当世子了。”
“我所虑的,是孟达去宛城,是否有刘备的授意。”
司马懿沉吟道:“魏王,我认为刘备不会这么愚蠢。”
“刘封丢了南乡城,孟达又引兵去了宛城,关羽也被挡在了樊城,上庸三郡就等于不设防。”
“即便刘备的目的是奇袭许都,以孟达这支孤军又如何能守住许都?”
“刘备在得了汉中后,就急急的去抢上庸三郡,又令关羽出兵襄樊,战略目的很清晰,那就是要全据汉水!”
“据汉水而设防,刘备进可攻,退可守,就有了真正跟魏王角逐的资格了。”
“潘濬又曾提议,让世子游说孙权去打江陵城,此举亦是在坏刘备全据汉水的战略目的。”
“故而我以为,孟达和潘濬种种行为,刘备定然是不知情。”
“二人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想引魏王、刘备和孙权三方厮斗,从中渔利!”
曹操闻言而笑:“潘濬和孟达,是将我当董卓了。他们这是想学王允和吕布啊。”
“不仅云长被小觑了,连我也被小觑了,竖子猖狂!呵——”
“阿默,你即刻返回。让真儿引兵去抢上庸三郡,这是天要助我失而复得上庸三郡,岂能不取?”
曹爽面有难色:“父亲不在南乡城。”
曹操蹙眉:“不在南乡城?真儿去了何处?”
曹爽连忙道:“父亲去了樊城。”
曹操眉头更紧了:“真儿的任务,是打破刘封对丹水的封锁,莫要贪图战功孤军前往樊城。为何要违我令?”
曹爽不敢隐瞒:“父亲说,南乡城虽然得到了,但靠的却是孟达当内应。”
“刘备的假子刘封又趁乱跑了;若是不斩刘封给魏王冲喜,就不足以称功。”
曹操语有担忧:“那刘封是刘备的假子,云长又岂会见死不救。你速去樊城,让真儿不可再跟云长厮杀。”
待曹爽离去。
曹操又唤来曹休,令曹休统兵五千去抢上庸三郡。
琢磨了一阵后,曹操总感觉这心中没底,遂跟司马懿和桓阶商议:“若孟达和潘濬有异心,必会与许都和邺城的那群宵小儒生联手生乱。”
“丕儿若是离开宛城,樊城众将无人约束;各自为战反会被云长觅得战机。”
“我欲亲往樊城!”
桓阶见曹操又要带病出征,连忙劝谏道:“魏王不可!”
“如今我各路大军都在樊城附近,樊城内的征南将军定会死守樊城,樊城不丢,关羽也破不了吕常镇守的襄阳。”
“再有孙权正在密谋偷袭江陵城,关羽闻讯必会返回江陵城,届时襄樊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根本就不需要魏王亲自前往樊城!”
“魏王本就染病,军心皆忧,倘若在樊城前线受惊,定会加重病情。”
“还请魏王三思!”
曹操迟疑不决。
司马懿亦劝道:“关羽骁勇,魏王乃千金之躯,不可与斗将争锋。若魏王担心襄樊战事,不如将兵去鲁阳。”
“倘若孙权偷袭江陵失败,魏王也能在鲁阳指挥征南将军等将。”
仔细斟酌了司马懿和桓阶的意见后,曹操放弃了去樊城的想法,遂令众军拔营起寨前往鲁阳。
宛城。
孟达军营。
潘濬披着黑袍而来。
“承明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计划是否需要改变?”孟达开门见山,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
潘濬不答反问:“我也想问问,孟将军为何要助曹真破南乡城?伱可知南乡城失守,曹操就能引兵去抢上庸三郡。”
“若刘备守不住上庸三郡,我等即便得了许都也会变成孤军。”
“孟将军莫非是在想,倘若我的计划失败,就拿我潘濬的人头去向曹丕邀功吗?”
孟达见潘濬戳穿了心思,也不再装了:“承明兄,我等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承明兄献策让孙权偷袭江陵,跟我助曹真破南乡城,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现在就想问问,许都和邺城的那些人,能不能助我拿下许都?”
潘濬沉默。
孟达冷笑:“看来我猜对了,承明兄你根本就没有完全的把握;否则也不会让潘翥来催我行军了。”
“你这是在让我陪你玩火赌命!承明兄,你我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算计可不是好事。”
潘濬凝声道:“孟将军误会了,我的计划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方才是在想,如今南乡城被曹真得了,上庸又即将面临曹兵压境,该如何调整计划。”
“你的家人在军中,而我的家人在许都,我比你更在意计划能否成功。”
孟达盯着潘濬:“承明兄的意思,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如今的计划,已经不能成功了?”
潘濬见孟达语气有变化,蹙眉道:“孟将军,你想说什么?”
孟达言语冷冽:“我也不瞒你!若我认为计划会失败,我会助曹丕平叛!”
潘濬吃了一惊:“孟将军,你若真如此,今后的名声就臭了。若无名声,如何能立足世间?”
孟达呵呵一笑:“名声?那是你等名仕才会在意的!我孟家有今日的势力,皆是昔日家父讨好张让得来的。”
“我在意什么名声?我只在意的是,谁能让我功成名就,谁能让我执掌权柄。”
“承明兄,我助曹真破南乡城,是给自己留的退路;至于坏了你的计划,那跟我无关。”
“你最好能想出破局之策,否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潘濬气急:“孟子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孟达冷笑:“你说我有乐毅之能,但你别忘了,乐毅可不是燕国人。”
“我只想保住有用之身,他日让我扶风孟家名震天下,至于是否威胁你,你说是那便是。”
“三日内,我会给你肯定答复的!”潘濬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看着潘濬离去的背影,孟达的眼神也变得决然:“三日?我信你才怪了。你以为我来宛城,真的只是因为你的计划吗?”
“我猜得不错,曹丕不仅有将天子取而代之的野心,也有容人的雅量,并非传闻中的心胸狭隘。”
“若我成了从龙之臣,他日定能如乐毅一般,统大军扫灭不服。”
“谁当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能让我享有丰功伟绩,功盖当世,名垂千秋,我就效力谁。”
“名声?那是什么东西!”
“权力!才是乱世求生的唯一准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孟达召来副将:“去请营外的曹将入营。就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世子长子曹叡,请代为转交。”
樊城前线。
曹仁在樊城死守,徐晃和曹真分扎两营。
关羽虽然骁勇,奈何兵力不足,难以取胜。
曹真和徐晃不是傅方和胡修这样的废物,两人都是久经善战的宿将。
“孟达贼子,伤公仲侄儿,坏兄长大事,此生不除孟达,难消心头之恨!”
眼见夺取襄樊的战略即将功败垂成,关羽的心中就是怒气难掩。
再想到昏迷未醒的刘封,关羽心中更是恼怒。
诚然。
关羽以前是瞧不上刘封,总觉得刘封一个假子享受了阿斗应该享受的关怀和期待。
如今阿斗当了王世子,刘封也摆正了位置,关羽对刘封的态度自然也就多了叔侄情义。
再加上刘封在南乡城抵挡曹真,给关羽分担了不少压力,这其中的功劳也是不小。
诸葛乔也传来了败陆逊退吕蒙的好消息,这让关羽对取得襄樊的信心更强了。
本是大好形势,结果都因孟达的恣意妄为而变得危机四伏。
“父亲,兴弟回来了。”正思间,关平引关兴到来。
关羽眼神一凛:“兴儿,兄长如何回复?”
关兴顾不得疲惫:“伯父即将亲至,特命我先来,让父亲不要轻敌冒进,谨防中了曹操诡计。”
听到刘备即将到来,关羽心中一喜,紧接着又有担忧:“兄长亲至,东面的孙权如何应对?”
关兴语气有些兴奋:“伯父施压孙权,让孙权烧了陆口水寨;孙权如今去打合肥了。”
“伯父原本是想放于禁北归,让于禁去给曹丕传达这个消息的。”
“只是如今局势紧张,伯父担心曹兵来得太多就不肯走了,让父亲速将消息告诉徐晃。”
关羽面色微变,语气也多了惊喜:“陆口水寨被烧了?吕蒙死了没?”
关兴摇头:“吕蒙没死,但阿乔说吕蒙心气已泄,陆口水寨又被烧,命不会长久。”
关羽大笑:“吕蒙也有今日!烧毁了陆口水寨,就不怕孙权贼子再行偷袭诡计了。”
“平儿,速速点兵,去徐晃的寨外搦战!”
关平也是听得兴奋。
劲敌吕蒙命不长久,有威胁的陆口水寨而言被烧毁,这等于是除掉了关羽的心腹大患。
不多时。
关羽就引步骑五千来到了徐晃营外搦战。
听闻关羽到来,徐晃忙令众军谨守营寨,随后提着开山斧立在寨门口。
“云长,魏王援军将至,你已经拿不下襄樊了,不如退兵?”徐晃开口相劝。
虽说各为其主,但徐晃内心是不想跟关羽厮斗的。
若关羽能就此退兵,那就是皆大欢喜的事。
关羽闻言大笑:“大兄,我今日不是来与你厮杀的。”
“前些时日,大兄告诉我孙权即将偷袭江陵城,今日我也告诉大兄,孙权即将偷袭合肥。”
“虽然我也想跟文远叙叙旧,但若让文远丢了合肥,我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
徐晃蹙眉:“云长,你何必用这种诈术来诳我,你以为我会信吗?”
关羽勒马而笑:“大兄,不妨告诉你。即便你不告诉我孙权偷袭江陵城的事,我在江陵也有防备。”
“近些时日与你相持,并非我怕了大兄,而是在等着吕蒙入圈套。”
“如今吕蒙在江陵城中伏,陆口水寨也被烧毁,短时间内,孙权已经对江陵城构不成威胁了。”
徐晃心中吃惊,但表面却是镇定:“云长,你的主力大军都在樊城,如何能让吕蒙中伏,还烧毁陆口水寨?”
关羽面有骄傲:“能有这样的战果,皆是我婿诸葛乔的功劳。”
“阿乔五月入江陵,布局数月,有心算无备,最终成此大功。”
“大兄若不信,可遣人去江东打探。”
“今日话尽于此,大兄可自行斟酌。”
“这几日大兄也不用再担心我来搦战,汉中王将至,我得去迎接兄长。”
“再会了!”
徐晃心中更惊。
刘备要来樊城?
难道关羽说的是真的?
关羽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曹真引兵到来时,关羽已经离开两刻时辰。
“徐将军,听闻关羽来攻营,我特来相助。怎不见关羽军?”曹真见徐晃独自立在寨门口,顿感意外。
徐晃听得曹真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曹将军,关羽方才不是来攻寨的。”
曹真疑惑:“不是来攻寨,难道是来跟徐将军叙旧的?徐将军别误会,我并无他意。”
徐晃摇头:“关羽说,孙权偷袭江陵失败,如今又去偷袭合肥了。而且,汉中王刘备,也即将抵达。”
曹真大惊:“这怎么可能!孙权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败得如此快!”
徐晃叹气,将诸葛乔入江陵布局诱吕蒙的事告诉曹真:“我知云长脾性,如果那诸葛乔不是真有才能功劳,云长不会如此替诸葛乔扬名的。”
曹真的眼神也变得凝重:“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先通知魏王和世子,再做决断。”
徐晃点头:“你我分头行动,我去通知世子,你去通知魏王。”
数日后。
刘备抵达樊城前线。
得知刘备抵达的关羽,激动不已。
自四年前一别,关羽就没再见过刘备。
虽然有书信往来,但书信往来又如何比得上见面?
两船相接,关羽不待军卒铺上木板,直接就自船头一跃而跳,小跑几步后又单膝跪地,抱拳相迎,虎目含泪:“兄长!”
刘备自船舱走出,惊见关羽跃上船头,这心中也不由一紧,生怕关羽有个闪失。
刘备先步后跑,距离关羽数步时又停在了原地,时间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缓慢。
而在下一刻,刘备又变得极为的矫健迅捷,仅仅是眨眼瞬间就已经扶住了关羽。
“云长!”
刘备亦是虎目含泪。
在这一瞬间,刘备想了很多,譬如让吕蒙偷袭江陵成功,还能再相见吗?
“让兄长远道跋涉,是愚弟之罪!”
“我与云长情义,又岂是千山万水能阻隔的。”
“.”
诸葛乔等人识趣的立在后方,并未上前打扰刘备和关羽的叙旧。
“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若能如大王和君侯一般,有个可以生死与共绝对信任的兄弟,那将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诸葛乔既有感慨也有羡慕。
虽然这一世,诸葛乔有亲兄长诸葛恪,但诸葛乔跟诸葛恪名虽为兄弟却没有太深的兄弟情义。
更别提生死与共绝对信任了。
片刻后。
刘备问及刘封的伤势:“云长,封儿可有醒来?”
关羽轻叹摇头:“侄儿为护费诗,来不及避开要害,虽然军中医师已经尽力在抢救,但”
刘备握紧了拳头:“射伤封儿的,是曹操的假子曹真是吧?很好!报仇不隔夜,今夜就劫了曹真的营。”
关羽连忙劝道:“兄长,我知你心中愤懑,只是曹真率的是曹操麾下最精锐的虎豹骑,荆州兵又不善于夜战奇袭。”
刘备盛怒而道:“虎豹骑?那就是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可惜曹纯死得早,否则我必将其挫骨扬灰。”
“云长不用担心,这次我将白毦兵也带来了,子龙及那几十骁骑也在襄阳城外。”
“既然是劫营,也不用太多兵马。云长只需派出校刀手相助即可。”
“封儿受此磨难,皆因我错信孟达所致,若不让曹真吃点苦头,我这心不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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