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9章(˙o˙)父慈子孝
才没几天，出使的赛詹努斯等人所搭乘的战舰很快从华盖星折返回到了太微星系外围的那第十六军团‘影月苍狼’舰队的停泊轨道里，并第一时间秘密会见原体荷鲁斯，给对方带回了那最糟糕的谈判结果。
而对此，那泰拉帝国远征舰队第二舰队的统帅，那第十六军团‘影月苍狼’的原体兼军团长的荷鲁斯却很神奇地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并未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暴跳如雷，也更没有气急败坏立即下达某些愤怒的战斗指令，而是正常地工作着。
且其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他不管是眼神还是别的言行举止，也一如既往那般没有太大的变化，更多的则是一种深邃与沉静，仿佛一切的风云变幻，甚至那个谈判结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总之！
接下来的几天，原体荷鲁斯仿佛化身为了一位深思熟虑的谋士，他默默地在他的旗舰上安排着一切，并对麾下第十六军团的阿斯塔特战士与庞大的舰队进行了某些无关紧要的布置，似乎完全不准备对赛詹努斯谈判失败并无功而返的事情作反应般。
然而，他那份从容与自信并未能完全消除某些人心中的疑虑，特别是对于知道谈判破裂的某些战士们而言。
比如赛詹努斯，比如和赛詹努斯一起前往华盖星的阿斯塔特随从，又或者一直都心怀怨愤的阿巴顿？
他们都在猜测，原体荷鲁斯到底在想些什么？
或者，他又准备做些什么？
而那些问题，就仿佛一层迷雾般，笼罩在第十六军团每一个稍微知点情的战士们的心头。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时间里，荷鲁斯继续默默地安排着，似乎是要准备发起战争，似乎又不是，而至于他心下到底在在想些什么，又到底是准备去做些什么，所有人则都是不太确定。
不过，从华盖星回来的赛詹努斯却多少从某些布置中猜得出一丝端倪来，但他却不敢去多说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足足半个多月。
直到这一天，直到赛詹努斯返回的第十九天，情况也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
宇宙里是不分昼夜的，在那遥远的太微星系核心处，那颗恒星的光芒仍旧照亮着星系的边缘以及正在边缘轨道上静静停泊着，就如同是一群蛰伏着准备择人而噬的狼群般的那‘影月苍狼’大舰队。
而此时，在军团旗舰‘复仇之魂’号内，在卢佩卡尔议事厅最里边的那间属于荷鲁斯的办公室里，虽然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但那办公室里的灯光仍旧亮着。
通过微掩的舱门可以很轻易看到，原体荷鲁斯那高大的身影似乎正在里边来回踱步着，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而如果有某个阿斯塔特星际战士在这个时候前去拜访的话，那就不难发现：他们的原体，此时竟是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并翻看着，然后就那么就着灯光在里边来回走动和阅读？
“……”
“星辰间没有鬼神，没有超自然现象，也没有魔法巫术，万事万物都可以通过科学手段加以解读，人类凭借理性的光芒能够战胜一切，没有任何事物应当被崇拜，理性的银河里需要彻底消灭宗教这一落后概念。”
——帝国真理
“……”
读到这里，荷鲁斯在他的办公室里停下了脚步，并默默地将那一本镶嵌着黄金外皮的厚重书本给轻轻翻到了后一页，然后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星辰间有没有鬼神他不知道，但是，在太微星系这里，他们见识到了大量的亚空间恶魔、使用灵能的灵能者、远古时代的惧亡者太空死灵以及那所谓的神灵——星神！
当然了，还有那个小女孩，据说，她本身就是个强大的灵能者，是个强大的魔法师且还会强悍的魔法巫术？
而那些种种，很多都是没法通过科学手段加以解读的，有些事情也不能凭借理性的光芒去战胜。
就比如，他和赛詹努斯曾偷偷进行的某个改造实验？
半个月前，在赛詹努斯回来的时候，不甘心的他们曾偷偷主持了几次秘密实验，还以为那些星区的人能完成的，他们也同样能完成。
可结果……
除了浪费不少基因种子和十几个无辜凡人辅助军女战士的性命之外，他们什么也都没得到！
“……”
想着，慢慢收回思绪的荷鲁斯再次将自己的视线投到了手里的《帝国真理》上。
但是，抬起的手却有些犹豫，往日里无比坚定的手却怎么都没法伸出去并将书页给翻到下一页。
而对此，荷鲁斯却并不意外。
因为他自己似乎也知道，他的心已经乱了，而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碰到的问题，《帝国真理》帮不了他，也没法给他任何明确的答案！
“罢了！”
迟疑了一会，发现再看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后，荷鲁斯准备放弃了，就打算将那本厚重的书籍给丢到一旁。
然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通讯提示传来。
“唔？”
“这是……”
“！！”
紧接着，他只是看了一眼，却很快精神一震，然后顾不得多想，赶紧小快步跑到了他办公室里的那个风格有些粗犷且看起来有些‘落后’的仪器前并面色凝重地接通了通讯。
很快！
随着通讯器被接通，随着一个身穿金甲，护肩上还有着帝国双鹰且脑后带着道璀璨光环的伟岸男人的上半身投影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而那个伟岸的男人不是谁，赫然正是泰拉帝国大远征舰队兼主舰队的至高统帅，也就是人类泰拉帝国的缔造者、帝国的建立者与最高统治者，同时也是史上最为强大的灵能者，拥有永生不死的力量，缔造了人类泰拉帝国，建立了千秋伟业的帝皇，他们所有原体们的父亲！
是的，就是父亲！
因为，是帝皇创造了他们二十位半神般的基因原体，虽然有一些人认为帝皇更多地只是将他们视为工具，行动上也只是将他们视为工具，有时更是直接用数字而非名字去称呼他们，但是，不管怎样，帝皇在与亲近的人，例如禁军元帅康斯坦丁·瓦尔多或是其他几位朋友交谈时，对方一般都会称他们这些原体们为‘儿子’并直呼其名。
所以，不管是荷鲁斯还是别的已经回归的原体，他们也大都习惯在某些场合将帝皇称呼为‘父亲’，那是毫无疑问的。
“父亲……”
“您有什么事情吗？”
而此时，恭恭敬敬行礼后的荷鲁斯也是那么称呼的，并还用有些忐忑的语气问道。
“……”
然而，帝皇的眉头却紧锁着，并没有急着回应荷鲁斯的问题，也更加没有像以往那样进行问候或是寒暄，甚至都没有去例行询问大远征分舰队的进展。
对方就只是用那种冰冷且复杂的目光盯着荷鲁斯，那双似乎有着某种能量的眼睛里更是若隐若现地闪烁着某种异样的神采，冰冷的表情更是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愠怒。
与此同时，那修长的手指还轻轻地敲击着座位的边缘，发出了一声声清脆而有节奏的微弱声响，就仿佛是击打在荷鲁斯的胸膛里那般，让荷鲁斯那原本忐忑的心就越发地忐忑了。
“我不明白。”
“荷鲁斯，你为什么会在太微星系滞留那么久？”
终于，就在荷鲁斯快要在那种可怕的无形气场中坚持不住的时候，帝皇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从通讯中传了过来。
虽然对方用的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但是，听在荷鲁斯的耳中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威严般，还让他的瞬间就听出了对方语气中透露出的那种十分明显的愠怒与失望，让他几乎不敢去跟对方对视，即便此时双方只是在通讯中对话也一样。
“……”
咽了咽口水，荷鲁斯身体僵硬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对着那个通讯器的屏幕，脸色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同时捧着《帝国真理》的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捏着，一时间大脑竟有些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但很快，荷鲁斯就克服了身体和心理上的种种不适，看向帝皇的眼神中除了有担忧、惊讶和无奈等复杂的情绪外，转瞬间就还是变成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
“父亲，我……”
就这样，深知帝皇的脾气与手段，知道自己无法逃避的荷鲁斯在定了定神试图平复他那有些紧张的情绪后，终于还是缓缓地开口解释道：
“父亲！”
“是这样的，太微星系的情况远比我们能想象的还要严重。”
“除了之前汇报过的那些，华盖星上的势力也过于错综复杂了，上边的人类虽然暂时遏制住了恶魔和混沌的蔓延，但目前正处于僵持的阶段，我觉得不宜轻举妄动，否则结果难以预料？”
“再就是，如果我们贸然插手的话，我担心付出的代价有些高……”
“此外，华盖星上还存在着其他的势力。”
“我们目前为止已经发现了包括亚空间恶魔和某些远古异形种族在内的其它势力，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我们需要谨慎行事，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荷鲁斯小心翼翼地措辞，试图让帝皇理解他目前的困境和某些做法，并给他更多的时间。
“是那样的吗？”
然而，帝皇却并不打算听那些，也不太愿意相信荷鲁斯扯的那些。
“荷鲁斯……”
“听着！”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需要听那么多借口！”
接着，帝皇的声音，那不怒自威的措辞如同暴风雨般咆哮朝着心下本就有些忐忑和心虚的荷鲁斯席卷而来。
“你耽搁的太久了……”
“那只是一个小小且偏远的星系，你必须尽快拿下它，无论是毁灭还是征服都可以！”
“我不想听原因，我只需要结果！”
“既然不好处理，你大可以直接把星球给炸了！”
“在人类大一统这个问题上是绝对不允许妥协的，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样的殖民地世界，他们永远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毁灭！”
“你听清楚了吗？”
说完，帝皇的脸色更加严厉了。
对方那双眼中闪烁着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即便是隔着千万光年的距离，即便这仅仅只是通讯界面，可那也丝毫没有减弱对方身上那种可怕的威势。
“！！”
闻言，荷鲁斯当然被骇得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唯唯诺诺地低头不敢吭声了。
很显然，帝皇似乎从某些渠道听到了些什么，所以，即便仅仅只是通讯，他也隐隐感受到了帝皇的愤怒，感受到了帝皇那可怕的力量超越了无数光年的距离并朝他注视而来。
“是……”
好一会，直到帝皇身上的气势渐渐归于平和，荷鲁斯这才如同是回过神来般赶忙说道：
“可是……”
“父亲！”
“那个克普鲁星区来的人类，他们手里有很多疑似黄金时代的先进科技……”
“就目前我们发现的，已经有量子引擎、小型化的聚变装置、各种先进的护盾、电磁动能武器、质量效应发生器、食物合成器和全息士兵模拟训练系统等等。”
“甚至还有一种不需要进入亚空间，就能超光速航行的折跃引擎？”
“有鉴于此，我才想……”
以上那些，大都是赛詹努斯等人在华盖星上搜集到的最新情报。
虽说那些听起来都很重要，但可惜，它们其实都不是荷鲁斯最想得到的，不过，那却并不妨碍他拿出来当借口并继续给他的某个计划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
听完荷鲁斯的解释，帝皇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
而荷鲁斯也没有敢贸然开口，只是忐忑且耐心地等着，并还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不过他却知道，今天只怕无论如何都没法再逃避那个问题了，他必须当面给出一个让帝皇满意的答复，也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要不然，他真不敢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
所以，他迟疑了一会后，还是紧紧地咬住牙关，试图抑制住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再次坚定地去跟他们的那个父亲对视着，直到他意外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那一丝不屑和戏谑的眼神。
“噢？”
“还不需要进入亚空间就能进行超光速航行的折跃引擎？”
“呵！”
“省省吧！”
“荷鲁斯，我的儿子……”
“即便是泰拉最辉煌的黄金时代，也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第二十二个千年左右那段人类科技最发达的时期，也从没有过那种东西！”
可惜，没等荷鲁斯等待多久，帝皇便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并直接将荷鲁斯刚刚说的某个事实给否定了。
“这……”
先是一怔，接着荷鲁斯便赶忙要继续往下阐述：
“父亲，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但……”
“那确实是存在的啊！”
没错，那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因为星区对他们戒备很深，所有关于折跃引擎或者拥有折跃引擎的飞行器都管理得非常严格，而其它的设备也是，他们只是暂时拿不到样品而已。
但不能否认，那真的确实存在，可不是他的借口。
虽然荷鲁斯也知道，他们的父亲帝皇是一名极为强大的灵能者，而且还是永生者：一个拥有无穷知识与力量以及使用它们的不朽的存在，也肯定见识过人类黄金时代的各种荣光，但是，他荷鲁斯保证，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分虚假！
虽然吧，刚刚他说的哪些真实的事实仅仅只是去为他的某个目的而打的掩护，但不能否认的是，星区的人类确实是有哪些好东西，而且很多都是已经被证实了的。
特别是哪个折跃技术！
只要他准备妥当并展开他的某个计划，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不仅能拿到他最想拿到的东西，甚至还能完整地抢到刚刚他说的那些，特别是那折跃引擎！
而且，作为帝皇最喜欢的儿子，荷鲁斯可是隐隐知道一点端倪的，直到他们的这个父亲，直到帝皇之所以要建立一个星际帝国，就不过是其某个更伟大的计划中的前提，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而其另一部分，则是在统一了人类殖民地后用某种方式去取代亚空间航行成为帝国新的即时通信和交通系统，并将亚空间对人类的影响降至最低点？
如此一来，人类将在帝皇的直接指导和控制下得到相对安全平稳的生存与进化环境，直到有一天人类终将对亚空间产生天然的免疫力。
那就是帝皇，是他们这个父亲的最终目标！
而四万八千年来所有的计划、牺牲、死亡、心痛、荣耀、战斗、考验和磨难，终将指向吗一结果。
而现在，似乎有了更优的解，所以，荷鲁斯觉得，他似乎可以再争取一下？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也可以从中火中取栗！
到时候，他们阿斯塔特或许就不是必须要牺牲掉的那一部分了，他们也可以拥有无限的未来并得到真正的救赎，而不是跟他们之前泰拉统一时期的某个过渡产品前辈们那般？
“够了！”
“收起了那拙劣的谎言和可笑的幻想吧！”
“荷鲁斯……”
“我希望一个月内收到你的好消息，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帝皇不耐烦地打断了荷鲁斯还想要说的某些话，并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完全不想去听他再说更多。
“我……”
先是有些失望和沮丧地跟帝皇对视了一下，最终，荷鲁斯还是顺从地垂下了头并无奈地应承了下来。
“是的，父亲我知道了。”
“我会尽快拿下太微星系并完成您的命令。”
不过，他那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和失望，但却多了一丝坚定与果决。
“你最好如此！”
然而，像是听出了点什么的帝皇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荷鲁斯。”
“不要浪费时间了。”
通讯中，帝皇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酷无情且让人无法抗拒。
“我不希望再次听到任何借口，我只需要结果！”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不等荷鲁斯再辩解，帝皇便毫不留情地关闭了通讯。
“是……”
当那个金色且神圣的身影在屏幕上消失的那一刻，荷鲁斯那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然后，他就那么呆立在原地，仿佛身体被抽空了般，无助又绝望。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通讯器的屏幕早已暗淡下去，但荷鲁斯却依旧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弹，心下似乎有些挣扎。
但，他也比谁都知道帝皇的脾气与手段，所以，他思虑再三，终究是不敢忤逆或者违抗……他必须尽快拿出行动去向他们的父亲，向帝皇证明自己的价值与能力，否则他将会面临无法想象的严重后果，那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父亲……”
“看来，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最终，荷鲁斯缓缓地转过身望办公室舷窗外那遥远的星空，眼神闪烁着做了某个决定。
“……”
紧接着，在转身离开了那通讯器后，脸色苍白的荷鲁斯才再一次打开了他手里的那本《帝国真理》并翻到了某一页：
“我将根除宗教，因为它是人类的祸害，以迷信、无知和恐惧将人性扭曲！”
——帝皇
“……”
对荷鲁斯来说，他崇拜的帝皇就像是一个典型的直男单亲工作狂的父亲，对方永远在工作，很少跟孩子们交流，有限的交流也以指责式教育为主，很少表达任何类似关怀和理解的情感，就比如刚刚的对话？
他的父亲永远选择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对一切计划保密，表现得好像没人能理解自己，从未表现过一丝类似爱的感情。但对方又要求所有人追随他，只因为他是帝皇，只有他知道什么对人类最好，对阿斯塔特们尤为严格，甚至都从没有为阿斯塔特们谋求一个未来。
反正，荷鲁斯是不知道，在大远征结束后，他们阿斯塔特这种不管是生理还是别的方面都基本跟普通凡人，跟正常人类完全隔离开来的星际战士们要以哪种方式存续下去。
或许……
那种问题，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帝皇压根就没有真正考虑过吧？
他们就不过是一些棋子而已，好用的棋子，而一旦等到没用的时候，他们这种力量远超凡人的存在，或许会被无情地抛弃掉吧？
就跟他们的那些‘前辈’们一样？
那真的是挺讽刺的……
因为，荷鲁斯忽然发现，他那父亲的那种种做法，似乎与那些被其禁绝的信仰中的神几乎没有区别，都是那么地无情、冷酷？
“时间……”
“一个月吗……”
但没办法，荷鲁斯没有选择。
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对方给予的最后期限内，尽可能将事情做到符合他原本预期的结果。
现在，泰拉帝国大远征舰队第二舰队，第十六军团‘影月苍狼’舰队，马上要开始露出它那能撕碎一切的獠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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